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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笑着,转头看向伶舟行,他最好解释清楚。不会真把他的那份也一并灌给她了吧。
伶舟行抬眸看她一眼,半分都不心虚地面不改色道:“你烧得厉害些。”
萧知云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向他,一激动,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面色涨红。嗓子难受极了,虽然吞咽都是疼的,但她还是要沙哑着声音发飙道:“陛下知不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
伶舟行眼神幽幽地缓缓道:“你以为给你喂药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么。泼出来大半,又吐出来大半,最后也喝下的也不到一碗罢。”
就他还有理了。
萧知云扯了扯嘴角,说给她喂药难,结果自己是喝都不喝的。难怪现在比她烧的还要厉害。
按照他这么说,是不是还得请太医院多熬两碗药来才够。
福禄默默地候着不说话,这样看来,就不用他多担心了。反正娘娘这份药定是会喝下去的,至于陛下嘛……若是娘娘都没办法,那他们自然也没办法。
“药温正好,再晚些就放凉了,还请陛下和娘娘及时服药。”说罢,便让小太监将药放在了榻边的小桌上,而后默默退出了内室。
还好床榻很大,可以让两人各坐一边互相都挨不着。萧知云和他大眼瞪小眼的,谁也没动手去拿药。
坐久了,伶舟行便收起了腿,换了个姿势和她对视僵持着。
然后将由手有意无意地搭在膝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垂下。!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他的手指。
这是犯规!
萧知云在这局对决中先败下阵来,羞愤地将眼神收回,默默地捧起药碗。
就不能将所有的药都搓成药丸吗。世上肯定不止只有榻上这两个不喜欢喝药的,乔淮安造福百姓的时候又到了,能不能近水楼台先造福一下她。
“要不……还是陛下先喝吧。”萧知云沉默道,手中这碗黑漆漆的汤药,光是看着胃里的苦味就快泛上来了。这一天两三碗的下肚,水都不用喝了,谁受得了。
“朕不喝。”他撇开眼看向别处,淡淡道。
还不肯喝药呢,本来苍白的肤色都泛粉红了,现在烫得她都嫌着要离远些。
伶舟行这个狗脾气,要不是他生病是因为她的原因,萧知云都懒得开口劝。
“那我们一起躺着等病死吧。”萧知云干脆把药放回去。脑袋晕乎乎地想,不知道风寒能不能死人,她可能是因高烧而亡,也肯能是出汗太多直接脱水嘎掉。
又尝试着喝了一小口药,眉毛顿时痛苦地拧在一处。她这下真的放弃了,病久点就久点吧。到底是谁一直坚信不疑良药苦口,人不能没苦硬吃。
萧知云深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整个人苦作一团。趁伶舟行没注意,赶紧起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伶舟行抿去唇上被她沾上的药渍,亦是被这味道苦得皱紧了眉。
得逞了,她就是故意的。
凭什么就她一个人苦,而且她就算病好了,他的病气不还是一样会过给她。
伶舟行面无表情地冷笑一声,端起另外一碗喝下一大口。反正他平常吃饭也是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
然后起身逼近她。
萧知云如临大敌地坐起身来向后躲去,迅速捂住自己的唇哼哼警告道:“……警惕交叉传染,这段时间都不准亲。”
伶舟行将人可怜兮兮地逼进角落里,好笑地扬了扬眉:“不喝药,就不准朕亲你?”
“是,是呀……”萧知云点点头,又反应过来马上摇摇头。
不是啊,好像被带偏了,这和喝药有什么关系,她说的是传染的事情啊!
床榻再大又能躲去什么地方,伶舟行握住她的脚腕,萧知云嗷叫一声,就被他扯了过去。伶舟行含了一口药,不由分说地便掐着她的后颈,萧知云被迫仰起头来,唇瓣被他含住。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他。人却被按得死死的挣扎不得,呜呜地也说不出话来,反倒是将他口中喂来的药尽数咽下。
唇角不免滑落一道药液,顺着下巴,滚进萧知云的衣襟里。
她难受地捂着胸口,趴在床上咳了半天也咳不出来,心里恨死他了。说不过人就直接动手,太不可理喻了,哪有这样的。
但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熟悉,所以昨天晚上她昏昏沉沉的时候,也是这么被灌药的?
伶舟行将剩下的药放下,指尖敲敲碗壁,漫不经心地道:“自己喝,还是……?”
“……”话还没说完,萧知云便端起来吨吨吨一饮而尽。
鼓着脸颊含了满嘴药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萧知云抬起头来眼神幽怨地看向他,瞧出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笑意。伶舟行姿态懒散地靠着,眉眼舒展开来看她一脸苦闷,心情看上去也不错。
萧知云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别过头去,小声哼哼道有什么好笑的。
然后就觉得喉咙一痒,她没忍住,难受得直接把嘴里的药都呕了出来,很不幸地全部吐在了伶舟行身上。
他的笑意便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养病,真是实实在在在榻上躺了好几日,躺到萧知云都觉得自己又快被养废了。
喉咙还没好完,但她吃饭的胃口已经回来了,每日都有宫女好生伺候她用膳。一般到了用膳的时候,萧知云就戳戳伶舟行让他躺里头,她没什么力气,懒得下床吃饭。
一般便是阿杏来小口喂她吃些清淡东西,萧知云嚼嚼嚼,要是觉得不错,便拿过勺子端着给伶舟行喂一口。他会颇为嫌弃地看一眼,然后又不情不愿地咽下。
这套流程萧知云都习惯了,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喝药,每天看上去像个没事人一样,其实一摸体温还和她差不多。
总而言之就是,她病都快好了,但伶舟行偶尔夜里还是会烧。
萧知云也只能起到一个陪伴的作用了。
偶尔靠坐着觉得不舒服,还会征用一下病人的肩膀靠着看看话本打发时间。
“陛下,闻太傅到了。”福禄的声音自殿外响起。
萧知云靠在他身上,将话本合上戳戳他,闻太傅进宫来肯定是有要事啊。伶舟行没动,继续躺尸道:“请太傅进来。”
她翻了个白眼,不是吧,她这副打扮要怎么见人。
伶舟行抬手随意将床帐落下,宫人们也在床前立起一道屏风来。闻太傅迈步进养心殿,闻到殿内浓重的药味,不免皱了皱眉。
“朕染了风寒,有什么事,太傅便在屏风后说吧。”他的嗓子亦是哑了许多天都未好。
“万望陛下保重龙体。”闻太傅躬身道。
听闻贵妃娘娘一直伴驾在侧,那陛下这是也不用避着娘娘的意思了。
“老臣办事不利,随州近日多有异动……恐怕是让南阳王逃过了一劫。当时南阳王已断一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