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0
连跟着他一起的几个男族民也都不在驻地。
眼看外边天色昏暗,等顾山又一次打探完回来, 陶水和顾井坐不住了。
几人忧心忡忡, 商量着去寻聚集地里的人一起去驻边寻找顾漠等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 寒流侵袭的沙屋外传来一阵阵吵闹欢呼的人声,竟是顾漠他们回来了。
陶水和顾山顾井忙裹紧身上的毛袄,也顾不得还躺在沙榻上需要人看顾的骆宽, 纷纷沿着沙梯跑到屋外去迎。
只见四人并非单独回来, 他们气喘如牛满身血迹, 还辛苦地扛回四五具被打死的狼尸, 包括一匹被狼啃咬得血淋淋的小骆驼,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收获满满。
这一晚,整个北部聚集地因着顾漠几人外出狩猎回沙狼和骆驼的事沸腾不已, 冒着寒冻出屋来看热闹的族民比比皆是。
由于是单独行动得来的死狼与骆驼,顾漠等人不用上交给聚集地分配, 直接四个人分掉就行, 众人都分外羡慕眼热他们获得的这么多冬肉。
“我们去的时候,正好撞上十几头狼在咬几只骆驼, 看到那些狼转头朝我们奔过来, 还慌得很, 结果那些狼估计是被冻傻了, 好对付得很,只知道朝人手和腿上咬……”
“是啊, 顾漠被咬得比较厉害, 我们就绕到狼背后, 一刀一条。”
“就是去的人少了,要是再多去几个,还能打死更多……”
“唉,可惜几头大的骆驼都跑了,剩下这么一头小的,估计快死了,正好被我们带回来。”
除顾漠以外,其他三个男沙民都很得意健谈,他们没受太大伤,顶多被狼扑咬了几口,养养就好。
唯有顾漠的手臂与小腿上的衣服多有破洞,里面还洇出稠血来,显然伤得不轻。
陶水靠近他身边,伸手握住他的臂肘,眼眶里湿湿热热的。
她以为是自己偷塞的灵石让顾漠引来了狼群的围攻,还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势。
“没事,就是被咬了几个洞,看着严重些。”顾漠极力安慰陶水,还给她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示意并没有伤到筋骨,“回去擦点药就行。”
他其实也在稀奇,野外的沙狼大都狡诈奸猾,狼群更是知晓团队协作,落单的沙民都不想遇见这种凶狠野物。
他们一行只有四人,碰上狼群不死也得脱层皮。
没想到这些沙狼着实蠢拙得很,并不往人的脖颈致命处下口,反而争相攻击啮咬他的手脚,最终被反杀击退。
不过在跟着陶水和顾井顾山回沙屋前,顾漠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先做,那就是分狼尸与骆驼。
回来的路上,结伴外出的四人已经预先初步商量好了,五具狼尸顾漠一人分两具,其他三人一人一具,至于更好吃的骆驼肉则均分。
那时被咬得血肉淋漓的小骆驼还剩一口气在,料想回到族里应该就差不多了。
然而直到现在,那头可怜的幼年骆驼依旧还是没有咽气,带血的鼻腔里冒出丝丝热气,倒在地上垂死挣扎地活着,这让想分肉的三个男沙民一时犯起难来。
他们不忍心下手,只能花时间看它死去。
陶水在聚集地里待了这么久,又经历过几日前整个北部族群的分粪矛盾,自然知道骆驼对于沙户是一种非常重要难得的家畜。
放在其他沙民那小骆驼必死无疑,但对她来说却未必。
陶水不敢碰顾漠受伤的手,只好扯着他的衣摆晃了晃,娇声劝道:“顾漠,把那头小骆驼要下来吧,万一能养活呢。”
顾漠闻言,不敢拿自己沾血的脏手去碰陶水,只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好。”
他倒不认为受这么重伤的幼骆驼能活,只觉得等小骆驼死后,都炮制成肉干给陶水当零嘴吃也挺好。
顾漠当下就同其他三名沙民商量起想拿一只半的狼肉换下这头骆驼。
这支队伍全赖顾漠组织起来,他出力不少,受伤最重,几乎是狼群进攻的活靶子,又难得开口讨要,况且一只半的狼肉换这么小的骆驼算是绰绰有余。
其他三人想也没想,都格外爽快地答应下来:“行啊,顾漠,你拿去吧!”
“对了,你下次再要出去,记得还喊我们。”
在周围族民火热的旁观中,顾家拿上两张草草剥下的狼皮和大半缸狼肉,以及一头瘦弱濒死的小骆驼回到了自家所在的大沙屋里。
顾井和顾山一人抱狼皮,一人捧着缸肉,兴高采烈走在最前头。
陶水紧跟在抱着幼骆驼的顾漠身侧,借着两人身上厚实毛袄的遮挡,假意摸小骆驼的头,实则悄无声息偷摸渡出几小块湿嫩嫩的灵乳塞进它嘴里。
见小骆驼艰难将化开的灵乳汁咽下,还剩有舔唇皮子的力气,她这才放心下来。
被狼群从母骆驼身旁驱离的小骆驼实在过于幼小,虽然还有气,但看起来状态并不妙,顾漠只能将它暂时放在暖热的火盆旁,能活就活,不能活就算。
其他人一时也没功夫管它,都忙着要给顾漠取衣服取药。
陶水最怕血,纵使这样,她也没舍得从顾漠身边离开,忙前忙后亲手给他涂抹再次冒险偷加了灵乳的油膏,递送家里剩下的棉条包扎伤口,帮着烘烤干净的衣服,努力打着下手。
作为顾漠亲妹妹的顾井都没她勤劲。
顾漠没把自己手腕小腿上的咬伤当回事,三下五除二就随意处理完毕。
他就着用剩下的热水清洗干净自己的双手,眸中含笑地将为他忙前忙后的陶水拢进怀里,只觉得心中无比餍足。
*
在顾家火盆旁养了一夜的小骆驼,第二日明显好转起来。
浑浊死气的眼眸里有了精神,还吃掉了几把顾山尝试喂给它的植株。
而在顾山用温热的湿布擦掉它皮毛上的斑驳血迹后,明显能够见到底下的伤口有了愈合的趋势。
顾漠给盆里添完粪干,仔细看了看小骆驼的伤势,将它交给顾山继续去照料:“不错,再养养,说不定真能立住。”
不苟言笑的顾山闻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点微不可见的笑,极为爱护地摸了摸小骆驼的头。
另一边,听到顾漠说话的陶水也彻底放下了心,安心地披穿上毛袄准备起身。
这一日,对于顾家最重要的活计,还是料理暂时挂在沙墙上的两张生狼皮,以及处理积存在缸里的湿狼肉。
狼皮可做衣做毯做被,更何况是冬季的狼毛皮,毛量更丰沛充盈。
顾漠有心想好好刮脂硝制成两条被毯,给睡在中间沙榻上的陶水和顾井保暖。
至于狼肉就好处置得多,正好先前已经备足了过冬的沙盐,每一块肉上都抹过盐渍,无论是戳洞扎绳挂晾,抑或是放进缸里腌制皆可。
不过大沙屋里地方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