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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楚秉天神神秘秘道。
楚秉天因鬼画案早出晚归,哪怕今日是楚淞君的生辰,他也是天黑后很晚才归家,宴会也已完,世家子们也各自归家了。
楚淞君注意到楚秉天的衣袖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混杂在熏香之中,似乎是刚审完人,梳洗了一番,才敢归家。
“是什么?”
楚秉天从背后掏出来一袋糖炒板栗:“为父问过王老了,他说你可以吃。”
糖炒板栗还冒着热气,带着甜丝丝的香味,楚秉天让松枝下去,自己给楚淞君剥板栗。
“案子有进展了吗?”
楚淞君一边吃着板栗,一边找机会投喂自己的朋友们。
他自己一个,楚承鸿一个,他自己一个,大郎一个,他一个,决明一个……
“有一些,你提供的线索很有帮助。”楚秉天笑眯眯道:“不愧是我儿,靠着你提供的线索,我在梅花小栈逮住了她。”
楚淞君没有提供什么,只提供了一个南州来的蛊师,样貌姓名什么也未能提供,却没想到楚秉天却如此快得找到了人,甚至还审过了。
“只是宫中的内应还未寻到,那位女子倒是极其刚烈,死活不招。”
“她说了一堆谎话,真是胡言乱语的南州人。”
“她说什么她看不惯世家,说什么世家是吸血的蠹虫,她只是在行公道之事。”
楚秉天将剥开的栗子放进面前的盘子,给楚淞君理了理被角。
他来之时,楚淞君已快要到入睡的时辰了。
“……”楚淞君一时没说话,有些出神。
南州……
楚秉天见此,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儿。”
楚秉天拿起了最后一颗板栗。
楚淞君垂眸:“怎么了?”
“有些时候,看人就像看板栗,瞧上去,外表坚硬,内腹才华,口中说道着大道大理……”
板栗棕褐色的外皮散发着甜丝丝的气味,开口处露出些许黄澄澄的色泽。
楚秉天双手用力,只见板栗曝露出来的肉上却带着丑陋的黑斑。
“剥开来,却只有一张能看的嘴,和内里的腐烂,这种人数不胜数,毋需因此自扰。”
楚秉天将那颗坏了的板栗扔开:“剥好了,吃吧。”
楚淞君沉默片刻,好奇:“那您是如何分辨这种板栗的?”
楚秉天闻言一笑,慢条斯理地将扎起来的袖子落下:“为父靠看,我能够看出来,我都能看出来,从无例外。”
楚淞君微微一愣。
他能够听出来楚秉天此时的自傲。
他的目光落于那盘板栗之中,黄澄澄的,在昏暗的灯火下,泛着星点甜光。
……
……
西京今日的夜,月色朦胧。
夜色很深,极深。
带着荒凉。
与杀机。
【……】
【……】
【!!!】
楚淞君陷落于梦中。
一神色焦急的阴官,朝他大喊:“大人!快醒过来!大人!”
——“您要死了!”
第100章 危机!
楚淞君猛然睁大双眼!
眼前的男人,身着官服,看不清模样制式,却让楚淞君感觉很眼熟。
他坐起身,眼前的男人立刻尖叫一声,熟练地抱头蹲下。
“大人饶命!我是来提醒您的啊!”
话音之中还带着些许委屈。
是地府的阎王爷。
阎王爷抱头蹲了会儿,见楚淞君没有跳起来打他膝盖的意思,他松了口气之余,又焦急万分:“还差十息的时间,您就要死了!”
死?死!
他为何要死了?
“发生何事?我因何而死?”
楚淞君抬头。
四周是一片虚无的空。
这里并不是鬼门关。
“反正不是病死的!”
阎王爷见楚淞君醒了,连忙鼓起气朝楚淞君吹气而去。
楚淞君朝下跌落,猛然从梦中苏醒。
夜色正暗。
一片寂静。
“有人杀我?”
楚淞君开口说道。
从他的影子里冒出来的楚承鸿:“不可能!楚家绝不可能给杀手机会!”
没错,他如今在楚家。
楚家前些日子因天冬的背刺而重新筛选过人,连王佑鱼都被带离了楚淞君身边。
刺客并不现实。
十息。
为何如此之快,如此笃定?
地府到底是什么存在?
兀得,一种奇异的预感在楚淞君心头晃动。
是因他突兀横死多次而养出来的,对危险的预知。
楚淞君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赤脚下床,直朝门外奔去。
“公子怎么了?”
被他吵醒的松枝正疑惑地叫喊着。
一轮银月落于天空。
楚淞君能听见自己急促地喘息。
他听见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哭泣声,模糊的视线里,从远处到近处,西京内一切建筑都在被解构湮灭。
速度极快,快得吓人,转瞬而过,如同无声的闪电。
走到他这里,只是转眼间。
死亡或许近在咫尺。
他定会因此而死!
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够逃去哪!
楚淞君的手在颤抖。
他不禁扭头去看自己的影子。
去看影子深处沉默着的猩红。
他还不能死!
【您的天赋正在发挥作用。】
【正在为您连线!】
无边无际的星海之中,祂睁开了眼,朝某个方位投去一瞥。
那是一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蛇,偌大的身躯在虚空之中滑动,每一片蛇麟都散发着恐怖的不可名状之气息。
【向伟大之****献上寿命,恳求时光流转!】
【————】
“弟弟——”
楚承鸿喊了一声。
楚淞君垂眸,手中不可名状的泥巴像让他想起了时间点。
天色刚蒙蒙亮,住在影子里的朋友们便迫不及待地叫醒了他,为他送上了独家祝福。
楚淞君下意识伸手,撸开衣袖,只见手腕处,正缠绕着一圈密密麻麻的卵,漆黑的脑核正随着他的脉搏而跳动,它们正在争分夺秒地发育生长。
他沉默地注视片刻。
楚承鸿也沉默地盯了许久,他颤抖道:“这,这是啥?”
楚承鸿看不得这些簇拥之物,让他下意识心生恐惧。
“弟弟,这些是什么?”
那些不可细看的卵带着恐怖之气。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楚淞君摇摇头,注意到了楚承鸿的惊恐,将袖子放了下去。
现在仔细想一想那个能够“杀死他”的东西。
似乎并不是单单针对他的,反而是针对整个西京,而楚淞君是在它破坏西京之时,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