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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爱人。

意识已经开始混乱的江遇没有留意到?,因为?赚钱越来越容易的“自己?”渐渐失去了兴致,没了提起劲的支点,又变得浑浑噩噩度日。

“他”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也没有孩子,这个“江遇”冷漠的性子像倾盆的暴雨,豆大的雨滴捶打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凹陷的痕迹,驱赶着每一个向他接近的人,泾渭分明的画地为?牢。

后来“他”可能觉得实在是没意思,竟把自己?真的送进了牢里?,因为?一系列偏激的买空卖空商业活动被判了刑。

仿佛挣扎出水面般骤然惊醒,江遇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无暇去管一身的冷汗,只仍沉溺在刚刚的梦里?,他怎么会把自己?的人生过成那?个样子?

房间中仍是黑漆漆去的一片,虽然他在梦中好似已经度过了十几年,但现实中这个夜晚还未迎来天明。

江遇回不过来神,那?个梦太真实了,简直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人生,他的意识仍然是错乱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现在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一把撩开身上的毛巾被,江遇连鞋都顾不得穿,急切的寻找起屋子里?的证据。

睡觉前被他摘下来的劳力士金表、窗前褪色的拼布窗帘、书桌上的那?盆向日葵,还有前两年生日时?收到?的两版金牛四方连邮票和只有重要场合才舍得戴的黑色领带……

柜子里?叠放的衣服也被他翻得乱糟糟的,在一片昏暗中看?清衣服后领处缝着的“众所周知”的领唛,江遇松了口气。

这些都是周知意送给?他的东西?,样样都在佐证周知意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臆想出来的,一个美好、温暖的爱人。

梦里?的人生再真实又怎样,现在的一切才是真实发?生过的,就像磁带的AB两面,只要现在录放机里?播放的是有周知意在的那?面就行?。

只是江遇心有余悸,被这个梦吓到?再也睡不着,凌晨三点多钟,在人们都还在睡梦中的时?间,他戴上手表,穿上衣服、鞋子,像个游魂般的出了门。

先?是去了梦中只曾去过一次的桂明饭店,江遇看?到?扩建过的饭店规模,又是松了一口气,和梦里?不一样,真好;

接着江遇又去了梦里?自己?并未踏足过的东坝街,经过外面周知意曾经摆过摊售卖文化衫、扎染裙的位置,又走进了里?面的市场,一家家服装店此时?还关着门,原本街尾的南风服装店现在已经换上了别的门头。

他徒步又走去了十三行?服装市场,江遇站在南风服装店门口驻足停留,又去看?了这条街上的众所周知男装店,才抬脚又朝人民西?路的方向走去。

还好这时?候街上没有路人,不然指定会被“游荡”的江遇吓到?。

在知意服装店门口停下,江遇这才把心放下。

是真实的,这个世界有周知意存在的痕迹,真好。

他比梦里?的自己?幸运多了。

周知意醒来,下意识的先?去摸放在床头的传呼机,看?完上面的未读消息,她不怎么清醒的披了件卫衣外套,三只狗兴奋的冲出自建小楼,用爪子刨着院门。

把门里?面的锁打开,周知意把门拉开,三只狗立刻热情的扑向外面的人。

感受到?大发?、一心和两亿的热情,江遇又一次得到?印证,他确确实实活在这样一个真实的世界里?,真好。

江遇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走回来城中村,只是没有回自己?租住的小屋,在他心里?那?里?不是他的家,他反而?是在村口这栋自建小楼门外找了块石头坐下,给?周知意的call机发?了个讯息,然后看?着天空越来越明亮、太阳升起。

也许是观者的心境不同,梦里?的“自己?”觉得新宁哪里?都不好,连阳光都毒辣得烤人;但是现在,同样的阳光,江遇只觉和煦又温暖。

只是等真的看?到?周知意,江遇看?着她,又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周知意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半睁的眼睛还带着迷蒙,她看?着江遇额前被露水打湿的黑发?,不解地问,“你这是一大早干嘛去了?”

“你打我?一下。”

江遇的话?几乎和她同时?说?出。

周知意更加费解了,“啊?”

江遇表情认真,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你用点力,一定要让我?感觉到?痛。”

要比梦里?的心痛还要痛才行?。

周知意这下完全醒了:不是???怎么一下子就变态了?

第129章 求婚

“哦帅气的靓仔,请问你?是喜欢这辆虎头奔,还是换一辆白色的桑塔纳?”

三只狗在草地上玩耍,周知意坐在旁边的公园长椅上,粗着声音学“金斧头银斧头”寓言故事中的河神老爷爷的腔调,把印着汽车图案的邮票像打?牌一样拿出来放在长椅的木条上。

“或者这辆造型硬朗的吉普车怎么样?”

上个月周知意忙着越发临近的服装秀,把江遇的生日都给忙忘了,这些日子?清闲了些想着把礼物给他补上,按照她之?前想的,江遇要送她房子?,她还一辆车。

现在国内的汽车工业虽然还不发达,但市面上售卖的汽车种?类却不算少?,很多海外的汽车品牌都以贸易进口的方式流入国内汽车市场,周知意挑花了眼,也摸不准江遇到底喜欢哪样的车子?,所?以干脆直接来问他了,毕竟礼物嘛,还是要送个合心?意的。

“你?想要哪个车子??不用?和我?客气,姐现在有钱。”周知意豪气的像个可以给小白脸豪掷千金的富婆,一场成功的服装秀带来的商业价值是巨大的,她现在确实有豪掷的资本。

江遇只给了这些邮票片刻的目光,很快便又直直的凝望着周知意,身体内的渴望再?次翻滚上来,“我?想要……”

他没有去?拿摊在椅子?上的那几张汽车邮票,而是抓住了周知意的手?。

他想要她。

在做过那个噩梦后,江遇一方面疯狂的想要和周知意缔结更紧密的连接,就像身处黑暗的人第一次感?受到阳光的温暖般,只想紧紧抓住;但同?时,他又不想将这种?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的情绪混进他对周知意的感?情中去?,他的爱意纯粹,不该掺入杂质。

在这种?两相矛盾的情绪中,江遇又开?始踯躅不前,将求婚一事搁置下?来。

他总是有时会陷入这种?“牛角尖”的拧巴里,就像之?前的“配不上周知意那他就只能做朋友”、“还不清贷款就不能和她表白心?迹”,因为太过珍视,所?以江遇总是对自己近乎严苛的高要求。

夕阳的光辉成为周知意黑眸中的点点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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