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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的观众们才意识到——
等等,余曜的左手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他的腿看上去没事,但他的手似乎很严重】
【我猜应该没有骨折,但很有可能是撕裂之类】
【啊,肌肉撕裂还是韧带撕裂,不管怎么样那一定很疼!】
大家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但悬心也没用,比赛还没有开始,余曜也只是才露了个面,后台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谁也不清楚。
无法追踪第一手消息这件事让网友们憋屈莫名,但很快,他们就想到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国际攀联不出意外地又一次被骂上了各个直播间评论区热门。
正在监控舆论情况的攀联主席亚尔培特在后台看着爬虫捕捉到的关键词,气得脸都绿了,却也没办法下场指挥引导舆论。
引导什么,怎么引导,站直挨打算了。
本来就是他们攀联的工作出了错。
但以后绝对不能再出这种意外事故了。
他的小心脏都要受不了了!
亚尔培特按着胸口暗暗下定决心,打算在下一版将要修改的赛事规则里将路线安全检查重点标注出来,日后严格要求组织人员。
但这都是后话了。
正如观众们现在了解不到攀联的决心,余曜在后台也感受不到多少观众们的热情。
但同场运动员们的热情他倒是感受到了。
且不说一见到自己就飞奔而来的维克多和约翰尼,其他只是刚刚在上一轮预赛里混了个脸熟的各国选手也都陆续走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出自己的问候。
“余,你的左手?”
“嘿,需要什么帮助吗?”
“余,这些针是辅助治病的吗?效果好吗?”
……
余曜对此也很有耐心,一一给出了回复。
“有一点扭伤,不要紧,谢谢你的关心。”
“现在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谢谢你。”
“嗯,这是我们华国的针灸,效果很好,我可以推荐理疗师给你。”
……
少年得以重返赛场,此时心情很不错,哪怕来打招呼的选手们都很自觉地使用了通用语,也依然很巧妙地运用了自己所学过的各国口语挨个回复了对方的话。
在异国他乡听到有人使用自己的母语无疑是一件让人非常开心和自豪的事情。
肉眼可见的,本来只是出于面子情过来问候的众人再离开时,无不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脸,对余曜的好感显然也更上一层楼。
但这些人并不包括厚着脸皮的坂本拓真。
华r两国来往频繁,余曜当然也会几句r语,但会和想说完全是两码事,尤其是坂本拓真一开口就问他身上的药味是否是使用了来自r国的汉方药物。
余曜:……?
他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一开口就能戳中雷点。
以及,r国和h国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是不是共同拥有了某种令人讨厌的共通之处。
但少年还是用流利的通用语客气疏离地答道:“不,这是来自华国的云南白药。”
坂本拓真自讨没趣,只得挠着又红又肿的胳膊悻悻离开。
场面上的社交就此告一段落。
被小伙伴张口闭口八国语言,周道老练到无比自然的应酬能力惊呆了的维克多和约翰尼此时终于能够近距离地围到余曜身边。
“余,”约翰尼很关心自己结识的第一个外国朋友,“你会很疼吗?”
约翰尼自己基本上是一路挨打长大的。
余曜的伤如果放在约翰尼自己身上,他其实压根不会觉得有多疼,甚至有点习惯了。
但看着余曜白白净净的模样,约翰尼就是觉得自己的小伙伴一定会很疼。
他这样想,瘦小尖脸上嵌着的那两颗大眼睛神采里就带出来点,眼巴巴的担忧模样让余曜想到了最近据说正在成天跟星辰一起轧海岸线的橙子糖。
“吱吱吱吱——”
蹲坐在约翰尼肩上的小猴子也奶声奶气地指着余曜的左手焦急叫唤。
少年眼底的神色更柔和了,晃了晃自己亮闪闪如钢铁刺猬的手,微笑答道:“其实还好,我已经敷药扎针了。”
维克多大大咧咧接话道,“那应该不会影响比赛吧?”
这句话不久前才被问过很多遍。
换做是别人,早就对低情商的维克多冷脸了,但余曜依旧好脾气地重复答复。
“应该还好。”
余曜是故意这样说的。
攀岩是项很精细的运动,哪怕是余曜自己,也不好说左手受伤会影响多少,但乐观的态度还是不能少的,总想着自己受伤了会对比赛有影响,那就算是手没事也要有事了。
余曜在来之前就已经决心不再想受伤的事。
此时的重复回答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刻意为之的心理暗示。
当然了,余曜内心深处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毕竟在岩壁上发生了那样罕见的意外却幸运得没有大碍,还没有被教练们阻拦重返赛场,本身就已经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没必要总想不开心的。
余曜的好心情从内到外。
过于自信乐观的气场让他看起来不说是神采飞扬,至少也是容光焕发,以至于不少人都暗搓搓地好奇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少年的左手看。
难道这是来着东方医疗的神秘力量?
等等,这叫什么来着,针灸是嘛?
就连被自家药妆坑惨了的坂本拓真都心里活动起来。
他已经从教练的口中得知r国的所谓汉方有不少都是源自华国,刚才纯纯是放不下面子想要口嗨几句,心里其实早就信服了华国的花露水和清凉油,这会儿更是对针灸起了浓重的好奇心。
不管怎么样,看余曜的模样,自己回去了也要试试。
华国的针灸是吧?我记住了!
不少人和坂本拓真一样在心里盘算起来。
余曜对此倒是一无所觉。
又跟维克多和约翰尼草草说了几句,他就默契地和两个小伙伴两两分开,准备起自己的事情。
新装了空调的场馆凉爽无比。
之前只会蔫巴巴地坐在椅子上灌水扇风的运动员们浑身轻快,几乎都选择了用热身打发时间。
余曜也不例外。
他的左手还没有拔针,干脆只用右手去不断拉扯那条挂在墙壁上的半掌宽的黑色弹力带。
少年精致文气的下颌紧绷出最一本正经的线条。
赵威明拿着水和毛巾在旁边看着,生怕徒弟训练入了神,一不小心一拳把银针给扎自己身体里去了。
好在余曜没多大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成功结束了自己日常必备的一组练习数量。
选手们也在此时陆续登场。
隔着并不严实的候场室大门,一阵阵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