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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小猪拱白菜的泥塑,神色陡然一变,冲上前一把抢了过来,怒道:
“季大人是没一点家教么?!随意翻动别人的东西?!”
季辞也不着恼,指了指他手中的泥塑,淡道:
“你不觉得,这泥塑和你很像么?”
顾璟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匡”地一脚将一旁的凳子踢开,自己大马金刀地坐了进去,“有屁快放,老子没时间陪你在这墨迹,诗诗还在等我。”
“她睡下了么?”
顾璟舟看了他一眼,语气冷然,“与你何干。”
“你不觉得——”
季辞盯着顾璟舟,暗色光线下,对面男人眼神犀利却莽撞。
他用舌尖刮过齿面,眼神微眯,神色中多了几分属于季大人的压迫感,“你不觉得,你护不住她么?”
顾璟舟嗤笑,“季辞,季子琛,你以为你这般说,我就会退缩?诗诗现在选的是我,你,才是多余的那个。”
他上下扫了他一圈,眸中暗含鄙视,“更何况我护不住她,你就可以么?可别忘了,这次的事是因谁而起?”
季辞沉默片刻,“玉华和沈家那位,我自会处理。你可知——诗诗她,这次是第二次杀人了?”
“你说什么?!”
顾璟舟骤然起身,凳子被他掀翻发出一声巨响,他震惊道:
“第二次?”
方才回到屋中柳云诗的脸色一直不好,他安慰她许久,又亲自喂她喝下安神汤,看着她睡了才出来。
他只以为这次为了自保她用他送的暗器杀了人,却不想这是她第二次杀人?
季辞看了他一眼未语。
顾璟舟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表现太过了,他咬了咬牙,朝外面看了一眼,这才凑到季辞跟前,压低了声音: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她第二次杀人?前一次,谁把她怎么了?”
“她这样的容貌,你觉得呢?”
季辞不答反问,停了一下,语气低下了下去,“那时候也怪我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等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将人杀了,整个人跌在地上,神情恍惚。”
顾璟舟蹙眉,恼道:“那你……”
“那时候我尚且……”
季辞顿了顿,他那时候只是觉得她较旁人特殊些,却并未对她有过旁的心思。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从来不会管无关之人的生死。
“总之那次,我替她将这件事遮掩过去了。”
季辞看了顾璟舟一眼,“我说这话的意思,不是让你感激我,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只要是镇西将军一日,便有可能离京去边关,倘若那时候,你是带她去边关苦寒之地,还是留她一人在京城狼群环伺的地方待着?她可是没有一点儿母家势力可以作为依靠的。”
顾璟舟神情不自然地转了个身,重新寻了个椅子坐回去,语气不善: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冷哼一声,“难不成你堂堂季大人,还愿意做小?在我不在的时候,与诗诗过一过偷来的夫妻生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季辞原本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屋中发出极轻的“哒哒”声。
然而在顾璟舟说出那番话后,那声音忽然停了下来。
顾璟舟陡然转头去看他,一双眼睛如箭一般直直射在季辞脸上,然后在看到他平静的表情时,顾璟舟神色一怔,低低骂了一声“妈的”。
骂完,舔了舔后槽牙起身,慢条斯理地走到季辞身边,然后挥起拳头重重一拳砸了下去。
季辞眼疾手快,在他拳头下来的时候,突然攥住他的手腕,一把挥开,淡淡道:
“倘若你想在此时闹出动静,将她吵醒,尽管来,更何况,我何时说过要做小?”
“那你是何意?”
顾璟舟憋闷,但想到诗诗今日受了惊吓好不容易睡下,又不得不忍住。
季辞瞥了他一眼,“你退出。”
“你他妈在放屁!”
顾璟舟拳头不能落在季辞身上,忍了半天,一拳打在博古架上,揪起季辞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我与诗诗十几年的情分,你算个屁?!让我退出,下辈子都别想!”
“所以呢?”
季辞挑眉,虽然被他抓着衣领,但气度上却全然碾压暴怒的顾璟舟,云淡风轻道:
“所以,你将来是打算让她继续杀第三个人,第四个人?或者干脆将她藏起来?”
季辞的话使顾璟舟原本暴怒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他看了他半晌,放开他,“所以你的心思,就是我们两人一起?”
季辞不置可否。
“你休想!”
顾璟舟怒道:“你把她当什么了?!”
“那倘若,她同意呢?”
季辞的语气十分笃定,顾璟舟心中涌过一瞬间的慌乱。
随即又被他自己狠狠否决了,“不可能!诗诗不是那样的人!你也休想!”
他“匡”的一声推开房门,“今日我看与你没什么可谈了,季大人请吧。”
月光落在门前,一地霜白。
季辞静默半晌,扯了扯唇角,轻笑道:
“既然如此肯定,你心慌什么?”
说完,不等顾璟舟答话,自己起身擦着他的肩,走入了月色中。
顾璟舟捏着拳看了几眼,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卧房。
季辞出去,陈深忙牵了马车回来。
季辞看了一眼,语气不明,“不必了,我走一走。”
陈深应了声,不远不近地跟在季辞身后,视线不时落向他的背影。
巷道中寂静无声,男人踽踽独行的白色背影在冷色月光中越发显得孤寂。
走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季辞突然顿住脚步,默了片刻,他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眉心轻拧,回头上了马车,语意不明道:
“陈深,调头回顾府!”
……
柳云诗刚刚被顾璟舟哄睡下,便觉着身上燥热不已,即便是敞开衣领也无济于事。
再加之睡梦中一直回忆方才发生的一幕,心绪颇为不宁。
顾璟舟出去没多久,她就惊醒了过来,出了一身冷汗,身体却越发燥热。
她起身坐到床上,胸腔急促起伏,呼吸紊乱,汗湿的发梢贴在鬓边,头脑昏昏沉沉的难受。
屋中灯熄了,什么也看不清。
柳云诗小声叫了两声“南砚”,却无人应答。
热浪灼烧地她下意识吞咽了一下,灼热口腔中的唾液蹭过喉咙,越发带起一阵口干舌燥之意。
柳云诗想要下床去寻杯水喝。
然而双脚刚一挨地,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软软瘫在了地上。
从一阵强于一阵的燥热中,一丝莫名的酥痒窜至全身,柳云诗原本的惊呼溢出唇畔时,变成了轻吟。
她也终于察觉出自己身体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