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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分明周平遥才是先得,却被褚昭毁了。
“不必,你表哥一向胸怀若谷,不会与小女子计较。”
两人相携下了台阶。
褚昭沉默不言,就这么冷冷的看着,看着自己那副未画完的画,被楚盛窈撤下,新换了张纸。
周平遥泪眼不再,重展欢颜,可在褚昭瞧来,那笑尽是对他的嘲讽。
古语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过是个表姑娘,分明他才是她的夫君!
第69章 第69章
周平遥拿着画像,顿时喜笑颜开,脸上郁色少了,只余微红的眼眶,昭示方才的一切。
忽然形色一顿,抬眸瞧见褚昭,拿着画像神情似有些紧张。
“表哥勿怪,于表嫂心头,自是以你为重,若非我痴缠的紧,表嫂也不会为我先画,绝不是因为在表嫂心头,我更重要的缘故。”
褚昭头一次听闻这样的话,分明句句都是在为他好,所言亦像是有利于他,可偏偏听着不顺耳。
他习君子之道,亦知面对女子,该是如何的温文尔雅,尤其是面对寄居在侯府病弱的表妹,便是接触的少,也该态度温和姿态有礼。
可生平头一次,被短短几句话刺的难以忍受。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赶人,“表妹拿了画,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天色渐沉,当心路滑。”
如此,楚盛窈才发觉,时辰不早了,亦道:“你表哥说的在理,稍后叫丫鬟在前提着灯,扶着你些。”
周平遥抿唇,却还不想离去,想与楚盛窈多相处一会儿,平日本就少见人,恨不得一次性见个够,只道:“西跨院离得远,我怕黑,策海院离得近。”
听出周平遥想要留下的意思,楚盛窈只好道:“策海院儿屋子未整理,表妹怕不适应。”
褚昭都是歇在书房,而不是其他的房间。
“我可以同表嫂一起。”这话说的周平遥染了红霞。
“不行!”
“还是算了,我送表妹回去吧!”
两道声音同时起,褚昭神色忧患,气氛严肃。
他脸沉了些,言辞坚决,比起楚盛窈本人,还要激烈。
本就抢了画,又要做哪样!
褚昭盯着周平遥,脸上带着微不可查的怒意,却一直克制着。
而楚盛窈本就,未与人这般的亲近,楚家的姐妹,也不过客套流于表面,若是同睡怕也不大习惯。
策海院是褚昭的院子,且让她住进来,虽是一晚,到底也不合礼数,怕会叫旁人论闲话。
周平遥面露遗憾,点头叫楚盛窈送她回去。
褚昭本也是不愿,但又怕周平遥当真在策海院歇下,只能站在原地,瞧着二人远去。
褚昭让李嬷嬷她们收拾下画像,却又在她们,将要触碰时,喊了停。
这画几乎就要完成了,只有他五官还未瞄上。
当真可惜。
走了一半,天还未黑,用不着灯笼照亮,周平遥挽着楚盛窈的手,借口自己看不清。
“表嫂可还记得我说过的?”周平遥慢了脚步,小声道。
她说过的?想了想,从记忆中提了些东西出来。
入策海院?
楚盛窈蹙眉,脸上表情亦变了,虽是没有怒色,总归是不见好的。
原以为她早就抛之脑后,当她小孩儿心性,想一出是一出,没想到一直记着呢!
楚盛窈默不作声打量着她,低声,“记得。”
虽然如今林诗雅入了宫,可周平遥却清楚王夫人未曾死心,定是要寻个高门女子入府的。
“表嫂想的如何?我不会与你争,我心头无表哥,只愿寻一处安宁之地。”周平遥喜悦与她在一处之感,除开样貌上赏心悦目,表嫂亦是难得的和婉,若是这般过下去倒也算幸运。
方才她与表哥之争,选了她。
更叫人心生欢喜。
楚盛窈没答,到底在外边儿,有些话,不可轻易说起,免得坏人名声,直到去了周平遥的屋子。
“表妹可知平妻,不过是商人走南闯北,在外置的,妻分隔两地,互不干涉,侯府勋贵,若亦娶两妻,又该谁掌府中事?日后又该以谁为主?此话我便当表妹未说过。”
楚盛窈将心中意思说了,也不等她回答,便要走。
比起方才气氛亦多了些阴沉,周平遥一向聪慧,也知晓没哪个女子愿意与人共享夫君,连忙拉住她的手,生怕她对她生厌,“表嫂下,我不会和你争。你若是不愿,我不提就是了。”
楚盛态度和缓了些,“世间男子多,以表妹才情与家世,未曾不能找到一心一意之人。”
周平遥点头,知晓有些事儿,现下她是不愿的,她本就无意和她争,只打算占个名头,日后表嫂瞧见她的诚意,定是会信的。
楚盛窈没有留下闲聊的打算,天还未彻底的黑,还算早,不可多耽搁,刚起身,院子那头有人走了过来。
瞧见楚盛窈,周氏神情一愣,也不必再伪装,明晃晃的鄙夷之色。
“未恭喜侄媳,靠着夫君,轻而易举,便握住我的权利。”
周氏还是气的,原以为有了孩子,不怕查账,哪知褚昭没给她留个活路,手中无权,底下人尽是看碟下菜的,不过一日,便有不少人和她划清界限。
楚盛窈也不怕她,不过何必与一容妊计较,行礼后,便要告辞。
“站住,长辈话还未说完,未免太过无礼了!”周氏被夺权,哪里有好心情,尤其此事与楚盛窈脱不了关系。
“三叔母可还有要事吩咐侄媳?”楚盛窈停了脚步。
周氏只当她是在炫耀,“你也不必太过得意,如今的荣耀,不过是褚昭给的,又能有多久呢?色衰而爱驰,奉劝你一句,靠男子所得,终将会反噬。”
楚盛窈转身,一片淡然,她比她可晓得多,也从未真正的信任过男子。
她笑了,“三叔母免于责罚,不也是靠男子?若非有了三叔父的子嗣,您今日怕不会好过。”
正如周氏所言,她们如今所得,可不正是靠的男子,就连丢了半条命,生下的子嗣亦冠夫姓。
能握得住的,才是最为重要,旁的事儿,且是一小女子能够干预。
到底不想与她多言,离开前只道:“三叔母如今最重要,便是顾好肚子里的孩子,三房子嗣凋零,可就靠着您传宗接代。”
不知为何,听她最后几个字,周氏总觉得讽刺至极。
且瞧她能够风光多时吧?周氏摸着肚子。
她现在虽然有了孩子,可是失去了管事儿权,三老爷是个没用的,她总得为孩子计较个未来,又移向了周平遥。
轻声和缓道:“今后少于她来往,多于褚昭接触,才是正经事儿。你我姑侄,应当守望相助,旁的人可没我们亲,切莫被外人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