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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蜂的冲去洗澡吃饭,程麦立刻起身,到?讲台下捏起一块破破烂烂的抹布。
布料尾端几绺丝线下垂,原本的颜色都显不出了,也不知道是在这教室呆了几朝的元老。
她刚想去水房洗抹布,就在门口撞见了池砚和孙况俩人说说笑笑,神色轻松地提着垃圾桶往回?走?。
虽然每次倒垃圾都会冲桶,但长年累月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垃圾、食物?发酵后?残留的味道已经把垃圾桶腌入味了。
说实?话,那气味真不太美妙。
她几不可查地皱了下鼻子,往后?小小退了一步,正想不着痕迹地避开?气味源头,却突然被人叫住。
“欸,你等会儿。”
“?”她偏头,疑惑地看着池砚。
“把抹布放这吧,我帮你弄下,”也许是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出来不对劲,池砚垂眸看了眼抬住垃圾桶边缘的手,聊胜于无地解释了句:“反正等会儿我也要洗手。”
大冬天?的,最大酷刑之一就是让学校水管里那冷冰冰的水和皮肤亲密接触。
眼见有人愿意?代劳这苦差,她狂点头,怕晚一秒人就反悔。
但因为屏住呼吸太久,此时表情有些奇怪。
也是这时,池砚才隐约觉察出点不对劲。
他狐疑地眯起眼:“你哑巴了?干嘛不说话。”
程麦迅速摇了摇头,屏住呼吸张嘴飞快说了句“没有,谢谢”,将抹布放在旁边的窗台上一扔就溜进了班级里。
但她嗡嗡的声音已经侧面印证了池砚心中的猜测。
等人走?后?,他微微抽动鼻子闻了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还?真觉得有点味道。
但反应过来,他瞬间被这波坦诚的白?眼狼行?径气到?无语直乐,低声笑骂了句:“服了。”
“什?么?”孙况有些奇怪。
“没什?么,”池砚没打算解释,耸了下肩:“赶紧把垃圾桶放回?去,洗个手吧。”
说完,他乜了眼旁边不修边幅的孙况,笑道:“哥,你最近这是不是过得也太糙了点。里面的衣服几天?没换了?头也至少两?三天?没洗了吧。”
虽然孙况在成绩竞赛这方面很服他,但对于他龟毛又讲究的少爷作风却一直不敢苟同,他嘻嘻笑着,完全不当回?事:“这不快到?寒假竞赛集训了,忙呐,寄宿生哪像你,有那个条件天?天?洗澡洗头。”
“那咱好歹也换个衣服?”池砚摇了下头,半开?玩笑:“小心你同桌去找班头投诉气味扰民啊。”
虽然内心不太认同高一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紧绷的做法,但他的确不是好管闲事指点别人的人,这次也同样只是点到?即止,把垃圾桶放下后?,他出门拿起那块白?眼狼扔下的抹布去了水房。
……
等路夏从包干区打扫完卫生回?来时,一眼看到?的就是教室走?廊上正的高大男生。
南礼附中臃肿的黑白?冬季校服在他衣架子般的身材上显得宽松有型,冬天?他头发没剪的那么勤快,这会儿碎盖刘海已经快遮住他的浓眉,露出底下那双看起来总是疏疏懒懒的黑眸。
别说,人一好看,被他拿着的那块灰抹布仿佛都显得身份昂贵了起来,像是隔壁H家出的时尚新款。
不过颜值再高又怎么样,南城的冷空气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哪怕隔得远远的,她也能清晰地看到?他暴露在冷风里的手被冻得通红,转头再一看坐在教室里悠哉悠哉小口喝着热水的女生,路夏顿时心里不平衡,嚷了句:
“不是,你丫的连擦窗户这活都不用干了??”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大家都是女的,老实?交代,是组长偏心还?是池砚主动的!”
程麦嘿嘿笑了两?声,注意?到?留在教室学习的人被吵到?皱眉回?头时,又连忙冲路夏嘘了一下,“小点声。”
刚刚坐教室里,看到?桌子上被人搁下的热水,她才恍然大悟。
难怪池砚最近对她态度这么好,原来这傻子还?以为她在姨妈期没结束呐。
得益于林桐的教育,池砚已经默认了女孩子来例假不讲道理、不干活天?经地义,是以每个月这几天?他都会对她态度格外包容亲切,一切顺毛捋。
所?以他才帮她做错题本,不计较被她坑到?去背作文,主动帮她跑腿去找徐清时传话,也愿意?主动帮她洗抹布擦窗子,接热水……
“这样看,这家伙还?是有点绅士风度嘛。”程麦摸着下巴分享自己这一发现。
可这通解释,却并没有让路夏信服,她提出质疑:“不是,你难道不觉得他最近对你是,格外、特别的体贴吗?哪里是对姨妈期女生的照顾啊,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
路夏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男声打断。
第37章
班长笑眯眯地趴到程麦桌子上, 跟着八卦了句,见路夏顿时闭嘴,也不在乎, 只是过来问他们一个最?重要的事:
“你俩元旦晚会具体曲目定下来了吗?要上报给校团委审核了。”
其实是大事。换别人,估计早就?严正以待, 恨不得提前排练艳惊四座了。
毕竟晚会意味着:全校刷脸,出风头、获得学校内部优先择偶权。
对于?一群十几岁的学生?来说,虚荣心本身比几等奖更有吸引力?。
但偏偏碰上的是路夏和程麦这俩心大的拖延症懒癌晚期。路夏只是想跟温怡作对,表演机会抢到手后整个人天天跟江越厮混在一起, 早忘了这事, 至于?程麦……她就?是为了和池砚堵气?加为闺蜜两肋插刀, 心思最?近都在学习上。
那次没能趁热打铁定下来曲目以后就?没有然后了。
班长一看她们心虚沉默的表情,心里顿时明白, 没说什么, 只是提醒道:“那你们快商量下。团委老师那边催了,最?迟明天大课间?前要交表。”
等班长走后, 俩人面?面?相觑,路夏打破沉默,率先提议:“选个有难度的,把所有人比下去, 惊艳全场。”
程麦翻了个白眼,直接戳破她的伪装:“惊艳全场还是惊艳江越?”
“别烦,”路夏掐她的嘴:“你被池砚传染了?说话?跟他越来越像。”
说起池砚, 程麦倒是想起了之?前他一本正经的叮嘱——少花点时间?在元旦晚会上。
尽管她太愿意承认,但她最?近开始越来越信服池砚说的话?。是以听到路夏提出的好几个备选曲目时, 她拒绝得干净利落。
“这首不行,虽然可以炫技, 但是不好听。”
“我不喜欢这首曲子的风格,换一个换一个。”
“元旦表演这么沉重的,确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