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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还是放过了可怜的手机，马尔斯把它揣进兜里的同时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开了条缝。

空气，他需要新鲜空气。而且还得离那台电视远点，在将这个“拆掉电视并创意性地把那些零部件塞进大脑发霉的主持人嘴里”的想法付诸实现之前。

“威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冷静，马尔斯向后瞥了一眼，认出了那是他的心理医生。他注意到那秃头的胖子在接触到他的眼神时退了一步，内心有些疑惑。

“威廉……还是马尔斯？”格莱斯被那像是要杀人的可怕眼神吓了一跳。他清清楚楚记得眼前男人的病情——精神分裂：有着一个羞涩小白兔的主人格叫威廉，以及一个冷冰冰不容接近的次人格马尔斯。而能判断两个人格交替的最好办法就是看他有没有戴上眼镜，所以他问道：“你的眼镜呢？”

马尔斯在内心鄙视了下爱莉荒谬的剧本，是什么让她觉得扮成精分病人是个好的潜进精神病院的办法？居然还给他用了本名。

但马尔斯不可否认在看到“威廉·埃德蒙兹”时的心情舒畅。

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窗台，马尔斯就这么看着格莱斯，“我不知道，我的眼镜呢？抱歉，有一段时间我会没有记忆，这太奇怪了。”当然奇怪，他把金属的眼镜腿拆下来撬锁去了，缺了两条腿的镜架早被他扔了。

格莱斯在高个子男人漠然的视线下又退了几步，但他听到对方说的话后却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从白大褂里掏出一副早就准备好的黑框眼镜。“也许这个会有帮助？放心，我知道你之前那副眼镜也没度数。”

“……”马尔斯盯着那副眼镜看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接过。指尖轻巧地一勾，灵敏地躲过了对方想趁机摸上来的手。他捏着镜腿研究了下这副眼镜，脑子里顿时闪过一百种方法如何用镜腿刺穿对面男人的头颅。但凯尔西的警告又立马在脑袋里咆哮，所以在格莱斯期待的目光下，他慢悠悠地把镜框推上了鼻梁。

格莱斯的眼神瞬间变了。很多人都给过他这种眼神，马尔斯不是很懂那代表什么意思，但却确实地感觉到了一阵的不舒服。那让他只想把心理医生的脑袋摁进墙里。

“噢……”格莱斯看着对面的男人，忍不住在心里惊声赞叹。他知道这个男人很美，非凡惊艳到简直用维纳斯来称赞也显得庸俗。但是没想到——或者说已经想了太多次——戴上黑框眼镜的对方果然如他梦中一样……魅人蛊惑。格莱斯吞了吞口水，镜片阻挡住那对锋锐的目光，他不由自主迎着对方的视线向前了几步，几乎想蹭到马尔斯身上。

他很好，他什么都很棒，脸、身体、腿、屁股……就是个子太高了。格莱斯苦恼地想。一个Beta是怎么做到长得比平均的Alpha身高还高的？

“我能去你办公室吗？”格莱斯听到对方用颤抖的声音轻轻问道，他知道是“威廉”回来了。对面的男人手指纠结地相互揉搓，那是紧张的表现。“这里有点太闷了。”黑发男人歪过头，浓密的睫毛低垂，半掩起目光向他这一望。格莱斯几乎屏住呼吸！天呐，快看那忧郁勾人的小眼神！简直挠得他心尖痒痒！

“当……当然可以！”格莱斯搓了搓手，忙不颠地在前面带路，“任何时候，我的办公室门都为你敞开，威廉。”

马尔斯在他身后打了个哈欠。

到底是谁想出给他用“威廉”这个假名的蠢主意的？

作者有话说：

☆、27 飞越疯人院.3

“所以，你今天想谈些什么？”格莱斯坐在桌子后面，脸上满是对和“威廉”单独相处的兴奋。

“你是医生，你来定。”马尔斯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双手交握放在身前。

格莱斯说：“那我们就继续昨天的谈话，怎么样？”

马尔斯的笑脸僵了一下。他怎么可能还记得昨天瞎编乱造了些什么？

“怎么了？”格莱斯问道，像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

马尔斯决定实话实说，一个精分患者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实在正常。“我……不记得昨天说过什么了。”他苦恼地看着格莱斯，漂亮的眼睛困惑地眨了眨，“这是件坏事吗？对、对不起……但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格莱斯贪婪地盯着对面男人不自觉瘪起的嘴，舌头舔了舔嘴唇。上帝耶稣啊，为什么这个男人随随便便的小动作都这么撩人？他不像一个Beta，Beta这么普通的属性怎么配得上他？他更像是一个招人疼的Omega。

“噢威廉——”格莱斯做了个心疼的表情。马尔斯全身一阵恶寒，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每次他这么跟威廉说话，警探先生就会暴跳如雷。他现在非常想掐着格莱斯的脖子把人拎起来，好好地教教他怎么用正常的语调念“威廉”这个名字。

下次，下次爱莉再给他用这个假名，他就要把那个女人的化妆包和电脑通通从兰利*的顶楼扔下去。

“你没必要感到抱歉，也没必要紧张。”格莱斯安抚道，目光在对方袒露的脖颈和锁骨转悠。“许多跟你一样的病人都有这种烦恼，这很正常。你才来这三天，我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你会记得越来越多。马尔斯最后终会消失，而你会变成完整的你，你会成为百分之百的威廉。”

为什么你不消失一个给我看看？

马尔斯咧嘴一笑，显露出副听到好消息的喜悦模样，紧握的双手却努力压抑着把藏在腰间的枪抽出来打爆医生脑袋的欲望。

而且他不想变成威廉。如果那真的发生了，不就意味着他得操他自己？天，就算是马尔斯也对此接受不能。

口袋里忽然震动了下，马尔斯在椅子里换了个姿势，一手支着下颚一手从兜里取出手机，眼睛快速地在屏幕上扫过一眼。“不如今天来聊聊你？”他同时发问。

“我？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格莱斯向前挪了挪位置。“威廉”侧着头的角度简直诱人亲吻。

From 金星：「TENTH开始了行动，水星在支援的路上，别忘记任务目的，以平民安全为最优先。」（金星：爱莉。水星：凯尔西）

“为什么不呢？”马尔斯单手回复了一句「了解」。“既然你整天都无所事事跟在我屁股后面转？”

“什么？”格莱斯表情像是在说他在怀疑自己的听觉。

“我说——”马尔斯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凑近格莱斯，“能借你电脑用一下吗？”与其浪费时间去警卫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乱，不如直接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