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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单纯的鬼传人,而是人传人,这是一种罕见的鬼瘟疫。

消息走漏,人狐暴动。

青县见血,锦衣卫无法留手,祭出墨绳,将所有人狐直接分割隔离,必要时当鬼斩首。

可药一直未出现,而越来越多的锦衣卫被感染成了人狐。

“我只能送到这儿了,花大人的感染更加严重。”

锦衣卫将三人带到门前,郑重道:“大人,这一切都拜托你们了!”

“吱呀——”

门被推开。

王裕的心猛然跳动起来。

屋内无光,瞧不见内里。

他有多少年没见过哥哥了?从他们分离开始,他们已有十五年未见。

他追随着他的痕迹,一路找来。

儿时早已远去,他只能记住哥哥的手很温暖,脸却一直在记忆中模糊扭曲。

他会怪罪他没有阻止他的离开,害他受了那么多苦吗?

他会觉得他来得太晚,会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吗?

万千思绪如同搅乱的毛线球,交缠在一起。

王裕手脚生凉,呼吸急促。

一步,两步,三步。

或许,哥哥并不记得他了,如果他急冲冲地撞上前,兄长会陌生地看着他吗?

离得越近,感觉离得越远。

屋内什么东西起身。

一双黝黑的眼睛睁开,其中闪过一丝光。

王裕感觉自己的影子正在变矮,早已长高的身体仿佛在那一瞬间时光倒流。

六岁的自己朝着微笑着的兄长跑过去。

咧开嘴,高兴地喊:“哥哥,哥哥,我,我好想你!”

屋中的一切正映入眼帘。

楠木桌上,一只茶色的狐狸正端坐在桌中心。

王裕一愣。

桌上的狐狸尾巴灵活地扫了扫,耳朵竖了起来。

他严肃地“嘤”了一声。

背后半张面具,半张狐狸脸的锦衣卫出声道:“花大人是在说,你不该来这里,这里很危险,赶紧离开。”

“哥哥。”

王裕眼含热泪。

狐狸再次严肃地“嘤”了一声。

背后的锦衣卫微微蹙眉:“花大人表示,你不要撒娇,这里不能久留,把后面两个,咳咳,二位大人得罪了,大冤种留下来就行。”

“不,哥哥,我一定,定会救救你!”

王裕连忙道:“我很,很厉害,不,不会,感染!”

狐狸沉思片刻,狐狸尾巴从左边扫到右边,然后从右边扫回了左边。

他嘤了声。

王裕瞬间打起精神,激动道:“不辛苦!哥哥!我要,救你!”

半人半狐的锦衣卫的解释慢了半拍:“花大人说,他一直在关注你!但是暂时不需要你救,你赶紧走!他回去要用自己的靴子狠踢,咳咳,国师大人的,咳咳屁股。”

王裕决不妥协,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普通人也没有那么容易感染瘟疫!

何况他一直捂着口鼻!兄长危在旦夕,他怎么能够离开!

一人一狐争辩起来,中间还夹着一个以极快语速翻译狐狸话的锦衣卫。

“……”

“……”

油炸鬼和白糖糕目瞪口呆。

花哥你说咱们是大冤种就算了。

但是这个就过分了哈,花哥你就嘤了一句,哪来那么多含义?

还有你和玉兄到底是怎么交流的啊?一个结巴,一个狐狸交流这么顺畅。

你们说话靠心灵感应吗?

简直是世界一大奇迹啊!

倒是有点心疼那个翻译了个寂寞的锦衣卫。

“嘤。”

狐狸沉重地叫了一声。

“哥哥,相信我!”

王裕神色坚定。

“花大人说,败给你了!”

锦衣卫神色平静地喘了口气。

王裕一直都是个头铁的人,不管是十六岁敢带着一弓一箭走天涯,还是明知瘟疫都敢一头撞进来,都能说明他的执拗。

狐狸哥哥终究没能拗得过王裕。

作为嘴替的锦衣卫告知了他们一件事。

青县内并非没有突破点。

否则花佗也不会传信求了两个同乡过来调查。

只是他们人手已经不够了,大部分带来的锦衣卫早已狐变,连神智都被狐狸的野性所影响,再也不是原本的模样,已经面目全非。

他们放心不下用那些人,只好另寻帮手。

青县内有一个非常古怪的病例。

就被他们关在附近。

他没有狐变,他的脸上却长出了鳞片,这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案例,或许可以通过这特殊的地方调查出什么线索。

王裕心中沉着一口气,大步离开。

花佗端坐的身躯陡然软下,惆怅地叹了口气:“哎。”

半人半狐的锦衣卫挑了挑眉,可惜在狐狸面上并不明显,反而显出一种别样的生动:“刚刚怎么不说话?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憋死了。”

爪子抹了把脸,花佗苦笑道:“哥哥这么没用,被鬼阴成这样,没脸说话啊!”

狐狸脸趴在了两爪之间,尾巴失落地垂下:“真的一点都不帅气,整段直接垮掉!嘤!”

半人半狐的锦衣卫:“……”

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第053章 狐狸

墨网摇晃,带起铜铃阵响,周围狐狸带有敌意地龇牙威胁声如同蚂蚁般爬上她的身心。

她清澈的眼眸注视着门,门在她眼中被敲响。

咚咚咚——

听起来就很有礼貌。

门被人撬开了,被用来撬门的剑鞘上还带着些斑驳的黑渍,有点像是常年用来捅火堆的火钳。

莫名的富有生活气息,很像个人。

她的心瞬间就有些放松下来,仿佛那跟着进来的,不会是狐狸头,而是一碗汤,一碟糕,带着米的香气迈进来。

一个带着剑的少侠走了进来。

他仿佛有着火眼金睛,瞬间就锁定了她的位置。

她的头往壳里猛然缩进去。

灰尘在空中的光束之中乱舞。

屋内有一种格外潮湿的水汽,与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这种场景。

一个小人钻在了床塌之下,小小的脑袋缩进了那低矮的床底下,滴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小崽?”偶尔发出几声嘤嘤声的白糖糕从王裕背后探出头,雪白的狐耳抖了抖,被剑客一剑鞘顶了回去。

“她害怕。”王裕言简意赅,他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小孩对狐狸耳朵的惧怕。

“嗷嗷,抱歉啊,当我没来过。”白糖糕挪到了油炸鬼身后企图让油炸鬼单薄的身体挡住他,两只耳朵尖尖在油炸鬼的后脑勺顶了出来。

她紧张地抿起了唇。

好像不是那种要把她骗出去壳,然后一口一口吃掉的狐狸。

她又忍不住从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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