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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睡了半宿,他就听到忧忧下床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忧忧赤脚踩过来,挤在地铺上,将应该沉睡的弟弟拢在怀里,轻轻抚摸脸颊,然后依次解开了睡衣的纽扣。

冰凉的发丝摩挲舒的颈项。假寐的舒感觉有些诡异,也不敢动。

“还是睡着的舒,最乖了。”长发美人确认对方没有反应,放肆起来,用力亲吻绵软的身躯。“醒着的舒,一点都不乖。”

他抱得绝望而用力,让舒快要窒息;然后又发出像哭又像是笑的声音。舒却感到一个薄而冰凉的东西,逼近了自己的皮肤。

是那把尖刀。

舒后来就没有见过那把刀,想来是被忧忧藏在枕头下面。

“醒着的舒是坏孩子,越长大越坏……”忧忧恍惚而怨恨地说着。“小小的舒最喜欢哥哥,总是跟在哥哥后面……总是害怕一个人。为什么,舒为什么要长大呢?”

刀刃贴着舒的脸颊,带着锐利的气息,缱绻地拂动。

“舒太狡猾了……待在哥哥身边,却不让碰……哥哥忍得好辛苦啊。可是忍不住的话,舒就会跑掉……哥哥不能让你跑掉……”

长发美人委屈极了,啃咬那总是拒绝的嘴唇。

“舒长大了,就会到处乱跑……”刀刃冰凉的触感滑过脚踝,特别是那里细韧的跟腱。“舒长大了,会和哥哥怄气……”顺着解开的睡衣,刀刃在滑过了胸前。“还不听哥哥的话,还会说哥哥讨厌的话。”刀刃的寒意依次向上,沿着头颅打转。“要是舒,永远都不会长大就好了,是不是啊?”

绝美的男人,无比甜蜜地谋划着。

“哥哥真不懂,你到底想要什么。明明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忧忧摸索着,启开一个盒子。

舒感觉一个金属指环被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然后忧忧又握着他的手,将另一只指环郑重套在了自己的手上,仿佛进行了一场交接仪式。

指环大小完全契合,大概是过去他们同居时,忧忧趁他睡熟量好的定制。

只不过由于舒的排斥,忧忧不曾有拿出这对指环的机会。

忧忧动情地亲吻舒的无名指,那是一种令人心碎的隐秘的喜悦。房间内充满信息素波动的幽香,令人头昏脑涨。“……太好了, 太好了,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我,我也永远属于你了。舒,你是不是因为这个而不安呢?”美人紧紧将弟弟拥在怀里,“不用担心,不用害怕,哥哥都安排好了,我们结婚了,就会永远在一起,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被任意摆弄的舒闭着眼帘,完全不敢有任何反应。

“舒为什么害怕那么多的东西……怕黑,怕人说话,怕有人在看 ……那些人,和我们又有什么干系?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干系?哥哥就不想要孩子。我太清楚了,你如果有了孩子,一定会更喜欢孩子……”忧忧的眼色阴郁下来。“哥哥就不怕那些东西。那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哥哥从来……只怕一件事。怕得……受不了。”

有灼热的泪水滴下来。

“所以……哥哥只能自己动手了。不然怎么都不能放心。舒是坏孩子,说走就走,把哥哥一个人留在家里……那么多天……那么多小时,多么可怕。就算回来了,白天还是要出门,一点都不在乎哥哥。哥哥等得好难过。坏孩子……坏孩子……”他半是亲吻,半是啃咬起来。

那声音满怀欣喜和甜蜜,听起来却毛骨悚然的,还伴随着在胸口不断滚动的刀尖。“哥哥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等。但是呢,哥哥想到一个好办法,以后我们都不用等啦……喏,从心脏开始吗,真想看看舒的心脏是什么样子呢。别怕,你吃过药,一点都不会痛的。哥哥知道你怕痛。哥哥不会让你一个人,也会给你看哥哥的心脏……”

这不是开玩笑,已经是入骨的痴狂。舒感到胸前赤裸的肌肤传来隐隐的刺痛。

但他仍然装作沉睡,没有动弹。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就这样结束也不是很坏,至少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他就不会再感到愧疚和亏欠了。

刀尖悬在心脏上,划开皮肉,有汩汩的鲜血涌出来。久得让他觉得时间不再流动。

然后是刀突然被甩落在地的声音。

忧忧仿佛突然醒了,舔舐了他伤口的血迹,又将他放下。仓皇地走了。

“对不起……舒……对不起……”

舒知道了,原来忧忧已经开始对他用安眠药,而且手段非常熟练。一开始或许是怕他半夜逃走,后来想到舒没有知觉,忧忧也不再约束自己,肆意动手动脚,甚至贴着他自慰起来。

至少好几个晚上,舒都在经历这种命悬一线。只不过忧忧到最后都没能动手。

但舒也没有特别害怕。beta害怕改变,但惯于接受现状。相比身体上的病情,他更加担心忧忧的心理状态。于是白天醒来,他还是装作不知,一切如常。

时间不是解药,却是良药。在同一个屋檐下,难免还是要对话。

还是要生活。

毕竟是那么相熟的两个人,一旦开始对话,许多事情就开始松动倒转。沿用了多年的习惯,并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

“今天有个实验,要观察到很晚。你早点休息,不要等我。”舒早上一边煮着鸡蛋,一边交代。

忧忧坐在晨光明亮的餐桌前,逐渐有了错觉,仿佛那场争执不曾发生。甚至看着舒忙碌的背影,特别是起伏的背嵴,忧忧咽了下口水,开始怀念那里肌肤的触感……

早晚问安的时候,舒仍然会来亲吻他的额头。除了铺在地上碍眼的垫子,一切都像过去一样,不是么。

“你现在需要营养,不要挑食。”舒还会检查他的剩饭,皱起眉头。阳光照在他灰色的瞳孔,仿佛透明。“你吃得太少了。”

“我一个人吃,没有胃口。”忧忧冠冕堂皇地说。

舒只当是这有忧总口刁,叹了口气。“那也不行,现在只能吃这个。快点好起来,想吃什么都可以。我陪你……出去吃。”

“好啊。”忧忧这才满意。

他们都闭口不谈“好起来以后”两人怎么办。这问题在舒眼里是不可避免的难题,干脆不愿去想。而在忧忧眼里,只是需要跨过一步的垫子。

这种临时拼凑的不确定,终有打破的时候。

为了忧忧康复,舒已经尽力让步。甚至为了忧忧免受发情之苦,而将后颈递过去。忧忧也不再客气,总是狠狠地舔舐啃咬,粗暴地送进大量信息素,弄得舒浑身沾满他的气味,痕迹也难以消退,简直不好意思出门。

舒已经做好了一辈子这样的心理准备。妥协是他对忧忧的纵容。只要能稳定忧忧的情绪,他已经无所谓如何。

但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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