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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哑然了好一会儿。
“……好。”
……
送走了萧翊之后,容妙垂眸看着桌上被碧水用帕子包裹好的已经断成两截的玉簪。
真是可惜了,挺贵的。
“把这簪子收起来吧。”容妙冷静道。
不过总算是把萧翊给安抚住了。
鬼知道她刚刚在芙蓉馆大门外看到萧翊时,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起身走到书桌前,桌上静静地躺着一本账簿。
容妙原本平静的眉眼慢慢弯起。
她伸手慢慢翻开。
……
马车上。
李卫悄悄地偷觑着萧翊的脸色,他的唇角幅度十分轻微的扬起。李卫都忍不住想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只见萧翊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李卫顿时收回了目光直视前方,挺直了腰板正襟危坐着。
容姑娘真乃神人呐——
刚才他都以为主子要拂袖而去了,没想到他居然沉默地进去了。
结果出来后,脸上的沉郁之色就荡然无存了,甚至从细微之处还能发觉主子的心情居然还不错。
李卫都要以为自己今晚估计会过得很艰难了。
没想到啊,啧啧……
李卫心中不由叹道。
“十日之后,立刻动手。”
还没等李卫感慨完,只听到萧翊冷冷的一声。
李卫腰背挺直,立即应道,“是!”
果然,这才是平常的主子。
萧翊收回视线,压下睫羽黑眸有几瞬的怔忪。
唇边似乎还残留着温热柔软的触感。
第39章 明月皎洁,悬在漆黑的夜空中。傅宣朗坐在书房中,看着暗卫送来的密报。晋王妃场
明月皎洁,悬在漆黑的夜空中。
傅宣朗坐在书房中,看着暗卫送来的密报。
晋王妃陈朝妍轻轻地叩了叩门。
“进。”
晋王妃推开了门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他还坐在书桌前。
傅宣朗将密报扔到桌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晋王妃静静地走到他的身后,替他轻轻地按摩着头,她轻声道:“我想着爷这会儿肯定也还没睡才过来的。”
傅宣朗半阖着眼睛感受着她轻柔的手法,懒懒地道:“你今日入宫去如何了?”
提起这事,晋王妃微微皱紧了眉,垂眸看了眼他的神色,低声道:“今日入宫去瞧了母后,病得确实有些严重。”
傅宣朗顿时睁开了眼眸。
他就是得知了母后病重,才特意从晋阳赶回京城。一回到京城衣服也没换,风尘仆仆地就入宫了。
彼时太后已经咳喘不止,永寿宫也药味浓郁。
傅宣朗抿紧了唇,就连神色也凝重了几分。
“你这几天多去几趟宫里。”傅宣朗眼中露出寒光,“宫里的那些妃嫔我都信不过。”
宫里大多都是傅宣恒的人。
晋王妃点了点头,“好,这几日我会多进几趟宫中看望母后的。你也不要太担心,毕竟贵妃也在母后身边侍疾。”
傅宣朗短促地冷哼了一声,对这个表妹他可没什么好感。
无非就是王家想要两边下注,才又塞了一个女儿入宫。
“王欣畅那个女人,傅宣朗冷嗤道,“她别被傅宣恒勾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不会的。”晋王妃继续替他按摩着,宽慰道,“再怎么说,太后也是贵妃的亲姑母,也是她在后宫中立足的依仗。”
王欣畅再怎么蠢,也该知道她如今贵妃的尊贵地位不仅来源于王家,也倚仗于太后。如今后宫中,要说最真心实意想要太后好起来的,估计也只有她了。
不过——
晋王妃看了眼傅宣朗,轻声道:“若是爷实在担心,要不这几日我也入宫为母后侍疾?”
只见傅宣朗微微颔首,“也好。”
他抬手将陈朝妍的手拉了过来,在掌中轻轻地摩挲,轻叹道:“果然只有阿妍才是能让我最放心的人。”
……
夜色正浓。
街道上安静极了,就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萧翊站在角落处,抬起眼看着不远处的朱红大门上。
他微微眯起眼睛,抬起右手轻轻一挥。
下一刻,一道哨声响起。
朱红色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数百道人影陆陆续续地进了门。
一刻钟后,平昌侯府响起了铮铮的兵戈相撞声。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王家府邸和郊外庄子上。
一夜之间,整个江宁府都变天了。
……
碧水急匆匆地跑进房间里,容妙此刻还在悠哉地翻看着游记话本。
“姑娘!”碧水慌忙道。
容妙疑惑地望过去,“怎么了?”
“昨夜平昌侯府和知府府邸都被抄了!”碧水艰难地咽了口水急忙道。
“什么!?”
容妙脸上悠闲的神色消失殆尽,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尽管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一惊。
“姑娘,您说萧公子会来吗?”碧水揣揣不安道。
容妙迅速恢复了镇定,眼眸微动,“急什么。”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话本,起身走向衣柜前。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柜门。
容妙弯下腰,将前几日藏在柜底的账簿拿了出来。
“姑娘,真的要这么做吗?”碧水看着她的动作,有些不安地问道。
容妙的身形一顿,攥着手中厚厚的账簿,“对,必须这么做。”
……
钟雁芙忌惮地看着面前的萧翊,她沉着声音说道:“你想要赎容妙出来?”
萧翊点了点头,“对。”
“我知道你原是定在七夕让容妙出阁,不过你放心,该给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
要不是这个男人昨天抄了平昌侯府和知府府,或许钟雁芙还会笑称一声公子阔绰。
但是这会儿——
显然萧翊已经脱下那身布商的伪装,通身气势展露无遗。他穿着一身玄色,腰间却悬着一只格格不入的靛青色香囊。
钟雁芙弯唇道:“那不知公子能出多少两银子?”
她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打量之意。
尽管这个人的背景手段让她感到忌惮,但也不意味着她要将十年的心血就这么拱手送人,起码要捞回本才行。
萧翊定定地看着钟雁芙,“你要多少?”
钟雁芙挑了挑眉,缓缓地说道:“妙儿是我芙蓉馆几年来好不容易才出的一个花魁,这十年来我在她身上花的真金白银都不止了。”
“十万两。”
钟雁芙眯起了眼睛,狮子大开口道。
李卫顿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失声道:“十万两?你不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