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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担心。
苏群玉主动接过阵法的控制权,向晚也将自己的神识烙印打在了重剑之上。
晏青棠的气息彻底被覆盖,不会再对他们的雷劫产生任何影响。
一众人远远避开,苏群玉和向晚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的吞下了破境丹,悟道香也被点燃,奇异的幽香弥散开来。
晏青棠目光最后扫过一眼,确认无虞之后,回身开口:“接下来就请诸位道友在此护法……我师弟踪影尚无,我得去寻他。”
叶眠秋一怔。
“可现在并不知阿朝道友身在何处,不若再等等——幻域一破,阿朝道友自然也会逃出幻境。”
晏青棠摇了摇头。
她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在没等到连亭之时并没有着急去寻他,毕竟在那种情况下随意与大部队分开,极有可能会迷失在幻域中,乃是下下之策,只能先想办法破开幻域,解决问题的根源。
可现在却由不得她。
脑海中的系统又活了过来,发了疯似的,尖锐的警报音刺破她的识海。
【重要任务——请宿主寻找反派所在。】
系统派发任务总是很随机,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有的更是和原著剧情没什么关系,晏青棠完全摸不透它发布这些任务的目的是什么,她被吵的脑袋生疼,不禁按按眉心,努力忽视系统的车轱辘话。
“我等不及了。”她道。
如今大局已定,她就算去涉险也有后路托底,心中不虚。
而且……连亭可没有佛光护身。
连明禅的状况都算不得好,连亭只会更甚。
她头一次对系统所发布的任务没有太大抵触,毫不犹豫的踏出了佛光笼罩之地。
浓郁的雾气立刻侵袭而来,晏青棠指尖瞬息成符,五雷符轰然炸开,雷光扭曲着扫向前路,暂时逼退了笼罩而来的幻境。
果然。
雷光也能克制这些邪祟之气,虽没有佛光那般直接有效,但短时间内也能保她无虞。
晏青棠召出不知春,御剑而起,神识铺展开来,一寸一寸的扫过幻域空间,雷光时不时炸开,轰出片刻清静。
黑暗中不知时间,似乎过去了许久,又似乎才过去了半刻,晏青棠隐约听见了低沉的喘息声,她眼睛登时一亮,径直朝着声音传来之处而去。
她看见了一团浓郁的雾气。
黑雾翻腾着生生不息,连亭的身影完全被吞噬,若不是尚能听见他极轻极轻的呼吸声,晏青棠恍惚间都以为他已经死去。
是了。
人会失忆,但那刻在心底的执念却不会消失。幻境会窥视人的内心深处,进而放大人们的欲求。
连亭身为魔,本身欲念便要比人类繁杂,这幻域对他来讲更为致命。
他明显已经陷进了极深的幻境之中,脱身不得,晏青棠眉头紧蹙,犹豫片刻,五雷符便再现于掌心之中。
她竟然是想一符劈下去,以驱散幻境,可五雷符还尚未落下,连亭身上那翻滚的雾气便忽然炸开,速度极快的向晏青棠袭来。
晏青棠面色一变,雷光霎时调转方位,击散了大片雾气,却依旧有漏网之鱼侵染了她的身躯。
意识再次被牵扯的那刻,晏青棠平静的决定了一个决定。
——她这一次,一定要把那个逼幻境暴打到痛哭流涕。
下一刹,天旋地转。
除了青山宗外,晏青棠其实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执念,所以当幽深的牢狱出现在眼前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呆呆的眨了眨眼。
莫非在她心底深处,对云州城的监牢有着特别的依恋?
她果然是个纯狱弟子?
但随即,霉味混合着腐尸的气味就冲入肺腑,晏青棠胃里一阵翻腾,她弓腰干呕了几声,视线不经意间接触到地面,被那暗红的色泽晃了眼。
地板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浸透了干涸陈年血渍,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命丧在此地,森森冷意沁入人身,举目望去,四面都是被关押着的囚犯,浑浑噩噩地垂着头。
——这里不是云州狱。
晏青棠面色骤然凝重下来。
她从未到过这种地方。
幻境的存在依赖于人心,若这不是从她心中窥探到的,那么便只剩下一个可能。
连亭。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被拉进连亭的幻境里?
可未等她琢磨出个名堂,耳畔却忽的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晏青棠下意识的顺着廊道寻了过去。
昏暗的石室中,透过门缝,她最先看见的是一个小少年。
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就已经入了结丹境,此等天赋就算是陆闻声也要逊色几分,若放在各宗之中,绝对是倾力培养的栋梁之材。
可此刻,这个天才却被困在石台上,身上的衣裳浸满了暗红血迹,冰冷的锁链穿过他的肩胛骨,锁住他的灵气,箍住他的手腕身躯。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麻木的望着天,半晌,又像是找回了一丝精气神似的,微微偏了偏头,平静的叙述:“父亲,我也是你的儿子。”
晏青棠眼瞳微微瞪大。
借着室内明明灭灭的烛火,她看见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庞。
清俊疏朗,好看的有些过分。虽然脸颊上尚带着些婴儿肥,与记忆中有些偏差,但绝对不会错。
这是——
连亭!
晏青棠怔在了原地。
连亭……不是魔吗?
可眼前他的气息清正明朗,分明是个人类少年。
晏青棠心中蓦地升起巨大的荒谬之感,她后知后觉的想起连亭那张与长得乱七八糟的魔族们不甚相似的容颜。
她很早之前就觉得连亭几乎不像个魔,直到如今,她才猛然间发现。
原来他本来就是个……人。
由人堕魔。
石室的角落中,阴影忽然动了动,晏青棠这才看见那里还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头戴帷帽,看不出身形年纪。
“你永远是我的好孩子。”黑袍人慈悲的的叹了口气,“我需要你,这正是你为我做出一些牺牲的时机。”
连亭琥珀色的眼黯了黯,却没有过多的失落,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
没有歇斯底里,他异常平静,淡声道:“我不愿意。”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冷嗤一声,蓦地抬手扼住连亭的喉咙:“果然和你母亲一样,是最低贱的血脉,半点不懂得何为恩情。”
他话音未落,锁链相撞声蓦然响起,连亭丝毫不顾及穿透身体的锁链,屡次试图撑起身子,迎着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目光,黑袍人嗤笑一声:“你挣不开这锁链,就像你逃不脱既定的结局一样。”
他说着话慢条斯理的拿起案台上的匕首,撕开他的衣领,冰冷的刀锋刺破连亭的身躯,鲜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