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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弟的事,连我也骗啊?”

“宋小友不也有?事瞒着老道嘛?”清溪道长在嘴上做了个封口的手势,“事以密成,宋门?主多多见谅啊。”

“来?了多少人??”宋回涯问完就后悔了,说,“算了,我不问。”

陆向泽笑道:“大梁先行的轻骑目前有?五千人?,他们那边说也有?五千兵马等在京城外,城中?还有?部分人?马接应,我猜他们没对我说实话。但关系不大,我们后方?还有?两队支援。若实在强攻不下,就反杀回去,与大军会合。”

陆向泽心?绪复杂道:“这一路过来?,阿勉说得?不错,宁帝年老昏聩,宁国?又?安定太久,积重难返,早已忘记强敌环伺在侧,疏忽防遏。边关的士兵受战事磨砺多年,尚有?一敌之力,这些繁华城镇里的将士多是瓦合之卒,不堪一击。我们这么些人?,打不好说,逃不成问题。”

宋回涯又?问:“那什?么时?候动身?”

“很?快,但不是现在。兄弟们有?几日没好好阖眼了,先休整队伍。”陆向泽说,“师姐也去睡吧。这里有?我盯着。”

他难抑胸中?澎湃意气,眸中?精光如炬,长长吐息道:“就要结束了。”

·

深夜,阿勉躺在床上闭目假寐,府中?仆从?匆匆跑来?传报,说是陛下召请。

他披衣起身,跟着等候的内侍去往宫城。

一路上阿勉沉默寡言,不停思索着自己虽有?可疑,但该无确切破绽泄露。

魏玉词被他失手“打死”,儿子因哭闹着要母亲,被他送往北章。除非能直接抓住魏玉词,否则无从?定他死罪……

阿勉理智明白,如若知道他是大梁人?,宁国?皇帝早已命人?将他乱刀砍死,可依旧胆战心?惊,宛如在步向刑场。

直至迈入殿内,在通明的灯火中?发现里面已站了几位老臣,绷紧的心?弦才勉强松懈半分。

众人?皆是从?睡梦中?被突兀拖起,表情还颇为迷惘。互相对视后行礼问好,怀着忐忑的心?情,寻找相熟的人?打探消息。

阿勉找了个位置独自站着,掀开眼皮,对面是与他素不对付的三哥。

对方?厌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阿勉懒懒转了个身,无视他的打量。

不多时?,宁国?皇帝安伯益走入殿内。

他身后跟了四名护卫,刀不离手,将他周边围成铜墙铁壁。

宫殿外也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听动静是一群披盔戴甲的亲卫,在将这座宫殿团团围住。

阿勉跟着众人上前行礼。

安伯益年近六十?,案牍劳形,早已是一身伤病。不过年轻时体魄雄壮,支撑着他的身躯,加上霸主天下的心?气,叫他维持着气宇轩昂的仪表。

此刻那种豪迈充沛的劲头好似不见了,萎靡不振,颓势令他一夜苍老。

安伯益在上首坐下,摆摆手,命内侍给众人搬来椅子,抬手略一下压,示意众人?都落座之后,语气亲近地开口:“你们皆是我心中可信之人。”

一干老臣正襟危坐,神态惶恐。

安伯益说:“昨天,城中?有?人?发现一封边关送来?的密信。”

他说到这里,气急败坏地唾骂一句:“废物!一群酒囊饭袋!”

不知是冲的谁。

骂了两句,仍是郁结在胸,悻悻道:“用以记录内容的玉片被人?砸碎,我命人?沿街翻找,尚未收集完全。凭已有?的文?字推断……”

他拔高声音,悲痛万分:“我这多年来?——当真是在姑息养奸!”

阿勉心?跳加速,血液不受控制地上涌,手腕上的青筋都有?些微微外突。

安伯益深恶痛疾,咬牙憎恨道:“那袁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一意孤行、刚愎自用,叫我宁国?十?多万将士白白送命,还假传战报,粉饰太平!”

阿勉眸光飞速在私下扫了圈,露出个真心?实意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安伯益说:“大梁派出了刺客,要来?京城杀我,正?是那个不留山的宋回涯。只是马将军先作了她的剑下魂。他是个忠烈之人?,我猜他是察觉了宋匪的踪迹,欲要捉拿,却?不慎被宋匪反杀。当赏。”

阿勉心?情大起大落,仿佛在听什?么诡谲怪谈,微张着嘴,眉头紧拧,又?担心?是安伯益对他的试探,不敢贸然接话。

师姐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了吗?怎么还能前来?行刺?

他云里雾里的表情,落在对面三皇子与安伯益眼中?,被当做是心?怀嫉恨。

安伯益厉声敲打道:“我如今身边唯有?诸君可信。大难当前,不论亲疏,皆是一家。兄弟间勿再生谗隙,当以大局为重。”

阿勉面带谦卑地低下头。

一老臣询问:“不知那玉片现在何处?”

“在隔壁,正?由三名工匠加紧修复。”安伯益漫不经心?地答了句,重归正?题,郑重道,“我今日请诸君前来?,是为共商国?策。诸君皆是王佐之才,我领兵驰骋多年,得?亏于诸位贤能辅政安邦,才使我大宁国?运昌盛,威服四方?。这份基业,本该传于子孙后世,百代千代,而今却?因奸臣蛊惑,岌岌可危。还请诸位兄友,与我开陈布公,说几句实话,眼前疾困,当以何解?”

他说得?诚恳,面带悲戚,甚至要声泪俱下。

可屋外林立的长矛,与身侧环立的护卫,足见对众人?亦不信任。

一众公卿语气低沉,互相推脱,商讨许久,计无所出。

安伯益耐心?听着众人?议论,喜怒不形于色,坐得?累了,开始泛起困意,便换了个姿势,用手支着额头,继续坚持。无意放他们离去。

殿外狂风大作,寒云低压,门?板被吹得?晃动,发出阵阵碰撞的杂音。

老臣一再望向门?外,始终不见天亮。

无人?前来?通报时?辰,叫每一刻都变得?分外难熬。

阿勉摩挲着指尖,表情肃穆地思考着所谓的玉片,比照着魏凌生给他传来?的消息,猜测多半是安伯益误解。

思及一墙之隔外的石匠,登时?有?些脊背发寒,如坐针毡。

赌?

赌得?起吗?

他抬眸看一眼安伯益,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心?念电转,难以定夺。

正?当众人?各怀鬼胎,独自盘算时?,一将士冲到殿外,跪倒在地,冲着里面凄厉喊道:“陛下——陛下!梁兵打到城外了!”

安伯益听见了,但没听明白。

将士尖锐地嘶吼:“陛下!梁兵打到京城了!”

安伯益张开嘴,瞳孔震颤,大骇道:“梁兵怎会在城外?他们不该是在北章吗?”

殿门?推开,宫灯照出一地惨淡的影子。

阿勉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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