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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刀,在混乱中将二次异化的怪物清理干净,这才借力跳出坑洞。

坑洞下传来怪物痛苦的哀鸣,它的身体被血池内的东西蚕食,而它身上的无数张嘴亦在啃咬着血红的残肢。

这样的场景让劫后余生的二人不忍直视,连阙正想收回视线,却再次在血浪翻滚中看到了那双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在那!”

连阙忙向身侧的人示意。

虚空中暗红色的腕足缠绕向血浪之中残存着意识的孩子,但它们还未触及那孩子,血浪便贪婪地扑向那些腕足。

那孩子在血浪中浮沉,一点点露出精致却布满伤痕的脸、被啃食得残缺不全的身体和破败的手足。

这样的一幕让连阙面上的血色褪尽。

那孩子……

竟然还活着。

在这样的血池中不知浮沉了多久,如此多足以致命的伤口之下……那双眼睛竟依旧清澈如初。

章鱼的腕足意图冲破翻滚的血浪,每每靠近便会吸引无数血海中的残肢欲将之分食。

腕足一根根断裂再难复原,冷汗已然浸染了白色制服的整片领口。

就在这时,与血池中怪物互相蚕食的异形怪物忽然伸出交错的血虫触手,缠上在浪潮中被推至它身侧的孩子。

连阙的脑海一片嗡鸣。

就在他握紧被身侧人立在一旁的刀柄时,怪物拧做一股的触手竟忽然将那孩子高高抛起!

血浪冲天而起,咬向被抛起的孩子,连阙未及多想纵身便跃向半空中坠落的孩童,将他牢牢护在了怀中。

“不!!”

腕足已根根断裂的人再无法以同样的方式将它带回。

典狱长挣扎间看着二人一同坠向脚下的血池。

他的脑内剧痛,在无从思考的抉择间,本能已让他随之跃起,将半空中的人牢牢护在怀中。

在这一瞬,他竟无从顾及后果。

无论身下是血池还是炼狱。

无论他还有无防身之力。

他的眼里都只剩下他。

他第一次这样毫无克制地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像是要将他融入骨血。

然而预想中万鬼啃食的一幕并未发生,他与怀中的人一同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

典狱长错愕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那双略带狡黠的眼睛。

“轻一点,我快透不过气了。”

“……”

典狱长僵硬转过头,却见二人身下是坚硬的地面,哪里还有半分血池的影子。

“放心,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倒是你……”

连阙简单查看过怀中的孩子,示意他起身:“咱们得快点离开这里,这些泥土坚持不了多久。”

典狱长这才察觉身下异动,原来血池并非不在,一切也不是他的幻觉,而是连阙利用异能在接住孩子后封住了血池上的土地。

在他诧异之际,连阙已将他扶起,搀扶着他快步向迷宫外走去。

典狱长拔起长刀,跟上了他的脚步。

好在连阙的封印还算牢靠,直到二人离开迷宫也未见怪物追来。

“也不知道会养出怎样的怪物。”

连阙看着紧闭的安全门,忽而伸出手抚向面前的金属门。

一瞬之夕,安全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波动生长,逐渐将其后的迷宫掩埋。

“那孩子没事吧?!”

科研员的声音自二人身后传来,他并未苛责连阙将迷宫摧毁,只紧张看向连阙怀中的孩子。

连阙也知不能耽搁,忙跟着他穿过走廊走进一间角落隐蔽的实验室。

“他身上的伤太重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

科研员心痛而震惊地准备着手术的器材:“脱离了血池他的生命体征也在逐渐消散,我只能尽力,他一定要坚持住。”

连阙将孩子平放在手术台上,打量着他逐渐涣散的目光。

“再坚持一下,别睡。”

那孩子也似听懂了他的话,染血而纤长的睫毛轻颤。

“你叫什么名字?”连阙坐在他的身侧,一边尝试着与他说话,一边打量着他身上骇人的伤口。

他不禁动容,这孩子看起来不足十岁,究竟是怎样惊人的毅力让他这样的年纪,受了这样重的伤竟坚持了这么久。

孩童的嘴唇翕动,声音如同悬而不落的羽毛。

分明那么轻,连阙却还是听得真切。

他怔忪良久。

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恍然。

他分明听见那孩子的名字正是——

时今。

第110章 海德拉监狱

地狱不知岁月,时间已过十年。连阙未曾想过时云山遗憾中未曾见过的孩子,他竟会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

时今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德拉地下的秘密科研所,想起自己对他母亲身份的猜测,连阙的心更加沉重。

孩子的意识已渐渐涣散,连阙找到时云山交托的那枚钥匙扣,小心放进他的掌心。

做完这一切,连阙恍然失笑。

这里的一切不过是倒影的幻象,如若紫所说在未来见过时今,那眼前的孩子也不过是一道残影罢了。

但他看着时今在诧异打量钥匙扣后将它珍视般攥在掌心的模样,心下还是一片动容。

“这里就交给我吧。”

科研员将手术的一切准备就绪清场般说道,连阙打量过四周的仪器,如今留下也无法再帮上什么忙,便放轻动作离开了内室。

实验室大门关闭后,连阙环视过外间,在角落的洗手池找到了典狱长的身影。

他斜靠在水池边因身上无法复原的伤口显出疲态,却依旧用力冲洗着指尖的脏污。

连阙停下脚步。

他曾经疑惑故事里的景斯言并未有过干净或脏污的拘泥,在十九狱中反而处处透露着严谨的洁癖。

在这个故事中,他窥见过他曾将染污的手套丢进垃圾桶、如今又在用力冲洗脏污与伤口。

从前与现在的区别在哪里呢?

细想来或许是源自N34城前,他的身体未发生异化。

连阙不记得曾在哪里听过这样一句话——洁癖者最初往往是源于对自身的厌恶。

不知是因身上无法愈合的伤口还是不足以续航的电力,典狱长将头抵在墙边冲洗着手上的脏污与血渍,神思也渐渐变得恍惚。

“典狱长还真是大方,与自己性命相连的异能也敢外‘借’。”

在他恍然之间,有人轻拂过他的肩膀:“如果我不还了你该怎么办?”

“彼此彼此。”

典狱长将清理干净的长刀递还给连阙,又顺便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在他的肩上,转而靠坐向一旁的长椅。

连阙诧异接过衣服,方想起那件警服掉进了血池。

他扯了扯肩上的外套穿好并未客气。

“那孩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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