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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能让他们开始逃亡。

时书头发被搅得毛茸茸的,半抬起头,一张极为俊秀白皙的脸,带点儿少年气:“那就一起睡会儿好了,正好我也很困。”

生死疲劳,时书头脑中的昏沉感袭来,竟是真的睡着了。也许因为一直闻到谢无炽的气息,无论是初遇时的那般,还是现在,都让他睡得很沉。

时书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手脚也逐渐开始伸展,最后变成一个“大”字形,直到不得不被抱进怀里,有点反抗地推了两把,但禁锢他的力道却无可抵抗。

时书的肩身白净清瘦,被裸着的深色上身搂在怀中,几乎不是等量的身材。谢无炽阖上了眼皮,他此时头疼得厉害,处于精神异常焦躁尖锐的时刻。

也许和伤口发炎有关,也许和这几天担心时书有关,他精神一旦尖锐就会失眠,跟过来是个好决定,否则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会在失眠和焦躁中度过。

不过失眠的习惯,却可以追溯到很早以前。

谢无炽在思维高度活跃的情况下,将防线另一头的事都思考了一遍,安排得滴水不漏,不会出问题,陈述战争的书信他的心腹会写好寄给陛下,而北军则有序返程回到燕州,胜利之师士气稳固,且将领们都在其位,对他绝对忠诚和拥护,秩序能够稳定。

至于深入旻区与人联络,也有部分把握,未来虽有不确定,但在掌握之中。偶然的危机和冒险,只会增长他的趣味性,越发让他确定自己的天命之身。

不过,撒手让时书去干,却会严重焦虑。

熟悉的症状,身体有些疲倦,精神却高度亢奋。谢无炽一直没睡着,中途起来喝了药,直到夜色昏黑,时书揉着眼睛坐直身。

看到天色的下一秒,时书“卧槽”一声便往床下跳,被谢无炽截获:“别着急,药我已经喝了。”

这房间十分窄小,时书折了回来。谢无炽侧身躺着,时书半蹲下身:“那你饿了没有?下午也没太吃饭。”

谢无炽:“有点饿。”

时书:“那你想吃什么,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给你买去。”

谢无炽想到下午那碗面,撑着枕头:“要是回家了,让你半夜下楼给我买烧烤,去吗?”

时书擦了擦不存在的汗,不是,最恐怖的对象还是来了。时书到床边坐下:“看情况吧,我不是画大饼的男人,大概率会给你买,因为我脾气好。”

时书伸手摸他的脸,谢无炽跟个皇帝似的,时书趴下来再问:“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谢无炽:“你闲不住,身上一有了力气就得发泄掉。”

时书:“啊?我可是很担心你饿哎。”

谢无炽伸手抚摸时书的下颌:“和人谈恋爱,要会说甜言蜜语,控制和引导别人的情绪,有趣,逗人开心,但又张弛有度,花花公子一般都有这些特质。”

时书被他捏着脸:“可我又不是花花公子。”

谢无炽:“说几句情话。只会饿不饿,热不热。”

时书睁大眼:“我不会啊。”

什么意思?

你喜欢冰冷无趣小书、北极不冻港是吧?

时书忍不住:“什么意思?你喜欢这样的啊?你说清楚,你喜欢浪漫是吧?你喜欢给你发小作文写十万字那种的是吧?说话!”

谢无炽凑近吻他,时书叽里咕噜:“好好好。呵,我要生气了。”

时书只是自然而然地说话,说完生了两秒自己先气笑了,才意识到谢无炽在调情,再哼了声。

但其实时书是夏天清燥的风里,穿白衬衫骑自行车穿梭街道,路过超级英雄的卡牌店,会特意停下来隔着玻璃窗看的男生。

时书顿了两秒:“不行啊,还是得吃饭。”

说完,不顾谢无炽阻拦,时书去了店里的后厨,找到锅里温着的粥,盛了一碗再捡了个白鸡蛋出来。

一盏油灯东倒西歪,两个身影靠在一起,两个赶了许久的路疲惫的人。时书端着碗:“谢无炽,你有时候跟个活爹似的,但有时候又像大少爷。”

谢无炽:“看心情。”

“吃一口。”时书坐在炕上,这样在紧绷中短暂的休息片刻,让他心情很好,“今晚好歹有张床了,一定要好好睡觉,把前几天的都补回来。精神养足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忙。”

时书等他吃完饭,把东西放了回去。他发现了,谢无炽有个小毛病,会对他进行一些无伤大雅的控制和驱使,大概想看看时书会不会顺着他。

在他眼里,顺从代表爱,反抗代表不爱。

但这种行为,或许曾经被进行过许多次“服从性测试”,才会以此来检验别人。

时书不介意,就不是什么事儿,如果他想玩儿,时书也能配合他,会让谢无炽有安全感。

人类就是这样。反复受伤后愈合,会生出把别人硌疼的茧。

而时书恰好很钝。往床上一躺,谢无炽恰好洗漱完上了床。刚要闭眼,眼前,身影覆了下来。

时书察觉到了谢无炽不安稳的气息,睁开眼,炽热发烫的体温,醒目的、性张力爆棚的胸肌,谢无炽的人覆盖了下来:“做吗?”

第105章

炕床坚硬,透过稻草硌着小臂。

时书仔细看他的伤口:“谢无炽,发炎除了禁止辛辣刺激,也禁房事。你现在保存体力休息最好。”

谢无炽:“死不了。”

“……”时书,“哥我不是讽刺的意思——现在不做,你会没命吗?”

谢无炽:“你了解我,性瘾也是病。”

“好好好。”时书抵着手臂往上撑,床上有阳光晒过樟脑丸的气味,虽陌生但又有几分感慨。迄今为止,在这个世界待了两三年,时书还没和他有过一张固定的床,到处在亲。

不过真正原因是,他和谢无炽从未安定过。

每天都急着投胎似的,到处干活,几乎没有消停。刚经过防线的紧绷,此时停留在这里,时书的心终于静了一静。

时书抓着谢无炽的肩膀,凑近吻他的脸:“我最近在想,要是周家村时来福没把我带向你,我现在在干什么呢?我说不定入赘了镇上卖馒头的大姐,给小姑娘当小爹了,她说我长得帅。”

谢无炽捏他下颌抬起脸,淡道:“不中用的东西。”

“…………”

时书又急,“我不是没去吗?”

时书的手臂抱着他的后腰,谢无炽的吻早和他纠缠在一起,模模糊糊还在说:“你呢?你要是没遇到我?”

“也许颁布某道政令,抓你服徭役,屯田去了;又或者征兵,你上了战场,死在乱军之中。”

时书拍了拍手,笑道:“真不愧是你啊,是不是一个没注意还把我给砍了?我直接成你刀下亡魂。那时候我就是站城楼下看你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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