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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他也记不太清这些女人的模样。
“怕什么,你夫君知道就告诉他我的名字。”朱善笑说,伸手捏着女子小巧的下巴,“看他敢怎么样。”
管他什么人家,不管什么人,都经不起细查,就算查不出问题,他也能编出问题。
张择也好,皇帝也好,都会高兴多抓一个蒋后余孽。
他不爱钱,就喜欢看这些男男女女在他身下颤抖的样子。
以前在蒋后手下当差,虽然权势一样盛,但却也不敢做这些事。
万一被告发死路一条。
蒋后对其他人无情,对他们也一样无情。
他伸手抚摸了脸上的刀疤。
这就是在一次抄家的时候,他不过是先享受了一下这些早晚发配教坊司的女眷,就被当时的首领一刀砍过来。
他差点当场死了。
“念在你是我同乡,我留你一条命,如果报到娘娘那里,你死定了。”
他不服,他这样做有什么错,不是正好可以震慑那些敢亵渎蔑视娘娘的家伙们。
“淫人妻女算什么震慑?娘娘不屑于这般行径,我们杀生但不虐生。”
不屑于?呵呵,不屑于,她蒋后杀人无数,不分青红皂白,构陷污蔑,装什么清高。
装清高,看她能过几天好日子。
果然,随着皇帝病重,朝堂里越来越暗潮汹涌,终于掀起滔天浪涛,将蒋后这一干人淹没。
而他,才不会跟着他们一起去死。
一刀砍死自己那个同乡首领反了监事院做了内应。
而且,杀了同乡首领后,也在他脸上补了几刀。
想到当时,再想现在,朱善忍不住仰头大出一口气。
如今真是好啊。
张择这样不拘小节的人对他们就宽容多了。
“你不许自尽。”朱善低下头,再次警告这妇人,“你要是敢自尽,我就杀了你全家。”
女子脸色越发苍白,眼神茫然无助,身子抖动的如同筛糠。
朱善带着几分得意要说什么,女子忽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郎君,你,你不许弃我。”她颤声说,脸上依旧带着恐惧,但眼神多了几分娇羞。
就知道这些妇人,外表端庄,其实骨子放荡,朱善大笑着将她抱起来。
“我怎会弃你,你乖乖听话,跟着我有你的好日子过。”
女子越发娇羞,抱着朱善的双手也越来越紧。
朱善觉得这女人似乎要嵌入他的体内,一开始觉得还很开心,但越来越喘不过气。
“你……”他张口要阻止。
却发现已经发不出声音,整个脖子都要被勒断了。
他低下头看身前的女子,女子面容娇美,一双眼依旧幽幽含情看着他,但只剩下一颗头颅。
他怀中抱的不是娇柔的身子,而是一具白骨,白骨的双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
第九十六章 梦醒
朱善大骇,想到随从说的话。
那个柔娘,病死了!
死了!
不是人!
是鬼!
他奋力挣扎,哑涩的声音终于从口中冲出来。
啊——
伴着这声在耳边响起的喊,他的视线变得摇晃,身前倚着的女子头颅碎裂。
噩梦,这是噩梦,快醒过来。
他心里狂喊,努力要睁开眼。
只要睁开眼就没事了。
但女子头颅碎裂,白骨消散的那一刻,有一绺青丝从白骨中冒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粗,沿着他的胸口爬上他的脖颈,一层一层缠绕。
朱善奋力挣扎,撕扯,慢慢的动作越来越小,眼神也越来越涣散。
涣散的视线中,看到破碎的室内凝固成形,有桌有椅子,桌上摆放着纸张,似乎有夜风轻轻翻动,一个女子身影站在床前。
像是适才坐着哭泣的妇人,但又不是。
她散发着陌生的气息。
是人?
是鬼?
是……谁?
朱善发不出声音询问,看着那女子双眼幽幽看着他,慢慢将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掐住,似乎要自己掐死自己。
她掐的是自己,为什么窒息的是他?
伴着最后的念头闪过,朱善闭上了眼,陷入黑暗中。
……
……
昏昏夜色中,庄篱看着自己的双手。
朱善已死,从他的梦境中脱离出来,三重梦境跨过,她的手已经有些透明。
不过,眼前的夜色里,没有铃响,也没有崩坍破碎。
梦境安稳,虚实相安无事。
她嘴角浮现一丝嘲笑。
果然是只护着皇嗣帝血,在那帝钟眼里,其他人都不算是人。
那么那帝钟虽然让她不能接近白锳,但不能威胁她的存在。
无妨,她会等。
等那皇嗣生下来。
她转身要走,莫名又停下来,视线落在桌案上,纸张哗啦翻动,隐隐可见写的人名。
突然想起这个朱善当街杀人,查蒋后余党。
嗯,那被他写下的名字,自然也是蒋后党。
既然这么巧,就再让大家认为是蒋后鬼魂索命吧。
她伸出手,煽动夜风在室内飞旋,一下两下裹着那两张纸飞起来,散落在朱善身上。
嘈杂的脚步从外间传来。
“老大?”
门外响起询问声,有灯火摇曳。
朱善跟张择一样警觉,睡觉时候身边也有随从守护,这是听到异动过来了。
因为没有回应,随从猛地推开门,手中举着的灯火也倾泻室内,明暗交汇时似乎有雾气浮动流散,又似乎只是他眼花了。
随从用力睁眼,下一刻便看到朱善斜靠在床边,脸色青白,双目爆瞪,舌头吐出,床帐被扯下来,一圈一圈绕在脖子里,双手犹自紧紧抓着床帐两头。
伴着烛火光亮,朱善口鼻眼中有血缓缓流下来。
随从只觉得心神碎裂,手中的烛灯啪的摔在地上。
“来人啊——老大自缢了——”
……
……
耳边似乎有嘈杂声,又似乎虫声呢喃。
吱吱吱。
声音变得清晰,宛如蟋蟀在耳边跳过。
林主事猛地一点头,睁开眼,昏昏不清中,看到床帐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似乎有黑色的虫子一闪而过。
都初冬了,哪来的虫子。
林主事心想,下一刻人变得清明,香炉已经燃尽,室内青光濛濛,原来他靠着床睡着了。
看到手里还攥着那本小册子,想到先前是在给妻子读书,没想到读着读着自己睡去了。
他看着手中的册子,已经到了最后一页,手指正按在一行字上。
“后岁余,成子精神复旧,自言身化促织,轻捷善斗,今始苏耳。”
他念出来,不由一笑。
真是个有趣的故事。
他看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