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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艳丽,艳丽到有侵略性,艳丽到惑人。
“不逗你了,”盛恕笑着松开季明煦的手,倚在栏杆上看着海,“半年之前那个问题,我是不是一直没有给你回答?”
“师兄,你不用为了同情回答我,”季明煦说,“我愿意一直等你,一辈子不够,那就再下辈子。”
“只要还能看着你,没什么我不能做的。”
盛恕看着他,反问道:“如果是我不想等了呢?”
季明煦说:“那我就陪你一起。射一支箭的时间只有二十秒,但我想陪你,从年少到白头过一辈子。”
“完完整整的一辈子。”
盛恕笑了。
他接过季明煦手里一碗剥好的小龙虾,夹了一个放进嘴里。
“这算是筹码吗?”
黑发的运动员站在他面前,鼓着腮帮子嚼一只甜口的小龙虾。
季明煦紧张地看着他。
在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一群人正在热闹的大快朵颐。
而这里,海浪拍打沙滩,晚风拂过树林。
他的师兄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
盛恕说:“这是我见过最好吃的筹码了。”
“所以……我没办法拒绝。”
“说好了,一辈子的。”
就像十几年前那样,季明煦再一次握住了他的手。
他们都知道,彼此之间还有完整的一辈子要并肩走过。
但也要在赛场上的每一个二十秒里,分出胜负。
第67章 舞台
67
假期过得比想象中要快了很多。
盛恕等人没过几天就返回了队里训练, 而其它人回去得甚至还要更早。
他的假期其实还没用完,但是各项选拔在即,奥运会就在一年之后, 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被人落下。
季明煦也是同样的想法, 两人回去之后, 火药味反而比平时还要浓了。
如果不是他们两个每天一起吃饭的时候距离靠得太近, 几乎会叫人觉得他们是什么不共戴天、一定要在赛场上狠狠把对方打倒的仇人。
知道内情的关京华:……
别问, 问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罢了。
盛恕和季明煦之中, 到底是存在竞争关系的。
国家队正式队员的席位就那么几个, 一项世界纪录上面只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射箭冠军永远不会出现并列。
他们越是看重对方,便更不愿意把这样的位置拱手让人。
他们要拿出全部的本事, 拼尽全力,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打败对方。
两个水平最高的人都如此努力,其它人被这样的氛围鼓舞着, 自然更不用提。
世锦赛和世青赛的接连胜利只是一个开端, 他们不会让华国射箭止步于此,更不愿意永远笼罩在季明煦和盛恕的光辉之下。
要变得更强一点,要站得更高。
总有一天, 他们也要站上那样的舞台!
下半年安排的比赛和奥运的一项项选拔如期进行着,盛恕和季明煦之间各有胜负,最终都顺利入选,成为正式代表华国出战的队员。
这其中的选拔并不轻松。
国家队选人不看过往成绩,只单纯计算这段时间之内的实力。大量的比赛一场接着一场,集训一个接着一个, 每一个事项都进行积分。
他们没有假期, 也没有新年可过。春节的时候万家团圆, 他们则在外和其它国家的射箭队进行训练赛。
类似行程一直持续到次年三月,才终于决定出了最后的正式队员。
这个阵容一经推出,便受到了众人的大量关注。
毕竟是这几年里国内最强的选手和锋芒毕露的小将,众人对他们结果的期待也会越来越高。
季明煦可以卫冕吗?而盛恕第一次登上奥运舞台,他又能走到哪里?
他之前放话要把当场破了季明煦的世界纪录,难道真的可以做到?
毕竟集训期间,他们就听说国家队里有人在七十二支箭的比赛中得到了很高的环数,甚至连箭联都有人向他们道喜。
只是目前大众都还不知道,时隔一年,他们两个到底拥有了怎样的水平。
甚至在射箭论坛上,又有一个帖子高高挂起,就讨论得是盛恕和季明煦的实力。
随着奥运将近,各项运动的热度都在逐步提高,那个帖子也几乎被置顶在了论坛,谁见到都要过去说上两句。
神秘兮兮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奥运前几个星期,国家射箭队终于放出了宣传的短片。
视频不长,都是些日常训练的场景,偶尔穿插几句对选手的采访。
国家射箭队的这几位都是大家的熟面孔了,经历大半年的时间,变化其实不大,只是气质和原来有些不同。
更果决、更锋利。就像是打磨好的剑,正要期待着出鞘饮血。
训练太多太长,他们都想要一场漂亮的胜利来告慰自己。
不止是团体的,也有个人的。
奥运的日程安排早就出来了,先比的自然是个人赛,接着就是混双、男子团体和男子个人赛。
而这意味着,在站在同一条起射线上之前,他们要先在个人赛中,分出一个高下。
夜训结束,盛恕和季明煦并肩往回走。
奥运的日期已经越来越近了,每一个日程过去后,倒计时都要再翻一页。
他们再过两天就要出发,而下次再回来的时候,一切就该尘埃落定了。
路两侧的木棉枝叶繁茂,月光葱天空上洒落下来,被分成零散碎裂的波光。
盛恕抬手,拈起肩头落下的一片小小绿叶。
“师兄在紧张吗?”季明煦走在他身边问,“奥运上麦克莱恩和卡洛斯·兰斯都会出席,S国之前那些非常有名的老将也还在。他们都不是好对付的敌人。”
“紧张?”盛恕笑着摇摇头,手里握着树叶,无意识地在指尖转了两圈,“有点儿,不过也称不上。得算是激动吧。”
“都是奥运会了,强敌怎么会少?但我最强的那个敌人……”盛恕转头看向季明煦,目光灼灼,“希望他可别叫我失望。”
“不会的,”季明煦说,与盛恕眼神相接的那一刻,胜负欲一点也不少。
“两辈子了,师兄,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从前他还太小,后来是盛恕已经不在场上。但现在,他们能够并肩。
并肩的队友、并肩的敌人。
“可别给自己乱立flag,季明煦!”盛恕伸了个懒腰,双手向后张开。
正有一阵晚风吹过来,撩动他的黑发和衣角,好像一只振翅欲飞的黑色的大鸟。
盛恕松开手,方才那片静止的树叶便随风飞了出去,在风里盘旋。
风自红棉市吹到了燕京,从燕京又吹向遥远的海外。
几天时间一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