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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在预算承诺有限的未来。

他这么斤斤计较当然不是因为爱,她肯好好嫁给他,是一记定心?丸。

她若再逃婚或者节外生枝,会影响他的仕途,他为仕途着想,仅此?而已。

她前几日做出逃婚那?样出格的事,所以他需要不断看着她,监视着她,反复确认,直到?新婚之夜为止。

郎灵寂温声细雨,“过来。”

王姮姬暗暗警惕,不知他又要作甚,每每他朝她呼唤,体内情蛊都要作祟。

她反感地?挪了?过去,被他周遭的沉冽气?场压得?有些发?闷,僵硬着矗着。

他将她耳鬓的面纱系带摘落,屈指刮过了?她微肿的面颊,“疼吗?”

王姮姬皱眉,下意识侧过头,却被他恰逢其时地?截住,强势不容躲避。

他想听她的真话,哪怕真话并不好听,在掌握之中,籍由他拿捏。

她遂道:“疼。你给我灌的药。”

“对?不住,下回不会这么粗暴,”他道,“你自?己喝。”

“下回?”

王姮姬厌烦地?撇开他。

“我谢谢您。”

他含而不露,“不谢。”

王姮姬内心?疲惫至极,这场游戏玩得?没完没了?,人生还有几十年,一旦成婚,她提早跟进了?坟墓有何区别。

情蛊是个无解的死局。唯二会配制解药的文砚之和文婆婆都死于非命,药方也?被她亲手烧了?,今后再也?没人帮她了?。

她尝试着讲道理,“你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还控制着我有什么用。”

郎灵寂,“我哪里?控制你了?,你爹临死前将你托付给我,都在保护你。”

王姮姬齿冷,是没明?目张胆地?控制,可情蛊就像最坚固的命绳,套在她的脖颈上,锁住她的一生。

她想起那?夜他给她谈的条件,三年。

那?时她若嫁给文砚之,幸福生活三年,之后和离嫁给他,回归正轨。

那?么现在……

“三年之后,你可否也?放过我?”她顿了?顿,道,“就像你之前说的,和离。”

郎灵寂雾色的眸停止流淌了?一瞬。

承认的是,虽然他不怎么爱她,却享受她一心?一意爱他的感觉。

三年后的她,确实对?琅琊王氏的发?展没有太大用处,更?不会影响他的仕途。

但不知怎么,他很?忌讳这件事,即便她将来没用了?也?不想放她走。

这是她的家,走,她能去哪儿呢?

前世吵了?那?么一小架,她就撒手人寰了?,他印象深刻。

她万一又赌气?撒手人寰了?呢?

她死了?对?他自?然没什么,却万万对?不起死去的王章。王章把琅琊王氏交到?他手中,条件之一就是“善待”王姮姬。

他得?守着契约精神,一生“善待”她。

郎灵寂抬眼,见她裙角的梅花,她墨黑的发?,以及她投来隐隐希冀的目光。

他摇头,半分情绪不漏,直接掐灭了?她的希冀:”不行,姮姮。”

第041章 洞房

九月十四, 王氏新家主王姮姬与琅琊王成?婚,皇帝赐婚,十里红妆, 张灯结彩, 场面空前绝后地盛大。

婚房设在小王宅,世?世?代代荣耀无比的朱门,以椒泥涂墙, 囍事大吉大利,嫁偶天成?, 秦晋之好, 生生世?世?永为?夫妇。

琅琊王氏嫁女, 光想想名号就够令人羡慕了, 何况是陛下亲自驾临,祝福新人,观新人的拜堂大礼。

因为?这场盛世?婚礼, 新落成?的小王宅一时成?了建康最炙手可热的宝地,许多人羡慕嫉妒, 挤破了头只为?看小王宅一眼。

闺房内, 王姮姬任冯嬷嬷为?她盖上红盖头,滟红玉囍珠流苏在额前晃来晃去,一身凤冠霞帔,隐隐已经听到了外面热闹喜庆的呼喊声和?炮竹声。

冯嬷嬷一边为?她梳头一边抹着泪, “小姐, 左右咱也不是外嫁, 以后住在自己的院子里, 您还是琅琊王氏的家主。”

桃枝桃干几个?小丫鬟亦负面情绪良多,生怕小姐嫁人后受了欺负。

王姮姬没什?么特殊感触, 接近于一种麻木状态,像白天梦游,被针扎了都没有痛觉。成?婚之事又不是第一天得?知,既定的结果罢了,没什?么好伤心的。

婚姻既代表了一方对?另一方的保护与承诺,同时也是束缚和?标记——有了一纸婚契,便绝不能从对?方身边逃开。

她成?婚,牺牲掉自己的自由,为?了保护仅存不多的她在乎的人,仅此而已。

“嬷嬷别哭了,您以后会?伴在我身边,时时刻刻看着我。”

冯嬷嬷擦干泪水,九小姐是她奶大的,说句不敬的话就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现在眼睁睁看着她所嫁非人,如何能不伤心,正是:女怕嫁错郎。

王姮姬漂亮的脸蛋上还有浮肿,冯嬷嬷怜惜地给?她戴了一层薄薄的面纱,片刻之后再盖红盖头,恐怕会?透不过气?。

都是情蛊作孽,若老爷还在世?,怎会?让小姐受这等委屈。小姐明明已解除了情蛊的控制,又活生生吞回去了……

金灿灿红彤彤的嫁衣之上,王姮姬在胸前别了一枚白如豕膏的丧花,以表对?逝世?未久的父兄的哀思之意。

希望爹爹冥冥中的灵魂寄居于此圣洁的白花中,保佑凝视着她。

拜堂的喜乐已然?奏响,吉时将?到。

她起身,眼前一片红茫茫的朦胧,由人搀扶着走出闺房。

花轿准备就绪,驷马拉拽,豪华又富丽,载着新娘从王家老宅往婚房小王宅去,今后新娘的居所便是那处。

王戢,王瑜,王潇,王崇等哥哥们都来送她,老一辈的王慎之不满王姮姬为?家主,也皆来送行。襄城公主在旁作伴。

王戢忍不住眼底湿了,拍拍她的肩膀,黯然?说:“九妹,别恨二哥,二哥迫不得?已,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恨也好爱也好,今后都是新的篇章,过分纠结于旧事只会?损耗自己。

他轻轻一拍,王姮姬肩头一重,感到了劲道极强的压迫感。

王戢是武人,手上粗粝,有的是力道和?兵力,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支撑琅琊王氏,让她稳稳坐在家主的宝座上。

二哥需要背负整个?家族前行。

人生在世?,皆有难处。

即便不投生在注定政治联姻的门阀世?家,身处寒门亦是百事哀。

此刻这样的命运,她不必幽怨谁。

她木然?道:“嗯。”

王戢听她语气?和?缓,心中堵着的巨石方才疏通了些,俯下身亲自背妹妹上花轿,新妇的履不能沾染灰尘。

王姮姬脸被红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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