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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主角待遇,可全是因为巧合,如果没有这些巧合,裴砚得不到这一份道歉。

而他想要的根本也不是道歉。

这顿饭吃得很不愉快,或者这么说,这顿饭根本没有吃成。路家人没有等到饭菜上桌就已经走了,路三一脸为难,在跟裴砚道了歉之后也追了出去,临走之前给裴砚下了保证,说自己一定解决这件事,让裴砚放心。

只有应叙和裴砚仍然坐在包间里,两个人神色都平淡,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只是很普通地正好要出来一起吃一顿晚饭。

第一道菜上来,应叙将糖醋藕片夹到裴砚面前:“裴老师,不用在意其他的,吃饭要紧。”

裴砚看着应叙的侧脸:“你不怪我吗?你费尽周折为我安排了这顿饭,被我搞砸了。”

应叙表情根本没有变化:“我要你来不是为了让你接受他们的道歉,我只是不想要你受委屈,所以多提供了一种选择,你刚刚没委屈自己,我很庆幸。”

裴砚又问:“那要怎么收场?”

应叙风轻云淡:“让路三去解决,我第一次求他办事,他必须给我办好。”

裴砚笑起来:“哦,你求他了?”

应叙应下来:“嗯。”

裴砚问:“为什么呀?”

应叙看过来,一双眸子沉沉的黑:“为了你。”

第19章

心动是一个叫人很难进修的课题。

每次心动,裴砚总要下意识否定自己,是不是激素作祟?是不是氛围影响?是不是误会?不该在这个时间,不该对这个人,他总有理由觉得心动是不合时宜的,总之对象不可以是应叙。可下一次还要心动,每每对自己好言相劝,既然知道不对,那以后就不要再擅自对着这个人产生多余的想法,每每又重蹈覆辙,就像讨厌下雨却逢到梅雨季,每天睁开眼睛总是湿淋淋的天空。

裴砚又给自己找理由,觉得应叙帮自己不过是因为这事跟路三能扯上关系,对应叙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琢磨,手机里一大堆路三发来的消息,又是道歉又是保证,说认识应叙多少年了,俩人从小一起玩到大,应叙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人从来不会开口求人,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得把这事办了。

“裴老师,你家应叙是什么人你肯定不知道,当初我们知道他结婚几个朋友都不信,但他又不是会拿这事儿开玩笑的人,我们几个一直都觉得他这辈子就是孤独终老的命,绝对不会开窍,一辈子跟工作过得了。

“知道你俩结婚我们也想象不出来他跟人过日子是什么模样,所以我那天见面才说你跟他在一起肯定没意思,开玩笑是真的,担心他不懂情趣也是真的。他又总是不带你见我们,那天看见你俩挺亲密的我真从心底开心。

“我跟你说心里话裴老师,这事儿不光因为应叙开口求我了,就算他不开口,只要我知道了这事儿就不可能不管,我是真谢谢你,应叙这么大年纪了,有了喜欢的人才好歹有个人样儿了,人活着还是得有点七情六欲,你说是吧。”

折腾到后半夜还没睡着,裴砚干脆从床上坐起来,对着黑漆漆的房间发了会儿呆,打开门想去冰箱里找瓶冰水喝,用以浇灭心底的躁动。他失眠到现在也没有了看时间的必要,只是觉得应叙肯定已经睡了,却没想到一开门看见的是开着壁灯的客厅。

应叙站在冰箱前,听到动静转头看:“抱歉,吵醒你了吗?”

裴砚反应了一会儿,摇头:“没有,我都没听到你下楼的声音。”

应叙问:“上厕所?”

裴砚“啊”了一声:“不,出来找瓶冰水,睡不着。”

裴砚站在冰箱前,应叙却伸手按住了冰箱门:“睡不着喝冰水?”

裴砚点头:“降火。”

应叙看了他一会儿。客厅的壁灯是暖黄色,一般是起夜照明用的,昏昏暗暗的灯光,照得两个人这么站着却好像中间隔了许多心事。应叙突然抬手,拇指按住裴砚的眉心,轻声安慰:“那件事不要多想,路三既然答应了就会解决,他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认真做事也是能做成的。”

裴砚笑了:“我不是因为这个睡不着,解不解决也就这样了。我今天都把校长得罪了,说那些话的时候也想过后果,最差的结果就是丢掉工作,没什么。”

应叙的手指还按在裴砚眉心,轻轻慢慢地揉着,他这动作突然又自然,裴砚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两个人什么时候已经会做这样的亲密举动。说完这番话感觉到眉心的温热,抬眼往上看,看到自己的视线被应叙的手遮下来一片阴影,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身体僵住一半,梗着脖子站在应叙面前。

应叙开口:“那在想什么,需要降火?”

裴砚半天说:“想……以后的恋爱对象?”

眉心的手顿了一下。

应叙语气平稳:“他会是什么样的人?”

裴砚没有回答,反问:“我还没问过应总呢,你喜欢什么类型?”

小唐这几天偶尔跟应叙说,应总,我觉得您应该对裴先生更加坦诚一些。如果您喜欢他,让他知道的话您才会出现在他的备选项里,裴先生现在根本不知道您喜欢他。

小唐的话当然有道理,应叙反思自己,这几年来他做了许多裴砚完全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为自己买下一款栀子花香型的香水,比如下班回家的时候会顺手将裴砚换下来的鞋子摆正,比如定期给裴家父母买些价格不算高的礼物,诸如此类,可他从来不说。

为什么不说?应叙习惯于做事,不习惯说话。他没有同人建立亲密关系的经验,而职场上说得再好听是没有用的,业绩漂亮才是唯一的正确。再退一步讲,如果做了这些小事就要说出来让对方知道,应叙总觉得性质发生了改变,他自愿做的这些事就变成了邀功。

小唐似乎被应叙的逻辑打败,他做了这样的评价:“应总,您真是一辈子都学不会撒娇。”

撒娇,真陌生的词语。

于是应叙这么回答:“裴老师,我不会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

失眠到凌晨,裴砚的脑袋转速没有那么快,似乎听懂了应叙的潜台词,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回应:“是吗?那你要认真挑选下一任结婚对象了。”

应叙把手从裴砚的眉间拿走,又放回冰箱门上:“裴砚,我不想有下一个结婚对象。”

裴砚抬起头:“嗯?”

这次换应叙皱着眉:“如果你想恋爱,跟我不可以吗?”

裴砚第二天被闹钟吵醒,头痛欲裂。

按掉闹钟的时候脑袋就像刚刚搁在铁轨上被老式绿皮火车狠狠碾过一样,轰隆轰隆的噪音伴着钝痛。他完全记不清自己昨晚到底是几点才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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