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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李.弗伦扎名下讨债公司的打手,打算处理掉我们?后,伪造成误杀。到时候,我爸爸和桑尼知道了,也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回去?以后,你按照原先?的计划来。”
这些艾波基本都猜到了,他的肯定又恰好印证了她更深层的猜想——柯里昂即将发?动总攻,就在那个纪律委员会,结合他另外一重?身份,这次可能是政府收网,捞这群大鱼。她打量着忽然矜持起来、没话?找话?的男人。突然发?现他睫毛好长,浓密得像用了睫毛膏一样,故意踮起脚凑近看。
她的气息骤然靠近,迈克尔的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每条神经好像都有了自主意识,想要挣脱大脑的主导,直愣愣地钻进她随手编织、粗制滥造的圈套里。
艾波好整以暇地观察他,几乎鼻尖抵着鼻尖的距离,男人像是清心寡欲的佛陀,浓密如墨云的睫毛垂落,一副眼不见、心不动的庄严宝相。
她轻笑?起来,这男人三十多岁了,怎么比安多里尼还要傻。
下一秒,猝不及防地,她的嘻笑?戛然而止。男人闭着眼却准确地吻住了她。
近乎凶狠、近乎迷醉。
未等艾波反应过来,他已经后撤,仿佛偷舔雪糕的孩童。但睁开的眼睛,眼底弥漫的欲望却还是出?卖了他。
“喂!”
迈克尔强作?镇定,微扬下巴说:“登机了。”
*
近八个小时的航线,他们?从水牛城的尼亚加拉机场出?来时,时间已经来到九点半,万丈红霞染满天际。
租了一辆车,两人计划连夜赶回纽约。迈克尔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并不困。而艾波想要尽快回公司,不知是否是第六感作?祟,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或已经发?生?。
启程之前,两人打算买些水和食物路上吃,中途不作?停留,一口气开回纽约。
“中餐?”迈克尔指着熊猫图案、飞檐翘伸的中餐馆问。
艾波摇摇头?。
“热狗?”车在热狗摊前放缓速度。
“想留着肚子回纽约吃。你得承认,纽约的热狗世界第一。”
刚说完,她眼前一亮,想起男人中午对汉堡的嫌弃,忽然想让他品鉴另一种风靡美?国的食物,她指着不远处的小店面说:“我想吃披萨。”
迈克尔无奈。要是想吃披萨,完全可以去?他家,妈妈做的远比外面卖的好吃,据说披萨酱配方是外祖母传给她的,已有一百多年历史?。
但他还是靠边停了车。
艾波瞧出?他的不情愿,握上他搭在档位上的手,坏心提议道:“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我去?买披萨,等下你来猜它的名字。要是两个都猜中了,我答应你一个不违反法?律和基本道德的条件。要是猜中一半,算平局。要是两个都没有猜中——”
“我欠你一次。”迈克尔快速抢白。他巴不得把自己输给她,无论输赢他都赚。
“成交?”“成交!”
明亮的暖光玻璃窗射出?,落在整洁的人行道和铁艺路灯,也照亮了上方意大利语、英语双重?店名。
店里还有两名顾客在排队,一男一女,似乎是住在附近的居民,都偷懒地决定买披萨作?为晚餐。
艾波排在他们?后面,仔细打量店内陈设。耐脏的棕色地砖,四张木头?小圆桌别靠在店铺左右两面墙,有高?高?的柜台连接,柜台后是隔着半堵墙的后厨。
从外面往深处望,可以瞧见厨师忙碌的身影。
炉膛里的两块披萨,奶酪已经开始鼓泡,厨师掐准时间,用长柄木铲将它们?放在纸盒里端给客人。
“晚上好,女士”厨师一边给前面的客人找零钱,一边头?也不抬地问后一位客人,“您想吃什么?”
“玛格丽特披萨?”艾波小声嘀咕,“会不会太容易了……可真的好想吃罗勒和番茄……”
前面的本地客人提着披萨先?后离开,艾波依然没有做出?决定。
纠结再三,她只好问厨师:“先?生?,你有推荐的吗?”
却发?现厨师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橄榄色的面颊隐隐抽搐,仿佛见到了噩梦般的场景。
艾波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想要转身离开。随即她想到这几日和安多里尼相处时冒出?的、天方夜谭般的想法?。
在探知真相和掩耳盗铃之间,到底应该选择哪一个?
她想起亲吻时的熟稔,那游荡在腰间、徘徊在背部的抚摸,身体对那滚烫有力双手的近乎缴械投降般的回应……
默默叹了一口气,艾波右手撑上柜台,迅速翻入后厨,拣了几把刀。
厨师终于醒转,想要绕到炉子后面,从侧面逃出?店铺。
艾波不动声色地飞刀,截住厨师的退路。
雪亮的刀锋,直刺入墙砖缝隙。
厨师本应该反抗,他是个强壮的当过兵的男人,而她不过是个女人。然而,那些逃窜日子里听到的传闻实在过于刻骨铭心,恐惧早已刻入骨髓。
更别提她死而复生?地出?现,这简直比撒旦现世还恐怖。轻易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她缓步上前,拔出?插在缝里的刀,笑?着问:“看来是老朋友了,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认识我的?”
他无力地靠着墙滑坐在地,抬起胳膊,好像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保护现有的幸福生?活。
“我叫法?布里奇奥……”
第100章 Chapter24
“我叫法布里齐奥……曾是您丈夫的保镖。”
他才说?了一句, 艾波便?抬手止住:“我出去一趟。”
玻璃门推开又合拢,等她的背影完全离开披萨店灯光笼罩的范围,法布里奇奥猛地回过神来,扶着背后的墙缓缓站起来。他的腿完全软了, 掌心的手缝里都是冷汗。
强忍着哆嗦, 摘下厨师帽,他从柜台里抓了一把钞票塞进口袋, 事发突然, 这个?西西里人来不及细想逃跑之后的事、如何安顿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只想先离开。
如同当年逃离西西里时, 他是被赫尔墨斯手下玩弄的老鼠,没?头?没?脑地瞎转, 只想不顾一切地离开。
最后一抹夕阳已然沉入地平线, 路灯次第亮起,点亮灰暗的道路。
就在法布里齐奥准备推门逃走的那一瞬间, 一张他更为熟悉的脸出现在街角处轿车驾驶座的窗口,明?亮的路灯自头?顶射下, 将他的面庞照得如同冲洗失败的照片般模糊。
但转瞬之间,法布里齐奥便?认出这是他昔日的雇主、曾经背叛的对象,迈克尔.柯里昂。
如果说?赫尔墨斯是远方翻滚不息的浓云,纵使暴风骤雨、雪虐风饕, 也与?他如今的生活相距甚远。那么柯里昂无疑是盘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