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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景台上的姑娘有点无聊地托着下巴,“我还以为能看一场精彩的比赛呢。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就没什么意思了。”
“也不一定,”他的同伴说着,指了指从观景台走来的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你看,他们学校射箭队的人来了,都是来支持他们队长的。场外说不定比场内还有意思呢。”
正说着,校射箭队的众人也已经走来,一路上还在对比赛的结果进行预测。
“秦队对盛恕,6-0吧。”
“要不是比赛顶了天也就6-0,他俩分差还能更大呢。”
“就盛恕,也敢说射箭是个无聊的运动?秦队肯定能好好教训教训他。”
他们聊天的声音不大,奈何场地里现在没太多人,四处静悄悄的,即使盛恕没有刻意去听,也能听到零星几个词语传入耳中,大致猜出了聊天内容。
“太过分了,”陆争压低声音,为盛恕打抱不平,“他们根本都不知道你的水平,怎么就……”
话音未落,盛恕就幽幽一眼看了过来。
陆争立刻闭嘴,回想起他和盛恕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那时自己也是信了传言,先入为主地对盛恕的水平产生了怀疑。
“这个……真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有点心虚地说道,“不过他们看见你的真实水平,估计会比我还要震惊。”
盛恕往观景台那边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个清浅的笑。
“我又不是闲得慌,关心那些事干什么?”他轻声说,“一个射手在场上,唯一需要做到的就是射好自己手里的箭。至于观众情绪什么的,只要场上的选手用心,观众就不会失望。”
黑发少年扬起头,经过一个晚上,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墨色的眼瞳里满满都是自信与骄傲。
“用心比赛,我觉得这是身为运动员能做的,最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对手和观众的事情。要是真有谁在赛场上因为观众的呼声小了分心,我都替他丢脸。”
“他们不会为来看这场比赛而感到后悔的。”陆争肯定地说。
“那是当然,”盛恕张狂地笑起来,打趣道,“放心,以后我的比赛肯定会给你留票的!”
“咱俩这交情,就这啊?”陆争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
“那怎么行?”盛恕和他有说有笑地往准备的场地走去,“我得让十个人一人举着一面锦旗出来接你,还得敲锣打鼓。”
比赛还未开始,但盛恕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血液流速加快、整个人进入一种极其兴奋的状态。
他在期待着,与秦羽迟这样的强者一战。
训练一个月,盛恕多少找回了当年的手感。
他熟练地把弓片和弓把拼装到一起去,不用上弦的工具,自己直接用手将弓弦装到了反曲弓的弓片上。
就在一个月以前,盛恕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自己完成这样的动作。
准备完一切,盛恕照例事无巨细地进行着准备活动,一个背着弓包的银发少年也在同时走了进来。
“盛恕,”秦羽迟礼貌地伸出手,冷静地和他问好,看见盛恕摆在墙角的弓,多留意了几眼,才说:“你的弓不错。”
他话不多,表情也不多,看着并不好接近,但处事极有礼节。
盛恕握住秦羽迟的手,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多谢夸奖,你的弓也很棒。”
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力气却不小。
两个人看似一派和谐,私底下已经暗暗较上了劲。
他们最终没能分出胜负,盛恕抽回手,下意识舔了舔唇,嘴角挂着抹不羁的笑。
两个抱着必胜的决心而来的弓手在打完招呼后,就立刻回到属于自己的一边。
一个做热身,一个还在拼弓。双方一言不发,但已经有种剑拔弩张的气势在二人中间酝酿。
直到盛恕被通知先行出场时,银发少年才朝着他微微颔首。
“期待和你的比赛。”
黑发少年潇洒地一挥手:“那就赛场见吧。”
他走到赛道上,向两边观景台打招呼。
黑发少年照例笑盈盈地看向观众,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冲着观众席眨了下眼,风流中又夹杂了几分轻狂。
他射箭的时候,对场外环境要求其实不高。但小时候有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观众们看着他,不由自主地被带着,都安静了一些。
这个就是那位不学无术的豪门少爷?
两侧观景台上的声音立刻小了很多,不少观众暗自在心底好奇。
和秦羽迟这样的强手对战,他倒是显得很从容。
射箭队里有人“嘁”了一声,“嘚瑟什么啊你。”
但很快被同伴以对场上运动员口出恶言不好而制止。
盛恕缓缓收回视线,在观众席那里看见了不少熟人。
除了在学校里常见的校射箭队众人,还有有陆争和燕城箭馆的老板。
这一场比赛的观众阵容,或许也能称得上是群英荟萃了。
盛恕想着,方才刚刚因为他而静下来的观景台上,突然传来一阵欢呼。
银发少年持着弓,在众人的欢呼和注视下从容出场,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排面。
与他相比,盛恕那一方的人简直少得可怜。
但盛恕并没有因此多去留心。
赛场上的两个少年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明确的、想要获胜的欲望。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盛盛吃瓜
第9章 离弦
两人抽签决定顺序,先行射箭的是秦羽迟。
从银发少年上场的一刻,观众们对他的讨论就没有停止过。
成绩优异、天赋出众、相貌俊逸、家境优渥……种种形容词加在同一个人身上,就注定了他会成为整场的话题与焦点。
也是所有人眼中当之无愧的冠军。
比起来,盛小少爷就像个笑话。
这场比赛之所以不采取交替发射,也是因为他对射箭的过于无知,和秦羽迟约定的时候,说了通过抽签决定顺序,并且一直保持如此。
秦羽迟不愿和他多做纠缠,就应了这条无理的规则。
但旁观的人,全都能感受到盛小少爷的离谱之处。
这样一个无知又自大的人,谁都不觉得他配取得胜利。
一片讨论声中,陆争不爽地皱起了眉头。
“这么大的排场,真是看得人好气。都觉得小盛必输无疑了,等着待会被打脸吧。”
他已经提前帮盛恕把那一套扮猪吃老虎式的剧本写好了。
箭馆老板是个挺和蔼的中年人,闻言呵呵一笑:“急什么,等他们见识到小盛的实力了,肯定就不会这样了。”
就像他,曾经也只觉得盛恕是个来玩票的富家子弟,现在却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