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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奶和黄金的地方。但我们走了以后!竟然有人趁草原没有年轻男人,来掠夺我们的土地,欺凌我们的父母和妻子!”

“我也听说了,西边的察哈部和北边的格伦部,正燃起战火,有人来抢夺我们的草原了。”

“……”

趁人之危,自古有之。

这群旻人南下,背后竟然也有这么多的背刺。

“这节要怎么过?过不下去,宙池王要是给不出什么安抚之策,我看,草原上也活不下去了,还不如投靠景人去。”

“哎,别这么说,王上一定不会置我们不顾。”

“喝酒喝酒!”

“……”

这群小部落的人便愁苦地大口喝起酒来。

时书吃着早点,心情也甚是复杂。谢无炽道:“历来都是如此,草原民族分裂的原因,战争赢了能持续强化敌我矛盾,失败了必然带来内部矛盾。”

谢无炽将茶水一饮而尽,目光看向元观:“接下来,是时候找宙池王了。”

-

天气变热,阳光透到窗户旁。

时书喝了最后一口茶,见桌子的另一头,谢无炽起身:“小叔,你也要去?”

“我准备伪装成元观的文友,去神诞寺见见宙池王,怎么?”

时书:“我呢?”

“昨晚我住的旅店,你到那间去,等我回来。”

时书明白,这几人即将布局。正所谓唇枪舌剑,言辩的威力,偶尔胜过千军万马。时书张嘴:“我怎么办……”

谢无炽了然:“我送你回旅店。”

并肩而行,在热闹的街道上行走,时书眼皮一直跳:“你刚才说,你叫谢寻?”

“怎么了?”

眼前一方木楼,清凉的客栈,避在几株槐树的阴影里。时书盯着槐树上一颗颗白绿色小幼虫:“谢寻,我听过这个名字。”要怎么说出系统的事?

“哦?”

推开门,进屋,再关上。

时书问:“为什么叫这个?”

谢无炽:“真名。”

“……”

时书反应过来,虽说自己知道了系统,但谢无炽一直隐姓埋名,也似乎毫无心理负担。

时书:“真名啊……”

谢无炽:“我不喜欢被人知道太多的真实信息,一是不安全,二是没必要。另外,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像一种桎梏。”

时书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种谢无炽欠了十块钱,自己欠了一千的感觉。

时书心不在焉,想起谢无炽腿上的伤口,凑近查看时,头上说了下半句:“不过,最近和你在田园里,忽然觉得,也许这层桎梏没那么可怕。”

“……”时书的手一下停住,“你也喜欢在山脚下院子里的生活?”

谢无炽拽着袍子,露出腿上的伤口,垂下眼:“每天闲了看书,夜里和你同床共枕,你一直安慰我。”

时书性格本来挺毛头小伙子,明明什么也不会,但这几天,跟谢无炽亲亲抱抱,一个眼神就能看懂他哪里不对,说“我跟你讲个笑话”,或者“河里鱼冲上来了,一起去看看?”

“你喜欢我对你好啊?宠着你,哄着你,逗你开心。你明明这么强大,原来也喜欢花言巧语,喜欢田园的生活。”时书说。

谢无炽坐着不动,任由时书查看伤势:“谁会不喜欢?”

时书将药膏涂在他小腿,略带红肿,仍在炎症之中。

时书心里一阵阵冰凉,头皮发麻,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大劫将至之感。

倘若告诉谢无炽系统之事,将真相全盘托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对谢无炽来说,取得“天下共主”只是时间问题,届时他只需要再杀了自己和其他穿越者,便能荣耀回到现代。

谢无炽会做什么选择?

而自己呢?至少那时候,时书选的是回家。

谢无炽这么聪明,只要知道这个系统,时书曾经做过的一切,都像白纸上的黑字一般显眼,无处可藏。

时书思考间,门外,响起辛滨的声音。

“大人,皇宫里来信了。”

时书抬起头,谢无炽从床榻上站起身,恢复了严整之貌,眉眼带着思索,将信取到手中撕开火漆。

时书仔细看他的脸,谢无炽喜怒不形于色,眉眼间无太多变化,不过,盯着这封信冷笑了一声。

时书察觉到不妙:“怎么了?”

“狡兔死,走狗烹。拿下了狁州,也该到天子制衡之时了,哪怕再信任我,也不能坐视谢家军在边关一体坐大,让换了监军。”

时书一下明白:“那皇帝对你生疑了?”

“虽是早晚的事,但不久前发来的信函还是百般支持,准许巩固边庭。态度变化这么快,少不得有人推波助澜。”

危机,显然比以往更多。谢无炽神色冷静,道:“走,事情一件一件地办。”

眼看谢无炽和元观、韩田道士等人一起离开,这几天宙池王都住在神诞寺斋戒,借助这个缘由,到他耳边探听些密闻,吹些风声。

但为了安全着想,时书暂不方便和谢无炽一起行动,避免一起被抓住。

时书看他们都走了,犹豫半晌,下楼到市集中闲逛,蒙住了脸,查看各类珍贵宝物。

时书可没忘这一程的任务,沿途观察,四处偷听:许多部落随同出战,无非是为了分得更多土地养畜牛羊,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家的孩子全死了。

当时在狁州,狁州那些父母的孩子们,也都死了。

时书走在这一路,礼物却始终不知道挑什么好,辛滨跟在他背后:“二公子,找什么呢?”

时书:“找生辰的寿礼。”

遇到宝剑看了看“不好”,再遇到宝石,象牙,虎牙,纯金打造的浮屠塔,都不好,平安符不好,上上签也不好:“不好不好,都不好,送什么东西谢无炽才会喜欢?”

时书走来走去,没想到,眼前一方织就的席面,坐着一位巫师智者,正吟诵似的讲解故事。

时书脚步一顿,旁听着。

“‘黄金之血’已被稀释,如今的部府和永安府的旻人,虽然生长着高深的面孔,仍有勇敢与风的余风,可他们的热血,早已经被景人的弹唱词调、脉脉温情,给消融掉了。”

“他们带来书本和文字,带来种子,精巧的烹饪法,华丽的衣裳和装饰,让人们吃得更好……”

时书在人群中,忽然发现一条熟悉的身影。

“哈哈哈哈哈哈!可笑!”音昆坐在人群中,执着马鞭喝奶酒,哈哈大笑,目光阴狠看着这位智者。

“比如这位,”智者说,“他甚至连面孔都不再同我们相似。”

音昆:“哦,面孔不像,又如何?有的人生着旻人的面孔,可心早就驯化如绵羊了。”

智者笑道:“看来,让人群与人群混居,让时间来消融仇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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