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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生日, 他带我去摩天轮看夕阳,第三年, 我们在海边看了日出。”
从夜晚萤火到黄昏夕阳,再到最后的黎明日出。三年的时间里, 这三份景色,就好像一个人的心在逐渐明朗亮堂起来一样。
白雪知琉没再说话。
好友口中的人, 对她足够上心,从她那句简单的话来判断,性格也还算不错。
最重要的是……对方有一张那么好看的脸,难怪她一栽就是这么多年。
她扪心自问,就算将卯崎栗换成她,她怕是也会把一门心思放在那人身上,怎么也喜欢不上其他人。
“由奢入俭难。”白雪知琉感叹般呼出一口气。她虽然看起来咋咋呼呼的,但其实心思通透,在这类事上看得很是明白。
卯崎栗对她弯唇一笑,神色一派温和,似乎完全看不出她先前对此的避而不谈,“知琉这不是知道嘛。”
看见她这模样,白雪知琉却有些心疼。
“但是……”
光用听的,她都能听出他们那个时候有多好,可这四年里,她压根就没见过对方来找她。
白雪知琉没能再说下去。
卯崎栗几乎不会主动提及那个人。只有那次醉酒,许是压抑得狠了,她才含着泪,跟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可也仅止于,她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没有再更具体的。
太过于喜欢,所以平时不敢想他,也不敢对旁人提他,只怕那份想念和喜欢会就此决堤。
白雪知琉猛然惊觉,为什么卯崎栗总是把自己的时间排得满满的。她们系本身的课业就已经十分繁重,她却还参加了弓道部,甚至偶尔还会抽身去打工。
——只有忙起来,她才会没有余地去想藏在心里的人,没有余裕去难过。
白雪知琉捏紧筷子,最后又松开手,从桌前站起来,绕到卯崎栗身侧一把抱住她。
“……对不起。”白雪知琉雪色的长发落到卯崎栗身前,她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像是在为她难过,“回忆这个,还说出来……是不是很难过?”
卯崎栗拍拍她揽在她肩膀上的手,微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其实还好哦。我已经习惯了。”
“拒绝告白的时候不提他,只是不想再惹出八卦。”卯崎栗说话时的语气听不出半点儿端倪,只有平日里一贯的柔软笑意,“我也确确实实把重心放在学习和生活上啦。”
那她为什么要婉拒导师对她的挽留?明明在考研这件事上,找到愿意带她的导师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白雪知琉险些脱口而出,却终究没能将这话问出口。
她想,她是知道这个答案的。
卯崎栗注视着透过厨房窗户涌进来的柔和日光,没再多说。她听得出白雪知琉的欲言又止,可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只好拙劣地保持沉默。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可以说。
因此,卯崎栗即将离开的时候,白雪知琉便听见她这么平淡地开口:“我好像没说过。”
“什么?”
白雪知琉从满是泡泡的水槽里收回手,下意识地擦擦鼻尖,却不慎沾上一小块泡沫。她转过头,看向推着行李箱,站在她家玄关处的卯崎栗,不知道她还想说些什么。
卯崎栗看着白雪知琉迷糊的样子,有几分好笑,嘴上却没给她留半分情面:“我和他结婚四年了。”
“……?”
“!”
白雪知琉刚消化掉卯崎栗的话,想追问些什么,却只得到对方一声毫不留情的关门声。
“兔兔你回来!!!”
合着她刚刚替她伤心难过半天,结果那是人家老公?
啊?
那是她老公,啊?
碍于满手的洗洁精泡沫,白雪知琉只能先回到水槽前将手冲洗干净,再拿手机冲人追问。
只是,洗手的时候,她回忆起适才卯崎栗给她看的照片,总觉得……照片上的那个少年,似乎似曾相识。
也许,是因为好看的人都有些共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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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到横滨不需要多久。因此,即便在白雪知琉家耽搁了一会儿,卯崎栗回到横滨时,时间也还算早。
她推着行李箱,回到她这些年住的地方——一幢港口Mafia名下的高级公寓。她打算先收拾收拾房间,再去港口Mafia大楼见森鸥外和爱丽丝。
卯崎栗去东京上大学后,森鸥外为了她寒暑假出行方便,特地在高级公寓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所以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独自住在外面。
毕竟寒暑假里,她基本会在港口Mafia名下的药房实习帮忙,每天上下班都要出入首领办公室,还怪不方便的。
时间一长,她每每回横滨,便会自行回到这所高级公寓,将家收拾好再去跟森鸥外等人团聚。
卯崎栗用指纹将门锁打开后,看着铺满防尘布的房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回来了。
她如往常那般把家里收拾干净,把自己带回来的行李一一放好,最后才狠狠泡了个澡,吹干头发,往港口Mafia大楼走去。
而此时,身处东京的白雪知琉也终于想起,她为什么觉得卯崎栗她老……咳,她对象眼熟了。
——她在她们学校里见过他,还不止一次。
-
这是数日前,卯崎栗还未回横滨时发生的事。
中岛敦觉得太宰不太对劲。尽管他一早就知道,侦探社是怪人的聚集地,可太宰其人,就算放在怪人堆里,也是最为显眼的那个——当然,这不是指他的高个子。
有许多不对劲,是中岛敦在与对方相处一段时间后才发现的。
比如,常常会有那么一两天,侦探社众人翻遍各种角落却怎么也找不到太宰。这种时候,江户川乱步往往会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却并不多说。
再比如,太宰多次强调,他本人只是喜欢吃螃蟹,对螃蟹本身的形状和图案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中岛敦分明看见,他桌上摆着一盒螃蟹……该说是蟹肉罐头吗?总之是那个形状的羊毛毡摆件。
这个还能拿蟹肉罐头来解释,可太宰他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爱螃蟹形状的东西,却会随身携带一只螃蟹外形的零钱包。不仅如此,他甚至仔仔细细地将这只螃蟹零钱包密封在防水袋里,似乎生怕自己入水时弄脏弄湿它。
如果这些都还勉强算得上正常,那么相比之下,有一件事绝对不正常。
收拾文件时,中岛敦无意间翻出太宰的人事档案,并不小心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只是这一看,便叫他呆在原地,不可抑制地惊呼:“‘已婚’……?为什么太宰先生的人事档案会标着‘已婚’?”
“这个,敦你不如直接去问他本人。”国木田独步抱起放在一旁的文件夹,一脸麻木地开口道,“如果问得出来的话。”
显然,国木田独步知道太宰的已婚身份,但也仅限于此。
“什么什么,我好像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