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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问道:“这箱子是谁送的?是我父亲吗?”
李乐只也疑惑地看过去。箱子很沉,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这是青州夏巡察使送来的,巡察使说先前手下人多有得罪,还请李道长见谅。”
“嗯?”李乐只疑惑,默默算了一下,他这才知道,原来当日崇玄署两位官员所言的人,上面有人不让他报备,正是这位夏巡察使,也是他以为在背后想要他小命的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
“缘由小的也不知,只知送东西的人说,东西交到李道长手中,李道长自然会知晓。”
“东西已经送到,小的先告退了,”钱四朝众人点头示意后,立马离开混乱的衙门,里面的事,可不是他能掺和进去的,东西送到了即可。
“李道长认识夏巡察使?”周侍郎问道,不待李乐只回答,周侍郎不管秋御史漆黑的脸色,叹息一声道:“可惜了,某人背后的人要靠不住了。”
秋御史脸色漆黑又惨白,似打翻了颜料,晕染在他脸上,他刚刚放下狠话,让周侍郎顾忌他身后站着的右相,谁知转眼间,这位李道士就收到了夏巡察使的赔礼。
连夏南濉都不敢得罪的人,岂是他敢得罪的。
盯着众人的视线,秋御史身躯僵硬,他缓缓朝李乐只一礼,嘴唇嗫嚅两下,喉咙微动,依旧未发出一点声音,在所有人面前,向自己看不惯的道士道歉,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他这一张老脸丢尽了,彻底没脸见人了。
但他敢不说,敢不道歉吗?他不敢。
秋御史眼眶微红,强忍着心中的苦楚,喉咙挤出声音,缓慢道:“是我因旧事迁怒道长,无礼在先,还请道长原谅。”
李乐只将手中的小箱子递给钱溪,冷冷看着微弯腰身,一副迫于无奈才向他道歉的秋御史。
冷冷道:“不够,难道秋御史平常也是打人一巴掌,轻飘飘道歉,便以为这事能够就此揭过。”
若无他不知道是何人的夏巡察使送东西过来,说是赔礼,可想而知,想要秋御史低头向他道歉,那比登天还难。
即使夏巡察使送了东西过来,秋御史也一副被欺压,受气包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李乐只能牛上天,让朝廷官员都只能受他的折辱。
他才是那该被打倒的反派一样。
“那你要如何?”秋御史气恼问道。
“不如何,你得罪了我,我可以选择不原谅,你最好一辈子都不会犯错误,否则只要被我算出一件事,我都不会轻易饶恕你。”
李乐只神色淡淡。
在场的人也未觉得他说的有何问题。在大梁,有本事的道士就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有本事的道士,这在大梁,那是人人都知晓的事。既然得罪了,那就要做好得罪人后的下场。
秋御史跌坐在地,震惊地看向李乐只,指着他道一句话也未说出来,倏然,一口鲜血喷出,秋御史活活晕了过去。
秋御史得此下场,周侍郎和大理寺评事冷眼瞧着,无一丝对其怜悯,正如周侍郎所言,秋御史为官多年,监察百官,平日里没少挑他们的毛病,私下里也就罢了,这人还喜欢在金銮殿当着皇帝的面,告他们的状。
若不是秋御史是监察御史,他走在路上都能被人套麻袋毒打一顿。
这样的人,同朝为官的人自然不喜,见他碰壁,也不会为其说一句好话,从而得罪一位有本事的道士。
*
秋御史被人抬下去请大夫医治。
人走了,衙门里也清静了不少。知晓李乐只的本事后,周侍郎更是多了几分想要结交,很是和气问道:“李道长本事不俗,能否替我再算上一算,那些凶手是不是昭国的探子。”
第46章
这事居然还牵扯别国探子。
李乐只诧异,见周侍郎神色认真,不像在说笑。
李乐只:……
这对于他而言,简直是潜在威胁,谁知道后面他名声大扬后这些探子会不会盯上他。
为了解决这些潜在威胁,李乐只当然不会不同意,便默默掐算起来。
他掐算时,周侍郎好奇地看着他,即使是第二次瞧着这位李道人徒手掐算,也还是免不了被其惊到。
他还未见过哪个年轻的道士能做到这一步。
能做到这一步的似乎也只有玄阳子,可玄阳子今年都多少岁了,哪里是一般人能比的。
难道这就是天纵英才,不能以常人去看待。
这样的人物,怎会籍籍无名,直到现在他们都没听过对方的名声。
若不是尚书大人向他提起过李道长,他都要错过高人了。
周侍郎已经想好写奏折,向陛下言起此事。眼下昭国密探既然敢冒头杀人,若他们知道李道长的事,铤而走险,真发生这种事,他大梁要损失惨重啊。
当然,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说服李道长随他一同前往京中。
*
李乐只算出来。
的确和周侍郎所想一样,那些杀人凶手真的是昭国的探子,为了解决潜在的威胁,李乐只还将昭国探子藏身在大梁的据点告诉了周侍郎。
周侍郎闻言,大惊道:“李道长,你说昭国在青州、豫州、荆州三地都有据点。”
这三地,青州若是没有算出水患一事,损失惨重,而昭国探子又混在其中煽动,周侍郎不敢想象,青州会发生何事,可能还要朝廷派兵马去镇压暴动的百姓,而那时,不管是何等结果,青州都会元气大伤。
再者,青州良田万顷,是大梁种植粮食最多,收成最好的一州,若水患真的发生,又乱成一团。
周侍郎倒吸一口冷气,即使多年养气,让其处变不惊,骤然想到这事,也眼含惊色,看向李乐只的眼眸带着别样的色彩。
而豫州和荆州更是重地。豫州同昭国接壤,荆州同雪国接壤,两州都是边关重地,而这样的地方,却有昭国探子潜伏,可想而知,昭国狼子野心。
只待时机成熟,窃取边关边防布局,便敢挥师南下,谋取大梁多地。
当年,因天衍子算无遗策,将大梁所遇到危机一一算出来并谋划多年,这才让山河倾倒下的大梁起死回生,直至今日,也让多国因此忌惮大梁。
如今,大梁道士再无一人能和天衍子可比,玄阳子虽强,但也无法达到天衍子的地步。
在别国眼中,大梁只怕是江河日下,再也无法重现当年的辉煌,他们也惧怕,梁国再出现一位天衍子。
而算到青州水患的道士,已经初露锋芒,昭国这才铤而走险,暴露其野心,不再蛰伏。
想明白一切后,周侍郎看向李乐只的眼神不一般。若他没有想错,能算到这一步的李道长,才是算到青州水患那人,而死去的那位只是冒充的,若真是这样,对方反倒做了一件好事。
恐怕他们也没有想到杀错了人。
再者,不管李道长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