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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极点。

寻声而去,只见一座平矮的宅邸,墙上的纸窗依稀能瞧见可怖的身影。

门框之上镶嵌着金玉,在烈光之下熠熠生辉,叫人不敢逼视。

歌声愈加清晰。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领头的师兄不由得上前,似乎受到了某种可怕事物的蛊惑,他小心翼翼地戳开了纸窗,瞳孔紧缩,骇到全身颤抖。

吸人脑髓的鬼狐,被拼接地四零八落的布偶,他能认出来的鬼怪只有这两个。

他们这格外逞凶斗狠之辈却也只是乖乖呆坐在一旁。

那能让他们如此安静之人……

那无数模样,畸形怪状之辈身着书生长袍,披上了人的衣装,双手双爪交叠放置桌案,血斑染在纯白的弟子袍之上,猩红的血肉碎块在森白的齿间若隐若现。

阴森森的鬼童嬉笑着,稚嫩的童音带着别样的天真。

兀得,师兄瞧见了一条漆黑的触手晃过眼前,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冲天的阴气正悄悄渗出。

他脑子里不由得想到,一条触手都巨大如此,那本体……

师兄强行控制住打颤的身躯,滔天的恐惧如潮水一般冲破堤岸,他努力控制自己面部的肌肉,泪水已经不由得盈满眼眶,他耗费全身力气支起手,嘴唇张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跑!”

“长。”

歌声与笛声暂停了。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师兄突然一顿,表情骤然空白,他翻着白眼瘫软在地,露出被他戳出来的小孔,那小孔处,一条漆黑的,带着绒毛的触手,正活泼地从内里挤了出来,似乎是因为身躯庞大卡在半途,显现出几分苦恼之色。

场面一片寂静,一时间只能听见道士们轻微的喘息声和剧烈的心跳声。

那触手猛地破窗而出!

心弦乍断。

“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在那一瞬间悉数忘了所学一切,在恐惧的胁迫之下拼命逃窜。

从心被吓得两股战战,他额间冒着冷汗,被恐惧摄在原地,挪不动腿脚。

“吱呀——”木门被推开了。

从心眼泪猛得飙了出来,眼睛死死盯着窗沿。

莫看莫听莫想,不知不觉不晓。

从心鸡皮疙瘩乱冒,双手颤抖,喃喃自语:“这窗户怎的做的,怪好看的,怪好看的。”

那阵轻盈的脚步落在他的身边,从心余光能瞧见他深黑的长袍,他唇色苍白:“怪好看,怪好看。”

“兄台?窗子就好看成这样?莫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就是窗子!就是窗子好看!我回去定要寻个相同的窗子!”从心胡言乱语,急促地打断道。

“哦。”那温润儒雅的男声倒也不恼,他的声音着实好听,从心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让他快点扭头,瞧瞧着殷丽之声的主人。

“兄台为何双腿颤抖?是害怕什么吗?”

从心急忙摇头,生怕慢了一秒,尴尬地扯出笑容:“小,小道站久了,腿,腿麻。”

“兄台,为何不愿扭头看着某说话?是某长得不堪入眼吗?”

那声音的主人发出一阵快活的笑声,似乎是被逗笑了,这一时间叫从心不由痴了,他控制不住地扭头,心猛然分成两半,一半抱头痛哭,今日便葬身于此,一半激动兴奋,快瞧快看,莫要错过。

那是一张如何让人形容的靡丽画卷,那样貌如同泛着金光,那眼若是四月春风,那红的唇弯起,怕是神仙传位也要博其一笑。

遮天蔽日的漆黑诡异,粗壮恐怖的触手湿润而黏腻地蠕动摇摆,滔天的阴气浸染半边天际,冰冷的杀意混杂着血腥味愈加浓重,漫天遍地的妖魔鬼怪簇拥,在地上落下吊诡而狰狞的倒影。

“……”

“这怎么撅过去了?”书生茫然道。

直立起身子的鬼狐有着一身艳红如火的皮毛,呲牙咧嘴,发出一声刺耳的啼笑,它踹了从心一脚。

书生寻声望去:“小红,你有什么头绪吗?”

小红安静如鸡地揣好狐爪,格外无辜地摇摇狐头。

**

【18岁:你在学堂外抓到了一个胆小的道士,贴在窗子外偷学,你有些无奈,定是学堂名头声名远播,这小道士想来求学却两袖清风,效仿古人凿壁偷光。小道士东窗事发被吓晕过去,瞧着这瘦骨嶙峋的小孩,善良如你起了资助贫困生的想法,等他醒来,必然会感谢你的!你莫要皱起眉头,家人会满足你的一切想法,只求你美丽的容颜舒展!道德些许下降了!声望大幅度增加了!】

吴悠得意:“哎呦,不错呦,居然都有人慕名而来了呀!我就说有教无类一出,谁与争锋!义务教育一来,世人拜服吧!”

模拟仍在继续。

第004章 学生

断壁残垣,尸身之上的渡鸦张开双翼,猩红锐利的眼眸一眨不眨,鸟喙边挤出些许糜烂的腐肉。

“——!”

从心惊醒,却不敢睁开双眼,一动都不敢动,呼吸却抑制不住地乱了,等待了许久不见来人,才睁开双眼,小心翼翼地观察起四周来。

他如今身处一间柴房,柴火的木屑味很重,却让他紧绷的神经不禁放松下来。

他居然活下来了,如果不是此刻他身处未知之地,想必必然会手舞足蹈一番用以庆祝。

兀得,从心脸色一变,摸遍全身也不见刚打造好的器具,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暗自懊恼,动作利索地爬起来,柴房的窗子依旧是纸糊的,从心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他盯着盯着,一只漆黑的触手扑面而来,从心冷汗沁出,猛然偏头躲避,可再次定睛去看,却发现纸窗仍是纸窗,并未被捅破。

“吱呀——”门被推开了。

从心扭头,瞪大双眼。

慢步行进的是一位身着黑色长袍,头戴儒帽的书生,长袍之上绣着银色的竹子状暗纹,书生五官艳丽颓靡,处处都精致立体,仿佛被人雕琢而出,他的深邃迷离的双眼,眼下两点泪痣,高挺的鼻,红润的唇,无一不恰到好处,只叫人想起任何美好的事物,譬如常开不败的牡丹,艳阳天里婷立的水荷。

他的眼睛微眯,嘴唇勾起,却更为他添上几分慵懒矜贵的气质,书生如同一团令人着迷的漩涡,浑身散发着魔性非人的美感,叫人情不自禁地注视。

从心的大脑瞬间发出一声当机的嗡鸣。

从心从小到大哪里见过此等美色,一个照面便被迷惑得不可自拔,脑中只剩一个念头盘旋,看着他!

“哐当——”一袋东西被书生扔在地上。

从心陡然惊醒,强迫自己别开双眼。

布袋的袋口松动,一银钩状的生锈铁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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