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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艾波发觉自从进了这间套房,嘴角的弧度就没有放下来过,等粗略看?完所有的服装,她脑海里有了秀场布置的大致雏形,微笑着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也可以是自然与城市的平衡。”

“比如说?”

“可以把?秀场选在中央公园,”艾波摸着人台的牛仔布料,耐磨的质感却?不粗糙,亮晶晶的钉珠绣在上面显得华丽新潮,她说:“从86街进入,前半段是城市背景,后半段在公园里面,想象一下,这些衣服在高楼大厦、公园草坪间穿行不同样子,恰好能让客户直观地能看?到丹宁这种面料的活力和多样性,它不只?是矿工农民的工服,更属于我们每一个人。”

水晶灯反射的下午光洋洋洒洒落在她的脸庞,棕中带紫的眼睛水晶般通透而熠熠,整个人聪慧明媚。西多尼亚忽然跑神?,再一次意识到,那个混蛋无论如何都?配不上妹妹,开始考虑把?对方踢出局的措施。

“西多尼亚,你觉得怎么样?”曼妮娜双眼发亮,已经被艾波的方案说服,但还得征询合伙人的同意。

西多尼亚回过神?,笑说:“当?然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个路线需要不少人手?维护,得配齐护栏和遮阳棚。可能还要和交通部门?申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办法处理?”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一位没怎么说话的栗发女?孩。她叫伊丽莎白,负责和时装周各方的对接,她轻点下巴:“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等下就打电话。”

“为防止出现酷暑、大风、暴雨之类的异常情况,我建议原先在酒店里的场地也布置起?来,哪怕没有用上,也可以把?走?完秀的衣服陈列在那里,供客户细看?。”

又是个精彩的主意。曼妮娜探过身子,用力地拥抱艾波,用西西里语赞叹:“我的天,艾波你简直让我无法形容,一如既往的天才。下午别走?,我们一起?喝喝酒,聊聊场地布置。”

她算盘打得很响,有艾波在,很多经营方面的问题迎刃而解,她和西多尼亚只?需要思考服装设计本身就好。

其他女?孩也不想让艾波离开,恨不得她住下。

艾波有些犹豫。没等她找到拒绝的理由,就听到西多尼亚说:“不行,艾波娜下午有重要的事。”

嗯?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事?当?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服务西多这个大客户。叛徒的处理某人一力揽下,她相信为了家族、为了仕途,迈克尔.柯里昂不会掉链子。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西多尼亚解释:“今天托尼第一天上学,我等下想去接他。你要一起?吗?”

安多里尼啊,她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儿子。艾波直接问:“几点放学?离这里远吗?”

西多尼亚看?了眼墙上的复古雕花时钟:“差不多该出发了,他还有二?十分钟放学。走?过去十分钟左右。”

话已至此?,大家再没有理由挽留艾波了。

与众人道别,艾波再次穿过长长的走?廊、炫目的铜鎏金旋转门?,离开酒店、踏上纽约街头的水泥地面时,马路噪音和热狗香味一倒迎面而来。

西多尼亚轻车熟路地穿行于各个街区。

艾波调侃:“你怎么比我这个纽约人还熟悉。”

“我昨天傍晚就提前走?了一遍,去学校瞧了瞧。”

好上心……她问:“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西多尼亚脚步一顿,瞥了妹妹一眼。

艾波笑道:“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托尼,因为我目前的心态是无论如何都?不想生孩子。哪怕我再爱某个男人。”

高跟鞋哒哒地,隐没在街头喧嚣里。西多尼亚花了两秒钟组织语言,才简要回答:“托尼的出生确实?并非出自爱,是你精密的计算。”

“你为了迷惑对手?,牵制敌方注意力,主动创造了一个弱点。”西多尼亚头一次发现自己也会玩这种文字游戏,“你清楚,在男人眼里,一个女?人结婚生子代表着野心和才华的丧失。你特意制造给当?时的司法部长看?,好让他相信你已经完全诚服,为后面图里争取反黑法条推进争取窗口期。”

这确实?像她。艾波笑问:“所以我的丈夫无足轻重?只?是一个工具?”

“是的,”西多尼亚淡淡道,“迈克尔.柯里昂意外发现你主持发明的一款葡萄农机,他以此?为要挟希望你和他认识。出于多方考量,你和他交往了,但这个混蛋”

艾波听到她呼了一口气?,像是在平复心情、克制怒气?。

“他背叛了你、背叛了我们。你胸口那个伤口,就是他亲手?造成的,然后你把?他送进了监狱。结果出狱之后,他还是阴魂不散地纠缠。当?时最大的黑手?党已死,我们和左翼人士交往甚密,为了防止被美军和基民党针对,你答应了他的求婚。”西多尼亚缓缓道。

相比法布里奇奥夸张的赞颂他们的爱情和智慧,西多尼亚的版本更有说服力,柯里昂家族是黑手?党和意大利的基民党天然在一条战线,而迈克尔.柯里昂二?战战斗英雄的身份天然和美军穿一条裤子。她嫁给他,确实?是最优选择,和西西里的和平比起?来,她的婚姻自由当?然无足轻重。

说话间她们拐过一个路口,学校所在的、褐色墙砖的建筑在三十米外的马路对面,西多尼亚像是给信笺盖上蜡印般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艾波扯出一抹不甚在意的笑,对着学校门?廊下、台阶上的一排豆丁伸起?脖子,瞅了几眼发觉不对劲:“怎么没有托尼?”

*

对安多里尼来说,今天是他浅浅人生里少数心情跌宕起?伏的一天。

早晨,他独自在陌生的小床醒来,没有艾波娜、没有祖母、没有西多尼亚,就连总是板着脸的爸爸也不在。只?有那个叫五天使的老头。

心脏和脑袋像是泡进黑醋和臭袜子混合而成的臭水里,难过得让他呼吸不过来。安多里尼沉默地刷牙洗脸,又在五天使和他妻子的热情招待下吃饭。

他们说这种面包只?有西西里人才会做,问他好不好吃。

安多里尼尝不出味道,只?能胡乱点头。他只?想要艾波娜,想吃那天的热狗。

吃过早餐,安多里尼背着书包爬进车里,他开始担心新的学校,整个人仿佛被一根钢丝穿起?来挂在最高那幢大厦的顶楼,随时都?会掉下来。

学校里的老师笑得很温柔,说话细声细气?的,她给他介绍班里的同学。总共十五人,八个男孩七个女?孩。比西西里班级少许多。

同学们好像对他很好奇,课间想要和他聊天,但安多里尼还在想艾波娜、想西多尼亚、想西西里的小伙伴,不想和他们说话。

午餐由学校提供,有些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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