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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衣服则选的是上一次老夫人送来的。
张嬷嬷在此,楚盛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当初见表哥,秋泠她们便让她穿着这身。
她没许,穿着往日的旧衣。
如今想来,还是有那么些悔的。
镜中的自己,在张嬷嬷的巧手下,容颜更甚,这身衣裳似乎也更能显出她的身段,她不自然的颔首。
张嬷嬷走到她身后,扶正了她的身子,意有所指,“姑娘长得美,是天赐的福分。”
既是福分,那便昂首挺胸的去接住。
楚盛窈默了默,自然也明白张嬷嬷的意思。
她端正了身体,眼睛直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即便是外面再多难听的话,她从未讨厌过这副相貌,这副身体,她只是厌烦那些声音。
身边的秋泠和春和一副看呆了的模样。
“姑娘面前还不利索些。”张嬷嬷呵斥声,让她们清醒了些,赶紧点头称是。
临了出门,楚盛窈想起来什么,让秋泠将她的斗篷给带上。
张嬷嬷一脸的不赞同,到底也没说出来。
花园里,楚盛萱正被嬷嬷压着学走路。
她活了十多年了,难道连走路都不会吗?!
不知母亲从那里寻来了个这么厉害的婆子,不过一刻钟,她身上已经挨了好几次藤条,真是疼死她了!
瞧着楚盛窈和张嬷嬷她们往大门的方向去的时候,她有些好奇,刻意往她们去的方向靠近。
打扮的这般好看,出府去作甚!
楚盛萱有了几分妒意,以往清汤素面的模样,都压了她几分,如今更是移不开眼来。
不知不觉,她身子朝门口侧着去看。
“啪。”藤条打在身上,楚盛萱眼角挂上了泪。
“还请姑娘身子直起来,莫一副做贼样。”
嬷嬷眸子稍稍一抬,楚盛萱立刻老实起来。
老夫人早早在马车里等着了,笑盈盈的夸赞起楚盛窈今日的装扮来。
楚盛窈心中内疚,祖母腿脚不好,本应好好休养,若非因着自己的事儿,也不会三番两次的出府。
马车往西街方向去,张嬷嬷又与她讲起了老夫人那位侄孙儿。
姓褚名司清,与镇国侯褚家早就出了五服,基本上是没有来往的。
家中行商,幼时母亡,几年前父亡,早已及冠,若在平常人家怕儿女成群,为父守了三年孝,因此给耽搁了。
马车停下,楚盛窈去拿帷帽,佩戴好后,才在秋泠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在小二的带领下,她们上了二楼。
来人正像是到了许久,杯里的茶已饮了过半。
瞧见老夫人她们,恭敬的行礼。
相貌瞧着不错,身量较高,分明是经商,倒也有儒气。
“老夫人,楚三姑娘。”
“盛窈,司清是我从小瞧到大的,你便唤声表哥吧!”老夫人抓着楚盛窈的手拍了拍。
表哥。
楚盛窈有些怔楞。
她福了福礼,“表哥。”
褚司清拱手温声道:“三姑娘多礼了。”
瞧见楚盛窈戴着帷帽,褚司清只有几分好奇,并未如那些,人云亦云之人露出鄙夷的神情。
几人落了座,褚司清替她们添了茶水,并问起老夫人身体来。
楚盛窈解下帷帽,秋泠赶紧接了过来。
只惊鸿一瞥,褚司清红了耳廓,便再也不敢去瞧了。
听闻楚府三姑娘颇有几分姿色,他只觉是传言,还甚是唾弃那些随意搬弄女子名声之人。
没想到,仙姿玉貌,恍若不似凡间人儿。
他的手紧了紧,有些口干,端起茶杯浅啜了口。
“此处糕点不错,表妹多尝尝。”他将小碟往楚盛窈面前放了放。
“多谢。”楚盛窈拈起一块儿糕点尝了尝。
见楚盛窈吃了,褚司清有些欣喜,又唤来了小二将茶楼里的特色茶点,统统点了一遍。
老夫人抿着茶水,问起他的近况来。
褚司清恭敬的回答,余光却在不停的打量着楚盛窈。
瞧见她对那些点心多用了几分,便将碟子往她的方向移去,甚至问起楚盛窈的喜好来。
她不想辜负了祖母的苦心安排,尽量如常的回复着褚司清的话。
此处刚好是二楼,靠近小湖,往下瞧,湖中尚有船夫撑着篙,船上男女皆有。
大盛对于男女大防,并不似前朝那般的严苛,不少人成双成对,定下婚约的男女,也可相约游湖,逛街,发乎情止乎礼即可。
小船上,男子从袖口掏出一只发钗,别在女子的发髻之上,两人情意绵绵,邪煞旁人。
楚盛窈望的正出神,忽然楼下一道熟悉的人,与她视线相对。
楚盛窈想都没有想,直接就偏过了头,并且吩咐秋泠将窗户关上。
瞧见老夫人和褚司清疑惑的目光,楚盛窈借口道:“此处靠近湖边,风大。”
褚司清连忙道:“是我选位置不恰当,表妹不若坐我这边吧!”
说完才察觉到不对,若坐这侧,两人挨得也太近了些,他微咳一声,神情有些紧张,“是我冒犯了。”
“您是好意,谈不上冒犯。”
楚盛窈话落,褚司清因为她的通情达理,更是多了不少的好感。
期间老夫人以遇见熟人去打招呼,去了一楼。
楚盛窈明白祖母此是何意,面容多了几分羞怯。
从未与陌生男子单独相处,她并不是很习惯。
褚司清添了些茶水,声音温和,似乎还有些紧张,“你我皆知晓老夫人是何意?不知表妹对我意下如何?”
楚盛窈道:“您可曾听闻外面的流言?”
褚司清点头,“表妹眉正目清,我信你非那般的人,不过是谣言罢了。”
楚盛窈抬头,“你我不过见了一面,只凭相貌,便这般的信我。”
褚司清一听便知她是误会了,正色道:“我信老夫人。幼时家中贫穷,乃老夫人相助,家父才有了起家的银钱。家父去世后,族亲想要吞并家中产业,也是老夫人出手相助。表妹是老夫人教养大的,自然不会是传说中的那般。”
褚司清又道:“表妹可嫌弃我是个商人,日后怕也不会留在京都。”
士农工商,商人最为低贱,别说官家之女不愿嫁,就连普通的良家女估计都不愿。
楚盛窈摇头。
她并不觉得商人不好,士农工商不过是生活于世的不同身份罢,都在努力的活。
褚司清眸中染上光亮,“谁能娶表妹,当是那人之幸。”
这话说的并不含蓄,褚司清言语中的意味也很明显。
面对他的话,楚盛窈有些不知该如何应答。
楼下拐角处,传来响动,楚盛窈视线不由的望了过去,正是方才在楼下瞧见的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