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4


。”

善殊忍不住伸手拍了下她的手肘,无奈道:“你正经点。”

隋瑾瑜念得迟疑:“眉眼……开花?”

“别想了,肯定不是对你们。”

“该说不说,溯侑确实长得好看。”音灵啧的一声,又晃着满头的小辫摇了下头:“等时机到了你们自然能见到,那场景真是——反正,薛妤好福气。”

===

人皇宫殿中,三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睁着浑浊的眼瞳盯着殿中来回走动的女侍和太医,殿内的灯灭了个彻底,门窗紧闭,半点缝隙不留,遮人视线的珠帘与帷幔一层层落下,将内殿深处的情形遮得严严实实。

一种无声的紧张与窒息在殿内传播开。

这种噤若寒蝉的气氛中,连白诉都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拂尘,脚尖忍不住往外挪了下。

层层帷幔下,龙榻上一片死寂,若不是那截从雕花架子床上伸出的那截瘦骨嶙峋,如枯竹般的手臂,谁也不会想到里面躺着个成年男子。

那段白得透着一种行木将就气色的手腕被一柄锋利的匕首从中划开一道殷红的口,从里淌出来的血液却像是黑紫色,散发着一股直冲鼻腔,难以忍受的腥甜味。

精心挑选过的嬷嬷端着那碗盛着帝王血液的碗无声退下去,很快,又从偏殿中端出来一碗鲜红的血,有仙风道骨的老者静立床边,将这碗干净而纯澈的血以一种穿针引线的方式嵌进龙榻上躺着的人的皮肉之中。

随着这种缓慢的过程,那截手臂在几人眼皮底下发生了变化,松弛下去的皮肉渐渐充盈起来,底下经络富有活力地跳动着。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老者珍而重之地从嬷嬷手中接过最后一碗鲜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声音沙哑,难掩激动:“最后一步了。”

白诉提起一整晚的心总算放下了,他凑过来,与另一位老者耳语道:“这药方凑效后,陛下原本的身躯还能支撑半日时间,等时间一到,我会传陛下口谕,让邺都溯侑和另几位偷偷前来的圣地传人来看看,陛下就在他们眼前咽气,谁也不会再疑心什么。”

“待明日一过,皇城便是崭新的皇城。”

这大殿中的人都睁大了眼睛掐着时间等待一个奇迹。

“快了,就差最后一——”白诉脸上的笑容在帐中人猛的跪坐起来,大口大口吐出污秽之物时戛然而止。

“陛下!”几位老者见此变故,手疾眼快地奔过去将那道瘦弱得连支撑自己都没有力气的身躯扶住,其中一个立刻探出手指,摁在裘桐的手腕处,感应到手下脉象的那一刻面色大变,四肢发凉。

“怎么回事?”白诉抓着一个人厉声询问。

“失败了……”被抓的那个人瞳仁震缩,唇瓣抖得不成样子,像是信念崩塌一样六神无主:“进行到最关键,也是最后一步时失败了,陛下这边没救了,昭王废了,小王爷那边也——”

也完了。

白诉脑中嗡的一声,眼前发晕,甚至都来不及去问具体情况,脑海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裘氏皇族完了。

彻底完了。

第90章

半个时辰前,溯侑和沈惊时一前一后从一品居高高的楼层上跃下,如风中飘絮般轻轻落地,隐入一条羊肠小巷,两人衣角摩挲,猎猎作响。

沈惊时飞快钻入一条接壤的小路,朝溯侑点了点下巴:“不走大路,大路肯定被人族大能围着了,我们走这边,又近又快,知道的人还不多。”

溯侑看了他一眼,侧身闪过去时低声问:“一点都不隐瞒,你这是已经做好当人皇的准备了?”

“我做什么都行。”沈惊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而仔仔细细地观察他,而后笑了下:“别说我,你自己呢,隋家小公子?你不也做好准备入妖都为邺都殿下铺路了么?”

溯侑停顿了下,没有说反驳的话,只是凝望着近在咫尺的皇城,问:“皇宫中的地形,你熟不熟?”

“熟,从小捧着地图看到大,后来一看就想吐。”

此处没有妖都世家之人,也没有圣地传人,沈惊时和溯侑两个算是知根知底,同时上过审判台的人说话无疑直白许多。

沈惊时一边朝皇宫飞掠,一边道:“当初定下人皇两脉,我们这一脉的先祖是远古实力最顶尖的那批,因此不愿废除修为去当人皇,裘家顺势而上登人皇位。”

“事情到这一步原本应该结束,但后来扶桑树曾落出化身,亲自去先祖家走了一趟,说了什么不清楚,但从那以后,我们家和人皇一族还是脱不了干系。虽然不用和人皇那样学习平衡朝堂之术,也不用批奏折,但像皇宫地图,护国阵法这些皇室子弟知道的东西,也会送一份给我们。

“也因此,那些上万年来附庸裘家的世家见了我们,也会唤一声公子,彼此都还算客气。”

“从远古至今,未曾变过。”

“但从裘桐登基以来,便明里暗里的打破,挑衅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先是那些每年都会送来的文书没了踪影,后见这种行为没有遭到圣地和扶桑树的制止,就变得明目张胆起来。”

“我们这脉就我一个嫡系后嗣,平时又懒怠,吊儿郎当无所事事,没表现出怎样过人的才能和天赋,反而溜猫逗狗惹人嫌比较在行,因而日子起先不算难过,但——你知道松珩吧,按照邺都殿下和你的觉察能力,应该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那我也不藏着了,他是自我们一脉中分出去的另一支,跟我截然相反,他从小就有君子之风,芝兰玉树为人称颂,裘桐怎么容得下他。”

“他上审判台是因为刺杀了朝廷的王爷,可真实缘由是,那位一把年纪仍风流不减的钧王看中了他母亲的姿色。”

“松珩父亲早早去世,是他母亲将他一手带大的。遇上这样的事,他母亲不堪受辱,自尽以保清白,来这么一出,再冷静的人都疯了。”

“偏偏就是那么巧,当时保护在钧王身边的守卫只有歪瓜裂枣的那么十几个,埋伏在暗处的守卫又恰好在松珩杀害了钧王后全冲出来。”沈惊时呐的一声,颇为唏嘘地道:“碍于不敢踩上最后一根底线,裘桐没敢直接杀了他,而是交给圣地处置,不管能不能活下来,反正修为一废,污名已定,再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威胁。”

“其实裘桐这个人,真的可怕,这份计谋若是能放在为苍生谋福祉上,必成一代明君。”

自从知道松珩这个人后,各种事情上总有牵扯,有意无意,阴魂不散的纠缠着。

溯侑看向沈惊时:“你呢?因为什么上的审判台?”

“显而易见,还是构陷。”沈惊时居然还笑得出来:“因为有松珩的对比,我小时候过得不算好,爹不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