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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亲国戚。傅家兄弟皆是陛下跟前的宠臣,深得陛下信任。像这样门第显赫的人家,余丰年自知是努力一辈子都平起平坐不了的。

何况妾非妻,日后是要屈于人下的。若妹妹真一时糊涂做了这个妾,日后她便就是夹在傅提刑夫妇之间的第三个人。郎主和主母高兴时,她或能有几天安生日子可过,若他们二人不高兴,定有得她苦头吃。

所以,便是余丰年觉得过多的插手妹妹婚嫁一事不好,他也不得不词严色厉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们才见几面,有些事说不到一块儿去,也是在所难免的。我的意思是……何不再等等看?若是错过了赵县丞,我也怕之后再相看的,会都不如这个。”

秋穗迟疑着,有些为难。

余丰年见她踌躇徘徊,便又问:“你们昨儿都说了什么?你说出来我听听。或许,有些事情,我同他去交流会更好一些。”

秋穗知道哥哥凡事都是为自己好的,他劝自己再等一等,肯定也有他的考量和道理在。所以,秋穗也没隐瞒,就直接把自己昨天同赵县丞说的那些,都告诉了哥哥。

余丰年听后,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既哥哥说要再等一等,秋穗也听他的。左不过,也就这两天的事而已,总之若她实在不想再继续这门亲事的话,她也会尽快去和赵县丞说清楚,不会耽误了他继续相看。

见没事了,秋穗就要走,余丰年却突然又喊住了她。

秋穗回身,望着他问:“怎么了?”

余丰年欲言又止,内心几番斟酌后,还是晦涩问道:“你可能猜得出,傅提刑为何对咱们家这么好?早上才说到要给爹爹请医官一事,饭后他立即就差派了贴身随从回了京。”

晨间谈起此事时,秋穗一心都在爹爹身子上,所以对傅提刑如此做的动机,她并没多想。

这会儿哥哥提起,秋穗认真思量一番后,也中肯回答道:“傅提刑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寻常看着严肃,但其实也有温和可亲的一面。我在他身边当差时,反正只要差事当得好,做好了自己的分内事,他也不会故意为难挑刺。至于替爹爹请医官……这于咱们家来说的确是千载难逢,但于他来说或许只是稍稍动动手指的事,并不多为难。”

又说:“他惜哥哥之才,你二人又曾一起共事过,他是看在哥哥面子上这样做的也未必。”

见她始终都不正面答自己的话,余丰年只能暂且作罢。

“赵县丞那事……我会再亲自找他谈一谈。”余丰年说,“至于他最终是怎么想的,我谈完了后,再回来告诉你。”

秋穗对此事也并不抱太大希望,但哥哥说要再谈一谈,她也愿意等。

兄妹二人又再聊了几句有关父亲身子一事后,这才分开,然后各自忙各自的事去。

余丰年回屋后又再细想了想此事,他觉得妹妹的事还是必须尽快敲定下来的好。所以,也无心再看书了,余丰年寻了个借口,直接赶了驴车进了城去。

而此刻城里,傅灼正在县衙同马县令复审近几年来他在任期间的刑狱之案,一旁赵县丞等人陪坐。

余丰年赶着驴车到县衙时,已近中午。马县令早早便备好了酒菜佳肴,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提议可要先用午食。

傅灼一上午便翻阅了近几年来叶台县的各类刑案,暂没看出有太大问题后,便也阖了卷宗撂下,然后抬眸朝下座的人看来,点了点头说:“也可。”

马县令见状,立即松了口气。

而在座的其他几个官员闻声,也都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一时间,紧张的氛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寒暄和热络。

马县令立即吩咐身边一个长随道:“快去告诉夫人,就说我们这边暂时结束了,叫夫人赶紧摆好饭菜。”长随立即应是,然后转身便奔走了。

傅灼客气说:“叫夫人就准备些寻常饭菜即可,马县令不必破费。”

马县令说:“提刑大人升任后第一次下访,就到了下官这里,下官唯恐招待不周。只是略略备了些粗茶淡饭,还怕大人您吃不惯呢。”

这种官场上的应酬,傅灼自周旋得游刃有余。

对下属,傅灼既能做到有威严在,也能叫他们不必过于畏惧自己,从而束手束脚,倒显得拘谨生分,有碍之后事情的进展。

话题和气氛始终都操纵在傅灼手中,他自也因此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一些信息。

正相谈甚欢之时,外面有人来禀,说是余仵作来了。

如今是提到“余”这个字,傅灼都会敏感的刻意多在意几分。所以,知道说的是余丰年,傅灼率先开口问了:“可是之前借调到提刑司衙门的余仵作?”

马县令很以余丰年为豪,见上峰主动提及此事,马县令立即回说:“正是此人。”

马县令话音才落,还未来得及继续多说几句,傅灼便撂下了茶盏,认真说:“快请进来。”

马县令见状,立即高兴的冲那家丁挥了挥手,也对余丰年用了“请”这个字:“快去把余仵作好生请进来。”

赵县丞下意识朝上位看了眼,心下隐约觉得哪里似有不对劲,但一时也未能明白过来。

很快余丰年便走了进来,抱手朝在座诸位一一问了安后,才看向上座傅灼道:“草民想着既是提刑大人到访,想是冲着复查刑案而来。而这些年衙门里一应刑狱之案,草民都有经手,大人若有疑惑不解之处,或许草民能解其一二。”

傅灼能猜到他匆匆而来怕不单纯只是为此,但却不戳破,只是顺着他话说:“叶台县有马县令和诸位,本官还是放心的。复阅案卷一事倒也并不着急,方才只是粗粗翻看了下,之后几日会再细看。到时候,若有需要余仵作解惑之处,本官定会差人去叫余仵作来。”

此话言下之意就是,他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走,要在这叶台多呆些时日了。

余丰年内心警惕,但面上却如常,闻声只应了个“是”字。

马夫人那边置办好了酒水饭菜,着人来请。马县令热情邀了傅灼在最前面,余丰年落后了几步后,便趁机拉了拉赵县丞袖子,示意他一旁说话。

赵县丞朝前面看了眼,见众人都簇拥着傅提刑去了,也没在意到他,便停了步子下来,随余丰年到一旁说话去了。

余丰年和赵县丞都对县衙很熟,二人很快就寻到了个清幽僻静之处说话。

四下望了望,见四周并无人后,余丰年就开门见山说了道:“昨儿秋穗找你说的那些话,我知道了。”

赵县丞想他应该也是为着余娘子一事来寻他的,所以听他提这个,也并无意外。听后,他点了点头。暂时倒没说什么,他想继续先听听看对方会怎么说。

余丰年见他只是点头,并不答话,便主动问了:“我想知道,县丞大人此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余丰年自己先没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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