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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心知?柯里?昂家族可能出现了一些?无?伤大雅却又至关重要的变故。
那么,现在摆在她面前有两条路:留在这?里?寻找柯里?昂家族的不法证据,或者借此机会离开。
她要好好考虑了。
*
迈克尔离开的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打电话给保镖,询问艾波的情况。
她过得十分规律,清晨和柯里?昂老爷子做农活、聊聊天,等太阳爬过冷杉林的尖梢,便出发跑步。
为?了让保镖更相信她,不要跟得那么近,她叫上了眼巴巴的、想要一起跑步的安多里?尼。虽然?这?让跑步彻底变成了徒步,但至少保镖不再像追踪猎物的灰狼一般,坚持不懈地坠在身?后。
从森林回来,她会用地里?出产的蔬菜和前一天钓上来的鱼、帮佣采购的肉类做一顿午餐,通常是生菜、苦苣沙拉,煎鱼和煎牛肉。再和柯里?昂老爷子喝些?红酒,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饭后她会在书房里?翻翻书。和料想得一样,整间屋子里?没有任何生意往来的文?件,清理得极干净。不过她意外发现许多中文?书籍,全是繁体字、竖排版的,这?激起了她的阅读欲。每天晚上都要在书房待到深夜,不允许保镖打扰。
下午两点左右,艾波出发钓鱼,船坞里?的船几?乎被?她玩了个遍,从简易马达船到克里?斯游艇,她甚至尝试了独木舟!
头天保镖跟着她一起钓鱼,但船太小,无?法承载两名?彪形大汉,最?后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能请瘦小的非裔帮佣和她一道前往。
艾波对此并?无?异议。
光线好的时候,太浩湖美得无?以复加,仿佛碧蓝的大海,阳光穿过剔透的湖水直达湖底,纯净得像是神的一滴。
在湖面垂钓时,偶尔看到岸边旅客出没,以家庭为?单位的野营烧烤居多,鲜少有年轻人。
大多数时候,四周极为?安静,光煦风和,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她和帮佣两个人。
傍晚回到家,艾波会整理保镖下午从里?诺城帮忙买的东西,基本是零食和生活用品。然?后吃完饭,看书,睡觉。
时间就这?样倏地从指缝中溜走,直到周五。
这?日傍晚,红霞不见踪迹,大团的云蒙在玻璃窗上部的天空,呈现山雨欲来的阴沉。
艾波知?道离开的时间到了。
真到了这?一刻时,她并?没有激动、忐忑,反而一片平静。
她回卧室的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沾上脸颊,镜子里?面的女人状态不错——皮肤紧致,精神饱满,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出来后,艾波像往常一样去了书房,耐心地等到八点,距离保镖换班还有半小时,这?是他们最?困倦放松的时刻,大多站在门廊下抽烟,谈论棒球和橄榄球。
她轻巧地从书房的窗户翻出去,感谢稠密的乌云,完全遮盖住月光,四合漆黑,除了房屋的人造光源,毫无?光亮。
像暗流里?的一尾鱼,艾波避过所有的光源,轻车熟路地来到船坞旁。
船坞是半地下室结构,两面围墙,一头临着湖泊,另一头连接水道,上方是俱乐部延伸至湖面的露台,左右两面墙外即是草地。
艾波暂时不想弄湿衣服,因而站在岸边,深吸一口?气,向?隔着两米河道外的船坞奋力奔去,在脚尖即将?踏入水中的那一瞬间腾空跃起,仿佛花豹般飞进船坞。
而后就势一滚,卸去落地的力道和声响。
完美落地。
外界灯光照射在悬挂各式工具的墙面,几?艘船隐绰地停在地板,艾波径直走向?那艘豪华的游艇,弯腰探进去,从游艇座椅下拎出双肩包。
这?是她这?一周的准备。里?面有户外必备工具,火柴、士力架、手电筒、雨衣等等,还有她那把小巧的左轮手木|仓。
雨果真下了起来,湖水被?灯光照亮的位置,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凭空出现。紧接着,波纹似的涟漪逐渐扩大,变得狰狞而可怖。
就着噼里?啪啦的雨声,一条方尾独木舟悄无?声息地进入水面,激起的浅淡水纹在大雨里?是如此的无?足轻重。
艾波穿着雨衣,双手持握独木舟的双头桨,一左一右地划动起来。
平心而论,在瓢泼大雨的黑暗里?划船算不上容易,雨水模糊视线、四周暗得几?乎难以分清方向?。
雨夜的太浩湖与白日的美好截然?不同,如果说白天是天堂般的神境,那么此刻就是混沌无?序的地狱。
她只能凭借这?几?日的印象,咬牙往某一个方向?划。
虽然?钓鱼的运气不好,但其他方面,艾波总得幸运女神青睐。几?十分钟后,雨势逐渐减小,风吹动乌云,露出半轮皎洁的月亮。
在明亮的月色中,小岛近在咫尺。
水波将?独木舟推上沙滩,艾波跳下船,脚掌触及地面时,双腿猛地一软,险些?跪倒在潮湿的沙地,稳住身?形后,她用力拽着缆绳将?船拖上岸。
下一秒,真正让她想要跪倒在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本应该在卧室好好睡觉的男孩站在船尾端,眼神怯怯地看着她。
“托尼?!”
随即艾波想起他不愿意说英语这?件事,方才用尽全力的划船让她失去心力,加上目前也没有其他人,索性破罐破摔:“给我一个解释。说西西里?语,我听得懂。”
安多里?尼身?上的衣服几?乎湿透了,风一吹,瑟瑟发抖起来,仿佛枝头零落的树叶。
艾波无?奈地跨回船里?,从背包里?翻出一块毛巾,细细地给他擦拭头发,用她从未说过、但意外顺溜的西西里?语问道:“小伙子,和我说说吧,晚上怎么不睡觉?”
她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几?分潦草的粗暴,但安多里?尼小小的心脏愣是被?喜悦填满了。他用西西里?语磕磕绊绊地回答:“我、睡觉的。我、我想要、一起钓鱼,可、约翰叔叔不允许,我就睡在、睡在船里?,做梦…钓鱼……”
艾波听明白了,“所以这?几?天晚上你都睡在船里??”她可真倒霉,开盲盒挑船,愣是选了他睡觉的这?一艘。早知?道就选另一艘正常的独木舟了,虽然?划起来稳定性差一些?,但至少里?面没小孩。
安多里?尼点点头,给艾波展示他的睡眠装备:一条毛毯、一个小枕头。此刻浸满了水。
爸爸走后这?几?天,没有人管他,他都蜷缩在船尾的甲板之下睡觉,半梦半醒间感觉船摇动,随后冰冷的雨水兜头而来,西西里?人与生俱来的谨慎让他没有声张,反而更往甲板深处缩。而当时艾波正忙着和老天爷做斗争,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座位底下有名?偷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