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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传音玉筒。
竹节似的样式,半指长,被晏青棠挂在腰间,此刻正发出莹莹的白光。
注入灵气的瞬间,连亭的声音自玉筒中传出。
少年声音如金玉相击,他询问:“师姐,你在何处?”
晏青棠左右看了看,四周也没什么标志性的景物,唯有身后那种诡异的树还算惹眼一些。
她便道:“在一片密林前,树干是黑色的,长着红色叶子。”
“好。”玉筒那边传来呼啸的风声,似乎是连亭在极速赶路,但他声音仍旧平稳,透过玉筒响在晏青棠耳边,“我去寻你。”
玉筒恢复了平静,晏青棠重新把它挂回腰间,忽然神情一动,她骤然回头。
身后的密林中传来咔擦咔擦的声响,似乎是树枝树干被什么东西暴力的折断,随后,阴影处缓缓地走出一道身影。
来人穿着熟悉的紫袍,眼中带着恶劣的笑,像是看见待宰的羔羊般:“呦——真巧。”
晏青棠挑眉。
“是挺巧的。”她垂手而立,身形未动,语调似乎迟疑,“你是贺……贺乌龟?”
“我叫贺归!”贺归气的七窍生烟,手中的剑都快被他捏碎了。
但他自知骂不过晏青棠,憋屈的深吸几口气,平复下自己的情绪。
“算了,大丈夫行于天地,何必与你这小女子争口舌之利。”贺归给自己脸上贴金,拇指抵住剑柄,推出一节剑身,面上笑意愈发恶劣。
“反正很快就见不到你了。”他语调狂妄,明*知道秘境外的人可以听见他的声音,却丝毫不顾忌,“小爷我就大发慈悲,赶在你们那‘破云舟’散架前,送你们早些回宗。”
“反正你们青山宗也是万年倒一,早出局晚出局都一样!”
他话音落,秘境外诸人神色各异,目光不断在贺家和青山宗之间游移。
“荒唐!行事竟如此狂悖!”贺长老斥道,随即微微一笑,偏头望向青山宗的位置,“都是些小孩子的无心之语,小辈间玩闹,段长老又不是老古板,不会当真吧?”
他将段长老说过的话还了回去,顿时觉得心中畅快多了。
哪知段长老根本不理贺长老这一茬,他嗑着瓜子,抽空敷衍道:“啊对对对,不能当真——呸。”
他说完吐了一口瓜子皮。
贺长老:“……”
他总觉得,姓段的狗贼吐的不是瓜子皮,而是他。
第19章 我的小名叫贺剑人
晏青棠看着贺归微微出鞘的剑,似乎有些紧张,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能这样,秘境内不许私斗!”
“哪条规则说了?”贺归戏谑道,“规则只说猎杀妖兽,可从没有提过不能猎……人。”他竟是将晏青棠摆在了和妖兽一样的位置上,羞辱于她,“规则既然没有明说,就说明是默许我们之间争斗的,所以我所为,并不算犯规。”
他思路还怪清晰的,晏青棠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外面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长老们未必没有此意。
但她面上却是一副快哭了的模样,似乎屈辱极了却又无力反抗,柔弱且无助的抖着身子。
贺归见状,瞬间觉得之前受的气散了大半。
嘴皮子利索又如何?不过是个筑基中期的符修,收拾她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慢慢的抽剑出鞘,剑每出一寸,晏青棠的面色就白一寸。
贺归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虽不能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她,但重伤她,再将她淘汰出局,也不失大快人心。
他手中持剑,结丹初期的境界展露无遗。
“你,你别过来——”晏青棠似乎害怕极了,连连出声阻止,“你不要过来啊,我警告你不要过来!”
贺归脚步未停,只当这是她临死前的遗言,甚至脚下还又快了几分。
雪亮的剑身反射着寒光,似乎下一瞬就能落在晏青棠身上。
晏青棠忽然对他笑了一下。
顷刻间,贺归只觉得身体如坠泥潭,四面八方全是全是阻碍他的力量,体内灵力变得滞缓,身躯被紧紧束缚住,手中的剑再也斩不下一寸。
“这是怎么回事!”他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怒。
晏青棠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弯了腰。
还能怎么回事?
只是一道禁锢符罢了。
在他将全部心神放在她身上时,于不可见之处,若隐若现的灵符如跗骨之蛆般紧紧缠绕上他,禁锢住他的躯壳。
晏青棠指尖微动,挥散多出来的灵气,她伸手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开始指责贺归。
“都说了让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为什么不听?我还能害你不成?”
贺归:“?”
“这是你干的?”他面色一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被晏青棠控制住了。
难道她之前害怕的模样全是装的?为的就是引他上勾?
意识到自己被晏青棠耍了的那刻,贺归怒火中烧:“贱人!你敢耍我!”
但随即他就恢复了一丝理智,恍然间意识到了二人之间角色的转变,现在自己才是那个待宰的羔羊。
他干巴巴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晏青棠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
“当然是猎……人咯。”
贺归说过的话此刻却变成了回旋镖,狠狠的扎在了他身上。
晏青棠慢条斯理的朝他走了几步,目光落在贺归腰间挂着的传送玉牌上,她毫不犹豫的将那玉牌拽了下来,攥在了掌心。
贺归心中一揪:“别——”
他一点也不想成为有史以来大比中最快被淘汰的人,坐在观众席上被人围观,他光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面上火烧火燎的燥的慌。
更何况若是他刚入秘境就出局,不仅没为家族做出多大的贡献,还累的贺家丢了这么大的颜面……家族一定会放弃他!
那他在贺家所享受的一切资源、追捧将全部离他而去,他就在也不是那个天赋卓绝的贺归。
不——他绝不允许自己跌落泥潭!
他心绪一乱,心中的恐惧就藏不住,晏青棠细细打量着他的神色,看着他强装镇定,咬着牙挤出一抹笑:“这,有话好商量,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快。”
他倒是能屈能伸,好赖话都叫他说了。
晏青棠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并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自顾自道:“对了,你刚刚叫我什么?”
贺归忽然想起自己方才盛怒之中辱骂她的的那句“贱人”。
他现在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就该老老实实的走开,而不是过来招惹晏青棠。
贺归大脑急速运转,强颜欢笑:“对不起,刚刚是我没说清楚,‘贱人’其实说的是我,因为我从小练剑,所以我的小名叫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