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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幺,求你了,给我喝点水吧,我的嘴巴现在就是撒哈拉沙漠,没有水会干涸,你忍心?吗……”

这雷同的比喻。

她?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幺幺。”江归一急得眼睛通红,“给一点吧......”

大概鬼迷心?窍,或者,好?奇心?作祟,想试试和同一具身体不同性格接吻什么感觉。陈窈听?见自己说:“一点,就一点。”

话音落,江归一整个上半身前?倾,保持从背后抱她?的姿势,歪着?头吻住她?的唇。

是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温度,却是截然不同的吻法。

他温柔而用力地吮着?她?的唇,吮到自己呼吸急促,她?不自觉张开?唇迎接,那?软滑的舌头才钻进来,小心?翼翼舔舐,试探着?勾绕。

没有血腥,没有药味。

她?此刻才尝到江归一本?身的味道。

这是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好?像要化在唇齿间了。

心?脏也开?始疯狂跳动,发胀,融化。

这就是母亲说的感觉吗?

不知过去多久,陈窈被江归一抱起来,她?下意识不想让他受伤的胳膊承力,只好?搂住他的脖子,他仰起头,潋滟的唇微张,收回的舌尖勾牵出透明细丝。

两人?喘着?气,瞳孔互相倒映彼此。

“幺幺,好?喜欢,”江归一满脸神魂颠倒,“我好?喜欢。”

陈窈看?着?他有点失神。

江归一突然快速眨了眨眼,放她?下来,食指挪到唇前?,伸出舌尖舔了下。

“这是,幺幺的水。”

陈窈僵硬扭头,“不是,我刚洗了澡,没擦。”

“味道一样的。”江归一迈出一大步,杵到她?面?前?,“幺幺。”

不用想也知道他即将说出口的话,陈窈瞥了眼庞然大物,恼羞成?怒:“闭嘴!”

男人?低头,勾她?的手指,“可是,我很渴——嗯?这是什么?”

衬衣衣摆被撩起一角,陈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归、一。”

男人?吐词清晰地念了出来。

随后略加思索,补充道:“生死归一。”

“真好?看?,这是你自己刺得吗?”

他忘了。

他竟敢说出这种话。

陈窈挥开?他的手,往后退半步,冷冷地睨着?他,“你刺的。”

江归一恍然大悟,“原来我以前?就那?么喜欢幺幺,那?么爱幺幺。”

“你在说什么?”

“真的呀。”江归一恢复的记忆正好?有这么一段,他解释道:“宋代八字军刺字明志,抗金报国,岳母刺字就是这样的,还有国外的军人?上战场若死掉了,可以通过皮肤的刺青相认。”

“这是誓言,生死归一的誓言。”

他扯下束发的天珠,又拿起刀比划,“你看?这上面?也有,我怕丢了找不到,被别人?偷走才刻的名字。”

陈窈怔然数秒,但这件事给她?的屈辱太大,思路很快清晰。

她?死死盯住他的眼

睛,压住情绪,从牙关逼出质疑,“你失去记忆,怎么知道自己过去的想法?”

“你只是忘了怎么逼我叫你主人?,说我是你的狗而已。”

“而且,你说过去的自己爱我,你怎么不给自己刺上我的名字?”

江归一静默须臾,眼睛发红,看?起来要哭了。

“你因为这件事讨厌我?”

陈窈烦透他这幅蠢样,“我讨厌你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又问:“那?你讨厌现在的我吗?”

“讨厌。”

“骗人?。”

陈窈咬唇,收拾挂在树枝的衣物,“谁无聊讨厌一个傻子。”

江归一这次没反驳,他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坦诚地说:“幺幺,我恢复了一些?记忆,我不喜欢那?些?记忆,它们让我感觉很陌生,而且引导我做一些?错误的事。”

“你不要把我当成?江归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在自己身上刺你的名字,但我很愿意。”

陈窈停下来,回头静静地注视他。

她?一度怀疑江乌龟是江归一的隐藏人?格,可他恢复的记忆明显是属于江归一。

“可惜现在没墨水。”

男人?脱掉上衣往旁边一扔,解开?缠住刀鞘的绷带,握住刀柄,刀尖朝自己。

这动作的暗喻太明显。

陈窈瞪大眼睛,“干什么?”

江归一用实际行动回答。

削铁如?泥的刀尖刚抵进肋骨的皮肤,血珠就冒了出来。

疼。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睫毛轻轻颤动。

但手上动作没停。

利落,优雅,快、准、狠。

刀光眼花缭乱,刀尖在皮肤上划过,似爱抚,更似凌迟。

几乎是无声的过程,“幺幺”两字镌刻成?型。

鲜红的、刺目的血线,沿劲瘦的腰线流淌,曼珠沙华般妖冶旖旎。

陈窈惊觉,衣服一扔,跑过去抓住他的手,“你疯了?!”

男人?额头细汗密布,唇色苍白,他用指腹蘸取从“幺幺”二字溢出的血,点涂在她?腰腹的“归一”。

他露出笑容,漂亮的金色眼睛如?同烈阳浇灌,太过纯粹,显得更疯魔。

“幺幺,不要讨厌我,爱我。”

陈窈的手指不自觉颤抖。

她?张了张唇,反复三次,却失去了语言能力,三缄其口。

她?忽然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男人?扔掉刀,缓缓折膝,双膝跪进泥泞,湿润沾满血的双手握住她?的膝盖,高傲的头颅垂低,钻进衬衣裙摆。

“幺幺,救救我,要死了。”

第050章 以逸待劳050

山林遮住细碎的叫喘, 经过岛屿的海水愈流愈快,陈窈仰着头,眸中?水色荡漾, 盘旋在高?空的飞鸟俯冲而来, 又向森绿飞掠而去。

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

难道是看他毫不犹豫丢掉了刀, 还是过往高?高?在上的人跪进脏污的泥泞地。

肯定是报复。

报复他, 曾逼迫她做过同样的事。

“幺幺……幺幺……”

湿热的呢喃融进血液。

这傻子。

怎么有这么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傻子呢……

纤瘦白皙的指尖穿插进乌黑头发?,按压贴紧头皮。过了会儿?被托起来, 双脚腾空,视野升高?,陈窈下意?识抱住他的脑袋, “别……”

江归一抬眼, 睫毛鸦羽般湿润光亮,硬挺的鼻骨深没,以?致他的呼吸不顺畅,浊重粘稠, “幺幺, 别怕。我?不会让你掉下来。”

大?腿被握住, 脚丫晃啊晃,脚后跟撞到坚硬骨骼。

听见?陈窈小猫儿?似得?喘气, 江归一从嗓子冒出一声哑笑,头埋得?更深。

一路走到古树下。

……

萨鲁耶苦等右等, 两人终于手牵手出现, 江归一头发?凌乱, 衬衣全是血, 春风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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