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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晚上回来,看到向坞收拾一半的行李,脸色铁青。
以往事事有回应的人,现如今却彻底无视他。
见向坞没有搭他的茬,王辰更加生气,一把夺过向坞手里的保温盒。
用力过猛,直直拍落。
两人皆是一愣。
最后还是向坞弯腰去捡,将散落的保温盒收进编织袋里,太鼓了,拉链都拉不上。
放在从前,王辰一定会骂,太土了,上不了台面。
向坞就会默不作声地拿出来,把它藏进角落里。
对待伴侣,他总是百依百顺,叫人挑不出毛病。
没有情趣,也没有情绪。
不如一个充气娃娃。
现在他要走了,彻彻底底地走,打开门外,迎接他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吗?
也不。
世界还是和从前一样糟糕。
男朋友倒是崭新的。
难得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原来他也有脾气,一团软柿子被人踩在脚底下,踩烂了,也是会让人脚滑摔跤的。
与此同时。
微信自带的铃声响起。
向坞的手机放在岛台,上面赫然写着“叶泊语”三个大字。
前两天刚刚加上,才知道对方的名字究竟是哪几个字。
王辰眼睛都红了。
当然不能是出于嫉妒,纯是气的。
“我跟你说这么多,你是半点没听进去!”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向坞开口,依旧不紧不慢。
王辰咬牙切齿,放声道:“你一定会后悔的!和叶泊语搭上关系,没你的好果子吃,别怪我没提醒你!”
话刚说完,门外响起敲门声。
两个人都扭过头。
这么晚了,想都不用想是谁。
向坞也露出为难的神情,说:“我说过不要他来接,他非要来……”
王辰:“……”
见硬的不成,王辰拉住他的手腕,语气放缓,“向坞,你不了解他,他这么做就是故意找我的茬,让大家都不痛快……”
向坞诧异地看向那只手,牵住了他,仿若挽留。
从始至终,王辰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没有一句道歉,忽然这样“好心”的提醒。
向坞慢吞吞说:“好的,我记下了。”
王辰松了一口气。
向坞又说:“那还是你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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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叶泊语在门外。
那天夜里光线昏暗,没能看清。
眼下走廊一片橙黄的灯光,青年高大的身影直直压下来,盖在向坞头顶一片阴影。
“电话怎么不接?害我好担心。”叶泊语状似体贴地说,“你东西都收拾好了?我来帮你拿。”
说着拿起向坞拖在地上的大包,鼓起的编织袋挤出保温盒的一角。
紫色的。
过深的颜色,显得丑丑的。
叶泊语又笑。
“看来你迫不及待离开这里了。”
门敞开着,屋内王辰听得见。
叶泊语说这话时,甚至特意看了门缝里的王辰一眼。
王辰就这么僵着,和那晚在酒吧一样,想要发作却生生忍下。
“哥,和你的前男友告个别吧。”
叶泊语站在他身边,像那晚一样手臂搭在他肩上。
门内王辰胸膛来回起伏,看样子气得不轻。
向坞闭了闭目,记忆像那晚的霓虹灯一样一闪而过。
他还记得青年当时的语调,也像现在一样,轻轻上扬,鼓动着他。
旁人不知道,那晚叶泊语在他耳边还轻声说了一句话。
——“你也不想让这些人看笑话吧”。
承认吧,你受到蛊惑。
下一秒,睁开眼。
“再见。”
向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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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直接给他一拳?”车库里,两人停在一辆赤红色的跑车前,叶泊语说。
向坞没吭声,过一会儿才道:“打人,是不对的。”
叶泊语轻哼一声,没多表示。
拉开车门,将向坞的行李放到车后座。
向坞抬手想要拦,“那个袋子放在地上过,不太干净。”
“那怎样?你抱着?别开玩笑了。”叶泊语不耐烦地推他上副驾驶,“少操心那些有的没的,那是车行洗车需要关心的事。”
向坞被赶鸭子上架上了车,不安地来回动了动。
他没做过这样的车子,顶棚都没有,张扬至极。
叶泊语看不惯他那副畏缩的样子,直接把人按住了,强行拉上安全带。
向坞在对方靠近的下一秒安静下来,再怎么说都是男性的躯体,比他更健壮身形更加宽阔。
二十岁,太年轻了。
对于向坞来说,仿佛上辈子的事。
叶泊语一点都不像个学生。
“送我到和平巷就可以了,谢谢。”向坞礼貌地说。
叶泊语忽然抬过头,望着向坞,车库的灯光昏暗,叫人读不懂他的情绪。
跑车从马路上飞驰而过,即便是在黑夜里,也亮眼到引人纷纷侧目,轻而易举地蹿过和平巷的岔路口,继续往前驶去。
向坞委婉提醒道:“不然开一下导航吧?好像开过了。”
“没有。”青年板着一张脸,“我可没答应要送你。”
向坞:“……?”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倒是你先答应了,要住在我家。”红灯,叶泊语面无表情转过头,“怎么?你要毁约吗?”
向坞有些惊讶。
没想到对方是认真的。
绿灯,叶泊语踩油门,连多一个字都懒得说了,冰冷的像一台人型机器。
好在此机器只一台,并且极其美型,可宽容性格设定上的巨大瑕疵。
气氛略微凝固住。
恰在此时,叶泊语的手机铃声响起。
叶泊语像是没听到,向坞开口提醒了一次,获得对方冷硬地一声“嗯”。
然后没然后了。
铃声响起第二遍。
向坞忍不住:“不接吗,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
叶泊语一咧嘴,唇角扬起的笑更像嘲讽,“你怎么这么好心?”
翻译过来: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
向坞听出了画外音,本想闭口不说了。
叶泊语又道:“那就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是谁打进来的,我开车不方便。”
此话有理有据。
叶泊语的手机在他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左侧。
向坞有些为难。
“我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你的安全带都是我系的,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方便?是因为手短吗?”叶泊语用一种纯直男的语气说。
向坞想,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好像还是在谈恋爱。
对一个人付出自己的全部,然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方提出分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