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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此情此景自己很像是应叙的一个合作伙伴;又想叫“应叙”,也觉得别扭,最后只能闭了嘴,显得很笨。

应叙将马甲也脱了,似乎有些心烦,解扣子的时候皱着眉,但同裴砚讲话的声音还算温和:“裴老师,久等了。”

裴砚便问:“顺利吗?”

应叙坐在裴砚侧方:“嗯,合同上写得清楚,该赔偿的肯定要赔偿。”

裴砚想尽办法聊相关的话题:“我听小唐说,你们的新产品被提前曝光了,会有很大的影响吗?”

应叙看过来, 视线定在裴砚脸上:“裴老师,你不感兴趣的话可以不用跟我说这些。”

裴砚张了张嘴,觉得大概是自己的表情太过为难,被应叙点出来也好,裴砚索性放弃:“抱歉,我第一次跟别人谈恋爱,没什么经验,不太会找话题。”

应叙问:“学校那边怎么样?”

裴砚答:“今天没怎么样,副校长没找过我,路任行也没什么反应。”

应叙又问:“椰子鸡,是给我做的吗?”

裴砚顿了一下:“啊,是。上次挺不好意思的,只做了一人份,本想今晚弥补一下,没想到你要加班。”

谈恋爱该聊这些吗?

裴砚觉得自己跟应叙聊天还没有跟学生家长聊天松弛。

“裴砚。”应叙叫他,语气就像船锚沉进海里,稳稳地往下坠。

“嗯。”裴砚应下来,是一片叶子被风吹走一样的语气。

“你是不是有些紧张?”

“……”

裴砚调整了自己坐姿,让自己显得更加放松,可起到了反作用,放松的姿势更加让裴砚觉得自己孤立无援,于是整个人也更加拘谨起来。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大概有一点。”

“为什么?”应叙展现出了无比的好学。

“因为……我怕进入一段恋爱关系之后,你会发现跟我恋爱其实没有那么有趣。”裴老师同样展现出了有问必答的良好师德。

“裴砚,如果要用有趣当做恋爱里的优点,那我可能是一个毫无优点的人。”应叙这么说。

半天,裴砚被逗笑。

他坐姿更加放松了一些,这次是自然而然的放松,并非有意为之。

但他没想到应叙会提别人。

应叙说:“说不定裴老师也会发现跟年轻莽撞的小男孩在一起更有趣。”

裴砚看他:“你是说越冬吗?”

应叙点头,之前他并不知道越冬的名字。

裴砚笑出来:“没想到应总还吃小男孩的醋。”

应叙将眼神转开:“不算吃醋,我只是在跟他公平竞争。”

裴砚转而问:“我也可以吃醋吗?”

应叙飞速回答:“我不认为我身上有值得你吃醋的地方。”速度快到就好像在值得人吃醋的这一个环节自己略胜一筹一样,语气带着些几乎察觉不到的骄傲,清清白白的应总,从没有什么花边新闻。

裴砚忽略了他的语气,犹豫几秒,问:“你曾经想跟某个人举办一场婚礼吗?”问完这句话,裴砚紧紧盯着应叙的表情,想通过应叙的表情来判断他是不是已经放下了那个人,是被拆穿的窘迫,还是坦然的面对。

没想到应叙只是点头,唇角眉峰都不曾有一丝浮动,显然这个问题在他那里并不是难以启齿的话题:“曾经看过婚礼场地,只是你说不想太过麻烦,所以取消了预定。”

办公室里安静了会儿。

敲门声响起来,小唐探了个脑袋进来:“应总,裴老师,晚饭热好了,你们在这里吃吗?”

应叙答:“嗯,在这儿吃吧。”

椰子鸡在面前冒出来热气,柔白色的雾在两人面前升空,扭曲。小唐贴心地将门关紧,裴砚仍然在想刚刚应叙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太确定:“那张宣传单页上的婚礼场地,是和我吗?”

应叙表情有些奇怪,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当然,我没有和别人结过婚。”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我定时了!!

第23章

裴砚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在这方面迟钝得就像是一个天才。

原来应叙文件夹里的那张宣传单页,他曾经想要举办一场婚礼的对象竟然是自己?对于应叙有一个爱而不得的对象这件事情,裴砚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固执,显然并不会仅仅通过应叙的一句话就相信这件事情,他试图努力回想两人当初商定婚礼流程的模样。

那时候两个人还不熟。

多正常的流程,既然结婚证都领回来了,接下来自然而然是商量婚礼的事情。

同性婚姻合法虽然已经多年,可同性婚礼的浪潮却是这几年才掀起来。原因很简单,婚姻虽然合法,但大众心中的认可度却没有太多变化,会在合法那天举着彩虹旗去狂欢游行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人只是偷偷在心里庆幸,同爱人领回来两本结婚证,这就已经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不可置信中带着谨慎,总怕狂欢过后会在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是美梦一场。

同性婚姻合法几年后,大家会震惊地发现让同性恋们结婚竟然完全没有让这个社会乱作一团。同性婚礼这才逐渐开始兴起,这才敢开心,敢放肆,敢受人祝福。

婚礼一事是应叙提起的。

裴砚心里当然也想过,可顾虑太多,怕只是合约婚姻而已自己提出婚礼会不会让应叙反感;怕应叙那边说不定不想公开自己已婚;怕应叙那么忙怎么会有空举办一场没有意义的婚礼。

好像是领了结婚证的两天或者三天后,应叙下班回家随口问:“裴老师,婚礼的事情你考虑过了吗?”

裴砚自以为自己的回答很善解人意,以为替应叙说出心声:“不用的,本来就是合作关系,婚礼浪费时间金钱精力,我们就没有必要了吧。”

裴砚说这些的时候大概没有看着应叙的脸,所以回忆中没有出现应叙当时的表情,只能记得片刻后他又问:“嗯,不过家里那边可能说不过去,小规模举办?裴老师有时间吗?”

裴砚难以想象,原来那时候的应叙就已经率先体会过了期待落空的滋味,应叙也会有期待吗?那时候他心里都想了什么,举办婚礼的场地,甚至是流程,还有邀请哪些好友,都想过了吗?而自己在两年多之后的今天才知道。

应叙袖子挽起来,询问裴砚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再吃一点。

裴砚愣愣的,只说不用,我吃过了。

然后应叙专注地吃椰子鸡,椰子鸡甚至都没有放进嘴里,就已经说很好吃。听得裴砚很想笑,突然发觉应叙跟自己大概是同一个类型的人,都是在某一方面笨蛋得像个天才,从不要求,从不索取,从不讨好,但其实明明心里有许多期待。

应叙发现裴砚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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