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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纷纷。

树下着华丽戏服的小女孩一板一眼地模仿着母亲的动作,唱得是《锁麟囊》的节选。

“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然后跳到了搬家的时刻,那时路梨矜还很小,弄不明白所谓的后会无期是什么意思。

她坐在大卡车的后座,昂头问母亲,“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最后是黑白的灵堂,双亲的遗像被袅袅香火萦绕,路梨矜怎么都看不清楚。

所谓后事,她全无准备,但必须面对。

送完所有宾客后,她立在灵堂,唱完了后半段的节选。

不知天上人能否再听到,夸她或骂她都好。

病中不得安稳,来来回回都是近年的糟心事。

又跳回了年幼离家出走的时刻,因为忙着出去跟小朋友玩糊弄了事唱词,被命令今天不许出门,最后趁着家人不注意溜走。

小广场上玩伴已经散去,她就孤零零地坐在秋千上,不晃动,仰头看着黑压压的天际,心说今后再也不要唱戏了。

不知道是不是怕了,总之开始抹眼泪。

广场侧是个圈绕的篮球场,有打完球的少年拎着水瓶睨过来,又折返,递给她只草莓味的可爱多。

“怎么不回家?”眉目清朗的少年把可爱多递给她,温润问。

路梨矜打小就是个颜控,坚持长得好看的不会是坏人。

她没接,只是奶呼呼的回,“妈妈不让我出来玩,我偷跑出来的。”

少年哂笑了声,撕开包装壳把可爱多硬塞给她,“那在坐会儿,威胁够妈妈就回家吧。”

“楚淮晏,走了。”少年的同伴在招呼他。

路梨矜挥舞着小手目送讲“谢谢哥哥”。

身影渐远渐模糊。

更久更久前,命书就已经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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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晏被折腾得睡不着,又让人占了床,最后还被抓住了手不放,他连着抽出几次,都固执的被路梨矜又拉回被中,干脆由着她去了。

路梨矜是被烟硬生生呛醒的,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卷翘长睫颤动,茫然的睁开眼睛。

楚淮晏凌厉的侧颜轮廓就那么突兀的撞。进眼底,她强压着咽回咳嗽声,屏息凝神望着他。

只开了床头的夜灯,橙橘色勾勒着男人慵懒的身型,她的掌心下有什么东西,无意识的去抓握,触碰到手掌的骨骼。

“……抱、抱歉。”路梨矜触电般地缩回手。

楚淮晏垂眼,似笑非笑地问,“你抱歉值几个钱?”

烧还没有全退,好在肚子已经不那么疼了,路梨矜竭力理清思绪,唇。舌打弯,先一步吐出句,“那……对不起?”

“得了,好好睡你的觉,别再上演血崩晕倒的场面,我就谢谢您全家了。”楚淮晏开京腔,带着点儿浑不吝的轻佻,“老实说,我差点儿以为你是来碰瓷的。”

路梨矜深呼吸,两腮气得微鼓,“我没有。”

“行。”楚淮晏不跟她争论,咬着烟帮忙把枕头规整成合适倚靠的姿态,悠悠道,“就当你没有吧。”

路梨矜是半坐直才发现自己身上穿得衣服不对劲的,男人的衬衫罩在自己身上,宽大无比,袖口开得很大,睡觉不安稳,几乎被拉扯成了一字肩的模样。

那么是谁……帮忙换的呢?

烧得更厉害了。

楚淮晏兴趣斐然地看着她的小动作,含笑调侃,“别想了,这儿除了我,没别人。”

所以刚才已经被看光了。

这样的认知让路梨矜难以面对,她颤着眼睫悄悄把自己往被子里滑,就在被角即将没过修长脖颈时,楚淮晏的脸倏然放大。

吞吐带出来的尼古丁气息混合着性。感的檀木调,路梨矜屏息凝神,眸光闪烁。

英俊的脸寸寸放大,鼻尖相贴,呼吸交。错纠。缠不清。

“又烧了?”楚淮晏狐疑,手掌贴敷着额头,继而变成指。尖,带着薄茧的指腹微糙,划过小巧的鼻尖,最后抚。摸着粉唇,毫不留情地敲开齿。关探进去。

路梨矜反应不及,只能感知到两指夹。住了自己的舌。尖,在缓慢的搅。弄、拉扯,动作轻柔至极,可每一下都带着暧。昧与无尽的欲。望。

被掌。控着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咽的配合他的举动。

“真乖。”楚淮晏抽了两张纸巾擦拭手指,不吝夸赞道。

路梨矜大口呼吸着空气,横眉瞪他,满心不忿。

楚淮晏掐了烟,心情大好,把小姑娘睡出来的呆毛压下去,“你自己说,还是我来查?”

第0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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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事情一旦摆到明面上,就显得交易感尤其重。

路梨矜不知道该如何来应答,她原本就没打好腹稿,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境下。

难道说“我发现我未婚夫跟我闺蜜在我未来婚房里鬼混,想你帮我出头吗?”

僵持不下,她就那么望着楚淮晏,把唇咬得发白,指尖捻得被角褶皱。

生涩到贴近仿佛亲吻都会躲避的人,在夜场门口博眼球,自然有所图,所图还不会太小。

楚淮晏不在乎行善积德,却莫名其妙的多了些好奇。

“杀人放火还是贩。毒走。私?”他淡淡问。

“……”路梨矜愤然,“我与黄赌毒不共戴天!”

发誓时候连带着动作,手指向天。

楚淮晏轻笑,“话别说太满,我与毒不共戴天。”

“哎?”路梨矜反应不及。

楚淮晏继续讲,“我有个朋友做了总结,赌、倾家荡产;毒、家破人亡;黄、想想都好。”

路梨矜哽住,小心谨慎发问,“那你这朋友没总结,拒绝白幼瘦审美,从你他做起?”

“那倒没有。”楚淮晏洒脱回,“我这朋友口味比较花。”

具体有多花,路梨矜也不敢多问,她顺着背靠默默滑回被窝,飘忽不定的视线猛地被块垒分明的腹。肌所吸引。

楚淮晏的浴袍是开襟,刚才侧身坐着有遮挡,现下那根系带随动作松开,露出结实的胸。膛。肌肉有明显的训练痕迹,却不过份偾张,明明暗暗的阴影顺着人鱼线隐进白浴袍内。

“好看?”楚淮晏精准捕捉到小姑娘的视线,调笑问。

路梨矜别开眼睛。

楚淮晏懒散讲,“你刚刚还摸过呢。”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路梨矜脱口就是甩锅三连。

楚淮晏笑着摆手说,“得了,就当你白嫖爷。”

“……”这话听着哪、哪、哪儿都不对,路梨矜又没找到反驳的切入点。

话题就被轻而易举的掠过,仿佛除了那些不能碰的,别的事情在楚淮晏这里都不算事。

药劲催出的困倦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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