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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受折磨”, 还是“求个速死”, 两个选项中，有点脑子的都会选后者。
至于背叛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
能成为“使徒”的, 基本不可能存在被彻底洗脑。
脑子清醒的他，自私一点，直接卖了教会, 那也是很正常的吧？
所以在得到盛流的保证后，“亚利安·埃弗拉德”堪称知无不言。
“故意吸引'苦修士'过来？”
男人嗤笑了一声,嘲讽道：“怎么可能。虽然他们的血肉比起普通人类确实会更有营养一点,那也不至于让教会冒那么大的风险。”
【永恒冻土】的这只【怪异母体】已经人工培育、喂养到极限了。接下来只要按照计划，让祂吃掉【深蓝之树】, 这场历时长久的计划就可以宣告完成了。
“亚利安·埃弗拉德”的虫眼抬起，对准陆岁景转动了两下。
“其实我一开始也很惊讶，教会隐藏了那么久，结果这群鬣狗突然冒出来。驻守在'星港'的信徒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他们团灭了。”
“不过这群人还是太弱了，区区12个人，唯一的四星【制卡师】还是辅助向的，本大爷稍稍一出手，就轻松拿下！”
盛流：“……”
她偏头看了眼陆岁景，果见青年难过的低下了头。
——虽然他依旧腰背挺直，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但盛流莫名就是能看出他现在有些伤心。
既然不是【星嗣教会】做的，那在“亚利安·埃弗拉德”这就得不到更多相关信息了。
“说情报就说情报，别添加太多主观情感。”
盛流用力拍了下那对“虫眼”，冷漠地转移话题道：“这只【怪异母体】为什么那么弱？就因为没吃掉【深蓝之树】？”
“是啊。”
“亚利安·埃弗拉德”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小孩子长大都需要营养的，怪物当然也是这样。”
“这玩意儿其实我了解的不多，是'女巫'配合实验室孵化出来的。'女巫'相当宝贝那怪物，不仅给祂取名【尼德霍格】，还宣称她的小宝贝只要吃掉【深蓝之树】，就能够完美进化。最终力量甚至能提升到T3，甚至T2的级别。”
“怪异”的T3乃至T2级是什么概念。
在人类中，那是【五星制卡师】才能勉强对抗、匹敌的力量！
但盛流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个力量等级上——反正最后也没成功。
她沉吟了片刻，重复道：“你说祂叫'尼德霍格'？”
相当耳熟的名字……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个词汇来自地球北欧神话。
虽然说同名的概率很大，但刚刚死去的那只怪物也是“巨龙”的形态，这未免有些太巧了吧？
“亚利安·埃弗拉德”还没回答，本来只在旁边围观的胖子突然大声道：“这个名字我也听说过！”
盛流回头看他，“……你知道？”
“'尼德霍格'是一头黑色巨龙，常年盘踞于“世界树”底部。祂将在诸神黄昏之后，扇动着漆黑狰狞的双翼，从冥界飞出。祂翅上承载着数不清的尸体，嘴里咀嚼着罪人的同时，与无数条毒蛇一起不断啃食并摧毁'世界树'。” *
胖子絮絮念叨出一大串介绍词，然后才呼气道：“我也是从一本偏门的传记上看到的，年代也很久远了。”
本来他都已经遗忘，结果【虚空吞噬】随口说了一个名字，愣是给他提醒的重新想了起来。
“不过我也就记得这么多了。”
胖子挠头道：“毕竟是我小时候淘的一本旧书。”
当时他都是拿来当睡前故事书看得。
盛流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这个星际时代，“EVA”机甲都有了，再来个“灭世黑龙”的传记，好像也挺正常的？
盛流收敛了情绪，垂眸继续审问“亚利安·埃弗拉德”。
“你之前说，【星嗣教会】从很早以前就盯上了【深蓝之树】，【沼泽女巫】也觉得祂能培育出更高级的【怪异母体】。为什么？这棵树的特殊之处在哪里？”
这个问题，其实是帮玛格丽特问的。
双方好歹算是合作伙伴。现在阻止“联盟”毁灭星球的事，八字还没一撇，那自然要给予另外一点“添头”。
但对于这个问题，“亚利安·埃弗拉德”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道：“其实我也不清楚。”
盛流：“……”
盛流默默提起了手中的刀。
“我真得不清楚啊！”
眼看着刀又要砍脖子了，男人无语地转着虫眼道：“这棵树的来历，在教会是一级机密。别说我了，就算是负责最终献祭的'女巫'应该也不知道，她就知道这树的营养很丰富而已。”
“我了解的，是大概几十年前，教会就发现这棵树的存在了。”
他突然将虫眼转向了玛格丽特，道：“你不知道吧，【永恒冻土】存在的那些稀有矿石，一开始都是教会的人引导你们发现，并告知价值的。不然就当时那些还用着冷兵器的土著，怎么可能知道那些外表平平无奇的石头还能卖钱呢？”
稀有矿石极为昂贵，一旦知晓其价值，总会有原住民受不了诱惑，选择将它们卖出去。
而只要售卖，就相当于给所有逐利者开了个口子。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从那一刻起，这颗星球的结局基本上就已经注定了。
是【星嗣教会】、“联盟”，还有那些选择售卖稀有矿石的土著们一起，让【永恒冻土】沦落到如今即将被毁灭的地步。
玛格丽特久久没有说话。
当复仇者发现众多仇敌中竟然还包含了自己敬爱的先辈和亲人时，会是什么心情呢？
盛流三人无法感同身受，能做的只有暂时不去打扰。
“回到一开始的问题，告诉我【星嗣教会】的总部坐标，还有培育出那些【怪异母体】的实验室所在。”
“亚利安·埃弗拉德”回答的极为爽快，不带一点磕绊地，咔咔就报出两个坐标。
“前者是总部，后者是实验室。”
盛流：“……”
这利落的劲儿，听得胖子都忍不住怀疑了。
他凑到盛流身边，小声嘀咕道：“这么爽快，不会是假的吧？”
但自以为的小小声哪能瞒得过这么近距离的四星【制卡师】，听得一清二楚的“亚利安·埃弗拉德”当时就嗤笑了一声。
“我为什么要说谎呢？”
他呵呵冷笑道：“我巴不得你们立刻去往教会的总部，找到实验室的所在！然后快点被捕捉，变成新的实验体。”
说着这样的话，之前那刻意用混不吝的态度隐藏起的怨毒情绪，终于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