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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屋内灯火通明,一家人都坐在饭桌边了,江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进去,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江源语气不满,“这么晚才回来,月月姐特意晚上的钢琴课都没去,专门在家等我。”
江织面无表情的坐下,一句话没说。
倒是旁边的江月轻轻一笑,“小源,别这么说,姐姐现在在上班,公司是有规章制度的,不能早退。”
江源说起这件事就更不满,“家里明明有公司,非要出去给别人打工,不够丢人的了。”
“啪!”
江织拍下筷子,静静的看着江源。
“我脸上写什么字了吗?”
江源被她弄的一懵。
江织嗤笑,“看来是没有了,我还以为我脸上写了江源之姐几个字,不然我做事,怎么会丢你的脸?”
江源被她气的脸色涨红,“你有没有点当姐姐的样子!”
江织淡淡,“哦,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姐,不是你的牛马奴隶。”
“江织!”江父冷喝了一声,“回家了就好好说话,在哪儿学的臭毛病。”
韩玫在旁边冷声帮腔,“跳楼逃跑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说你是江家的女儿都要丢死人了。”
江织挑了一下唇角,慢条斯理的开口,“哦,说起跳楼那天,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以后就不必费心给我挑选什么联姻对象了,我已经结婚了。”
这句话一说,整个屋子都瞬间安静下来。
最后还是韩玫拔高声音,“你说什么?!”
“我回来拿户口本那天你们不在,所以不知道。”江织说的轻描淡写。
韩玫抚着胸口,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就连旁边的江父也是面色铁青,“你疯了江织?!这么大的事你不跟家里说?你和谁结婚了?”
江织抬眼,慢吞吞吐出几个字。
“薄时郁。”
又是死一般的安静。
江月在一侧噗嗤找出来,“姐姐,你没事吧?就算你想编一个人骗骗爸妈,也不能打着薄总的名讳,这事要是传到薄总的耳朵里,江家都要跟着倒霉了。”
韩玫也讽刺道,“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行啊,你不是结婚了吗?结婚证拿出来我看看。”
“结婚证——”
江织一顿。
结婚证被薄时郁没收了!!
看着江织停顿住,江月勾着嘴角,“姐姐,你这是何必呢,家里有苦处,你是江家的一员,就看着爸妈徒增烦恼而袖手旁观吗?”
“那你嫁呗。”江织淡淡说。
江月一噎。
她怎么能嫁?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名门闺秀,将来是要高嫁跻身上流圈子的!联姻这种事,当然要交给江织这个土丫头去。
江父叹了口气,语气和缓了一些,开始打感情牌。
“江织,你不要这样,把家里人都当做仇人,你仔细想想,爸妈对你不好吗?千辛万苦把你找回来,江月把她的房间都让给你了,你妈妈亲自下厨给你做饭吃,可你成天冷着脸,家里人不欠你什么!”
“那我欠家里的吗?”
江织忽而开口,“我欠家里什么?要让你们像一个商品把我卖了?”
一句话便让江父哑口无言。
江织静静的看着面前,与她血脉相连的父母兄弟,却只觉得刺骨的寒冷。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她抱着脏兮兮的玩偶熊,去问福利院的阿姨为什么她没有爸爸妈妈哄着睡觉,电视里的小朋友都有的。
阿姨敷衍她说,因为她父母不要她了。
小江织抹着眼泪回去,晚上独自抱着玩偶熊自己哄自己睡觉。
从那以后,她对亲人就不再有什么期待。
后来被江家找回去,知道自己是走丢的不是被抛弃的,她心里为此雀跃高兴,隐隐期待。
可是冷了这么久的心,不是能飞快就火热起来的。
她就是这么一个不讨喜的性格,看着韩玫和江月亲昵,她心里羡慕又委屈,却只会沉默着坐在一边。
“算了。”
江织忽而说。
她不想再执着这些了。
也许早就该和自己和解了。
江织站起来,拿着包准备离开。
“我说我结婚了,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之前给我的那张卡,我一分钱都没花,卡就在我房间的书桌里,你们自己拿走吧。”
眼看着江织要出门,韩玫突然大叫一声。
“你什么意思?你不要这个家了吗?”
江织顿了一下,低声说。
“是这个家,从来都没有接纳我。”
从江家别墅出来,外面的冷风吹在身上,好像一颗结了冰的心瞬间哗啦啦的碎掉。
她一抬头,突然顿住。
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男人懒散的倚着车门,指尖夹着烟,一点猩红滚烫在夜里格外明显。
在江织停顿的时候,薄时郁也看到了她,男人动作迅速的掐灭了烟,而就在这一秒,突然看见江织朝着他跑过来。
薄时郁心跳都骤停了一瞬。
他飞快的走过去,稳稳的接住扑在他怀里的少女。
男人面色难看,咬着牙正要教训,却突然江织肩膀一耸一耸的,在哭。
薄时郁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怎么了?”男人声音放的很轻。
江织不吭声,眼泪一串串的往薄时郁的肩膀上砸,洇湿了衬衣,好像砸在了薄时郁的心上。
“别哭,宝宝,别哭。”男人哄着她,语气隐隐透出一丝焦躁,“告诉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都告诉我,好吗?”
薄时郁身形高大,单手就将少女抱的稳稳的在怀里,另一只手去开车门,把人放到了后座上。
薄时郁抽出纸巾给她擦着眼泪,“我们宝宝怎么成小花猫了。”
江织没有注意到薄时郁的称呼。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在看到男人等着她的那一刻,好像所有的情绪都有了宣泄口。
可薄时郁对她好,也是为了孩子而已。
江织心尖发酸,眼泪流的更凶了。
“我是不是很不讨人喜欢。”江织啜泣着,“我没有办法,我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我好蠢是不是?像个木头。”
她哭上头,说话也颠三倒四。
可男人没有一丝不耐与厌烦,拿着纸巾还抽空给江织擦了一下鼻涕泡。
她以为男人要出言安慰她,可意外的,薄时郁问她。
“江织,为什么要讨人喜欢?”
江织一愣,她的眼睛瞪得有些圆,上面还蒙了一层水雾。
薄时郁语气温和,不是废话连篇的安慰,不是长篇大论的教导,他只是静静的开口。
“江织,你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当你足够强大时,只有别人来讨好你的份。”
江织茫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