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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进发,尽可能拿到第一个10分,大家都还是信心满满。
“那可是余曜!”
绿眼珠的乔恩揽着自家哥哥的肩,猴儿似地来回摇晃,“余曜绝不出错!”
乔瑜被摇得头晕,却怎么都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就算是观察路线,也不需要那么久吧?余曜的大脑平时在攀岩路线的判断上就跟超级计算机似的,半分钟对他来说都有够久的,这都一分钟过去了。
教练们渐渐的也都意识到了这点。
唐清名还能稳得住,宋双成也只是扶了扶眼镜,被两人夹在中间的缓冲区赵威明长久不跟比赛,心里的不安最浓,眉头也皱得最紧。
“该不会又抽筋了吧?”
他想到黎明之墙最后那段时的意外,下一秒就“啪”地一下打了自己的嘴,“呸呸呸!乌鸦嘴!”
赵威明万万想不到自己的乌鸦嘴名副其实。
因为余曜一直没出发的原因还真就是因为在他打算上墙的前一秒,正要迈开腿的一刹那,一股抽筋时才会有的难以忍受的疼痛如毒蛇般咬上了他的右腿。
一定是前几天的磕线强度太高了。
余曜最先想到这个原因。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赛制取消改革的通知是比赛前一个月才下达的,也就是说自己只剩下这几天的功夫研究这个之前就没怎么关注过的难度赛项。
其他选手之前或多或少从事过两项一起的训练,甚至有人本身就兼项了难度攀登。
余曜在难度攀登上却是个实打实的新人。
虽然攀岩技巧都是通用的,难度攀登从某种意义上说跟酋长岩上的大岩壁攀登基本类似,但到底是一个新项目,余曜也不敢托大,在岩馆备赛的时候把绝大多数精力都放在了难度攀登上。
当然了,抱石也没有落下。
一来二去,他的训练量是其他人的数倍,抽筋什么的好像就……也挺正常?
余曜一时动弹不得,干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岩壁的路线上。
他在脑海里模拟着不同的方案和路线,计算着自己的体能极限,很快就在意识里不厌其烦地将眼前的线路攻克了一遍又一遍。
基本上做到了一遍比一遍快,一遍比一遍尽善尽美。
出师不利对少年而言似乎完全没有影响。
受影响的满打满算就只有满场的观众。
随着岩壁上最简单的四号线被攻克,全程第一个单线路满分25分出现,大家伙的心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全靠一腔信任拦着,才没能当场催促嘘声。
可即便如此,祁望霄也听见了后排观众克制着的很小声的嘀咕。
“快呀!等什么呢!”
“好紧张,这条线很难吗?”
“余在等什么?还是他想一鸣惊人?”
观众群逐渐蠕动不安,焦躁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谁真的会觉得余曜是被眼前的线路难倒,他们只是单纯疑惑,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多数人都只是眼睁睁看着余曜不动如山。
然后,在只剩下一分半钟时,少年突然就开始了攀爬!
“啊啊啊啊——”
随着余曜蜷起身体,双手双脚触碰到那个贴满四个胶条的start位置起步,观众们激动振奋的尖叫声如约而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余曜已经成功了呢。
候场区里正在面壁的众人还真就以为余曜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第一条线。
维克多虽然有点奇怪余曜为什么会用时这么久,但很快,他的疑问就变成了,观众们的尖叫声为什么一波比一波高,比赛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比赛当然没有结束。
甚至一秒比一秒精彩!
缓解抽筋疼痛的几分钟里,余曜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面前线路的解法,效果也很显著,他上岩壁后的动作只能用如鱼得水来形容。
抓点,推起,勾脚,转身……
每一个动作连幅度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呈现在观众眼里,就是稳稳当当钉在岩壁上的那道背影,每一寸轮廓用力时的弧度都完美如古希腊最崇尚人体美学的雕塑。
大家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少年人线条优美的手臂,富有张力的腰肢,笔直修长的双腿上,不含一丝狎亵,满满的都是欣赏神色。
没有一个人舍得多眨哪怕一次眼。
玩攀岩的身体都漂亮。
但得天独厚到余曜这份儿上,每一根线条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的,到底还是少见。
更别说这样具备独特骨感美的东方人骨架居然能分分钟就爆发出比其他组员更加强大的力量,在岩壁上如履平地。
不少人吃惊的舌头还没有来得及伸出来,岩壁上,少年骨节分明,被吊顶白炽灯照得如同雕刻品般的手掌就已经牢牢地控制住了最高处的top点。
余曜才在岩壁上回眸浅笑。
上方屏幕上就显示出了第一条线的最终战绩。
Lowest Zone(√)
Highest Zone(√)
Top(√)
总得分:25(满分)
姗姗来迟的战果弹指间快得猝不及防,旁边最早出发的三号线选手甚至才拿到自己的第二个zone点,离top还很有距离。
“这也太太太快了!”
【小鱼赛高!】
噼里啪啦的掌声汇就成场馆内连绵不绝的回响。
显然是余曜不出意外地拿到了满分。
维克多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但很快又鼓舞起信心。
还有三条线呢!
他蓄足气力上了场,竭尽所能地同样完攀掉了自己的第一条线。
但余曜很快就完攀了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结束得也毫无压力。
维克多卯足了力气追,拼尽全力也拿出了自己的最高水准,甚至把世锦赛冠亚军的坂本拓真和艾蒂安都压在身后,也才勉强跟余曜打了个平手。
前提是——不计算双方的尝试和脱落次数。
但维克多还是一下抖了起来。
下午的难度赛可是他的兼项,是他自己的领域。
余,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维克多单方面地把余曜当做了自己最强劲的假想敌。
余曜对此一无所知。
只是在发觉维克多似乎颇为注意自己时战略性地选择了远离。
猛男落泪什么的,一次就够了。
眼见维克多跃跃欲试地想跟自己搭话,少年果断地选择跟着教练们一起尽快离开。
余这是在躲自己吗!
维克多一阵暗爽,咳咳咳好几声后腰板都挺直了几分。
他甚至注意到余曜的某位教练临走时多看了自己一眼,对,就是玩户外很厉害还经常在国际大赛定线的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