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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太快了,军中比赛没人能跑赢他;二是他们太年轻,沉浸在刚当完战士的喜悦中,几乎无法顾及到除自己以外的人。

谢无炽走在这村落当中。

杜子涵还在找时书,他一开始想时书肯定回来了,但找了一两个小时,杜走累的时候坐在屯里,浑身开始发凉。

天快要亮了!

杜子涵知道不对了,他赶紧去找宋思南,遇到了中庭里的谢无炽。

谢无炽:“找到了?”

杜子涵不敢吭声,他怕宋思南完蛋,憋了半天又跑。

谢无炽心里猜到了,脸色一白,他从山上走下去,走到河流旁,月光照在白色的石头,他站着,看着眼前的水流。

宋思南和一行人连滚带爬地跑下来,他们这才发现时书没有回来,跑到河岸旁,开始紧张地复盘:“他什么时候掉的队?你们都没发现吗!说话!”

几个人从睡梦中惊醒茫然,河水潺潺流动,谢无炽漆黑的眼珠转动,看向这几个仇军的小士兵。理智上来说不是他们的错,当你往前时就要做好不会归来的准备,责怪同伴是迁怒。

谢无炽安静着没有说话,杜子涵有种预感,如果人再不出现谢无炽会派人把这片土地都扫穿。

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盯着前方,气氛宛如酷刑。

——突然之间,前方的河流中跳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谢无炽眼皮抬了一下。

时书背着那个女人,背着她涉过水来,像林间的精灵。他脚步缓慢,力气早已耗尽,先将她放到干燥的石坝上,再回去抱三个小孩渡过湍急的河流。时书浑身被汗水打湿,等过了河水后,动作迟缓机械性地把人再背了起来。

他脸色苍白,浑身被汗水打湿,脚步一直在打晃。

但至始至终,时书没有停下脚步。

时书踩到滑腻的石头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蹭过石头,说了句:“抱歉。”

时书往前走着,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再抬起头,后背一下变轻了。宋思南他们飞快地接走了身后的重量。

“我回来了……”

时书想笑一下,没想到头重脑轻,竟一头栽倒下去。

第82章

手感好

时书醒来,视线正摇晃着,变成两三个重影,直到合二为一。

时书问:“怎么是你?”

谢无炽:“一直是我。”

月光照在林间,时书伏在谢无炽的背上,初夏幽蓝的月色,想起去年在潜安府夜间的林子里,谢无炽压在他伸手,把时书的手放到身上一寸一寸抚过。

时书猛地转头:“他们人呢?”

谢无炽:“女人和孩子都很虚弱,带下去治病和吃饭了。”

时书:“那就好。”

时书转头看到宋思南和杜子涵,宋思南脸上洋溢着惊喜,小女孩说完了来龙去脉,他的表情更是变为敬意:“时书,你也太了不起了!听她的说法,那边快接近旻狗的驻军区了,这你都跑回来了?”

时书从他们的眼神中读懂跑回来不仅救了母女们,还救了他们。白净脸上露出笑:“还行还行,举手之劳吧。”

宋思南:“真牛,下次我也——”

不用说,他们把这当成了一次勇敢的冒险,宋思南话说到这才想起军令,连忙闭嘴。

走到了屯里,杜子涵往前跨了一步:“时书,回去不?”

时书脱水严重,头重脚轻,长途奔袭后体力用尽,满身的污泥和汗水。说话声音轻:“我暂时没有自理能力了,让谢无炽照顾我……”

如果非要有人帮他洗澡洗头,还是谢无炽好。哪儿都看过了,就他方便。人群分道扬镳,时书的脑袋搁在他肩膀,呼吸之间闻到他头发的香味。

什么东西,谢无炽身上这么香。

——兄弟,你好香。

时书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想起几天前的事,还没反应过来被带到房间,衣服黏巴巴地贴在皮肤上,浑身有股青草和树叶的气味。缓过气之后时书开始摘身上的草叶子,直到热水到了后,背对着谢无炽脱衣服。

时书犹豫了一下,便将身上的衣服都脱得干干净净,肩膀和身子骨清隽,白皙的肤色像蒙着一层淡淡的莹光,脱衣服时,谢无炽正在给时书兑淡盐水,回头时看到了他裸着的身躯。

记忆,再次浮上心头。

时书咳嗽了声往水里沉,一瞬间,温热的水流沁透着皮肤。他端着碗走近:“先喝水,纠正电解质紊乱。”

“咕噜咕噜咕噜……”时书凑近去喝,水珠沿着下颌往下流,喝了几口停下来缓一缓,再喝。谢无炽喂他喝完水,手挖着膏腴替他洗头发,手指按摩在头皮当中,洗好后用丝绸擦干。

时书手指头累得没力气伸直,桶里的水位不高,避免压迫到心脏胸闷,大概到腰腹的位置。上半身有点凉凉的,也不知道谢无炽有没有注意在看他,莫名其妙想捂胸。不过,帅哥美好的身体给他看一眼怎么了,难道谢无炽还能舔上来吗?

时书背靠着木桶,回忆今晚的事,一边困得想打盹儿,一会儿察觉到身上一凉,温热的水流正沿着肩膀往下淌。时书勉强睁开眼看了看,又把眼睛闭上。门外响起鸡叫,早已日上三竿、雄鸡一唱天下白。

湿帕子从脸到脖颈,再往胸口和锁骨以下,时书被洗干净后用干帕子擦拭,再将干燥的换洗衣服递了来。

时书躺到谢无炽的床上睡觉,都是一夜未睡,谢无炽破天荒地没有早起,而是陪着在一旁休息。两个人还没开始问北旻对岸的事,时书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

谢无炽本来准备在椅子坐眠,不过时书似乎有意见,便到了床上。时书睡相不太好,以前谢无炽抱着他睡,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时书踢人。

时书闻到谢无炽身上的气味,这味道似乎一直都有,淡淡的檀香,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忽然留意到,还很喜欢。时书在昏睡中一点一点往香气的源头靠近,直到一头撞到谢无炽的肩膀。

谢无炽侧着头看了半晌,一只手放到时书的肩头,让他搭得更舒服些。一整个上午,门外的林盐来通报了几次,都是谢无炽未起床。搞得人直犯嘀咕:“这一年多,大人总算睡了次懒觉吧?真是难得一见,难得一见!”

时书呼呼大睡,半途醒了几次说口渴,谢无炽恰好将温着的盐水递给他。也许是睡姿太千奇百怪,有一瞬间,竟然埋头到了谢无炽的怀里。

谢无炽欠身道:“小书……”

但话音又顿住,他一只手臂搂着时书的腰,托着屁股调整睡姿让他更舒服些,怀里好像兜着一只调皮的猫。不过兜了没片刻,时书又滚到床的另一边去了。

时书直接开怀大睡,直睡到自然醒来,时辰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的阳光落在院子内。时书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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