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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彦的身边。

听说过公子哥儿们换人如流水的传闻,亲眼目睹,还是不适。

顾意反扣满手的牌迎过来调笑,“哎呦,我们路妹妹今天舍得大驾光临了啊?”

“……”路梨矜无奈地瞥他,最后小声求助楚淮晏,“你放我下来吧。”

楚淮晏哂笑逗她,“出门前不是你自己要抱的?”

路梨矜羞怯反驳,“那能一样吗?”

闺房里的事,怎么好拿到台面上啊。

解围者意外的是胡彦,器宇不凡的青年给楚淮晏递来只酒杯,语气平和的问候了路梨矜的存在。

胡彦喊,“嫂子?”

听来极扎耳。

路梨矜脸色骤变,楚淮晏则对称谓不置可否。

场地宽阔,酒柜球台牌桌,你能想到的室内娱乐设备俱全,路梨矜挑了个人最少的角落,那里已经坐了个独自低头玩手机的女孩子,看起来孤僻寂寥。

“我可以坐这儿吗?”路梨矜柔声问。

女孩子抬眸,一双宝蓝色的眼睛顾盼生辉,她看了眼路梨矜,点点头,没有答话,只是伸手把右边座位上的巨大帆布包拿到了地上。

其实左边是空着的,晏柠橙不喜欢说话,她拿行动表示了允许的态度。

“谢谢。”路梨矜在女孩子身旁落座,接着面前出现了个……手机屏幕。

她怔愣,旋即看向上面的文字。

[不用谢。我有言语障碍与社交障碍,不喜欢说话,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你可以说你的,我会用打字的方法回应你,我叫晏柠橙。]

不知是自己的局促不安过于显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让对方主动解释,总之路梨矜得到了巨大的安抚,女孩子最好了。

路梨矜从包里摸到手机,也学着晏柠橙的样子打字回她:[我叫路梨矜ww,很高兴认识你,你的名字听起来就很好吃。]

晏柠橙:[……]

一个委实是社交障碍,一个陪人来凑局,天差地别,也是真没什么可聊的。

路梨矜不参与他们的游戏,反而是从旁观中得到了许多无用的八卦信息,诸如今天其实是胡彦的阴历生日,而这群人里其实分了两代人。

楚淮晏、胡彦和应慎行算是一代人,快奔三的年纪,已经接手家中产业,像是闻落行、容磊、顾意他们这群人多在二十岁上下浮动,还在念本科,不少人读海本,所以不像过年那般人全。

上次路梨矜听到顾辞这个名字,还是他人用以嘲讽自己,“以为人人都是顾辞”呢,这一次就已经换了天地,说话的人早消失,应慎行和顾辞也已经走起了离婚的拉扯程序。

还不过半年而已。

下一个半年,楚淮晏身边又将是谁呢?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气氛被真心话大冒险推到了顶。峰,是容磊操着口京腔讲他跟林故若的初见,魔幻现实主义。

“我俩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同父异母大哥的葬礼上,赶那天我开心的不行,去砸场的,世人都道春雨贵如油,那天就跟不要钱似得瓢泼,我砸完场出来透气,瞅见她浑身缟素,撑个伞站在雨里不知道想什么,琢磨着安慰安慰她呢……”

“那你们评评理啊,那场面谁看了不以为她家有人去世,她是来出殡的啊?结果我跟这儿苦口婆心大半天,发现殡仪馆是她家的,好家伙,纯白给,她还反问我,站在自家院子里听雨犯法吗?让我没事少喝点儿假酒,听听,这是人该说的话吗?”

林家是近年才依仗殡葬业发家的,高中时候大家才靠着分数聚集到一处去,这段往事除开当事人外无人知晓。

如今被从旧时光里拎出来,拍拍尘,惹得满堂大笑。

“没毛病啊。”舒悦窈和林故若勾肩搭背,指责道,“我若说的有问题吗,人在自己家,当然想穿什么色穿什么色。”

容磊乐了,“你俩成天到晚狼狈为奸是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被闻落行拍了后脑,捂着脑袋抱怨,“你走,我们兄弟关系到此为止了。”

路梨矜倏然从这个护短的举动里读出几分暧。昧与宠溺,她歪头,看看晏柠橙,用手机打字递过去问:[闻落行和窈窈是情侣关系吗?]

没别的意思,单纯的好奇心旺。盛。

晏柠橙暂停了神庙逃亡,切到备忘录界面回她:[现在不是,至于以后是不是,我不知道。]

极中庸的答案。

不评价彼此感情生活是当朋友的基础。

在座多是看着舒悦窈和闻落行走到今天的,但所有人都保持沉默,不会多游说半句,很没意思,更没有意义。

有人青梅竹马矢志不渝,早早约定白年白头,也有人随心所欲、游戏人间,个人选择而已,谁都不能替谁活。

圈子里默许各种配对的存在,一辈子依靠感情维系的婚姻屈指可数,相爱的时候真就以为能跟对方共度一辈子,但未来有漫长的几十年。

朝夕相处,利益纠葛的几十年。

言辞凿凿会被背叛,不屑一顾也可能会反悔。

连这刻坐在身边的朋友,都未必能长久。

人生就是这样啊。

这夜还很漫长,路梨矜倚着玻璃窗瘫回去,她没什么想做的,余光始终追随着楚淮晏的举动。

他其实很少同弟弟妹妹们玩闹,坐在哪儿松散闲适,有人搭腔也就回三两句,没人就安静的饮酒抽烟。

青白烟雾从修。长指。尖蔓散,骨节分明,骨肉匀称,很灵巧,灵巧到在她体内时可以透过层层褶皱找到最敏。感的地方,路梨矜慌乱地收回视线,揉了下自己的脸,拂净那些不应在此处浮现的旖。念。

手机屏幕亮起。

楚淮晏:[怎么不看了?]

路梨矜杏眼圆睁,隔着大几米的距离瞪他,灯火惶惶如白昼,轮廓清明,楚淮晏勾唇,笑得玩世不恭,他的右手在沙发扶手上慢条斯理的点了三次。

每一下都敲在路梨矜心上。

帝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叩指礼。

即长辈给晚辈倒酒斟茶后,长辈应当五指并拢成拳,拳心向下,五个手指同时敲击桌面,相当于五体投地地跪拜礼,一般是轻敲三下即可。[民俗资料]

可明明年长的是他才对。

路梨矜眉头微蹙,正愁想不出应对方法,就听见舒悦窈用粤语冲这边讲,“使唔使食桃子?”

“什么?”晏柠橙开嗓,小小声的问,音色清脆悦耳。

路梨矜下意识地把自己听到的完完整整复述给她。

“你听得懂粤语呀?”舒悦窈坐到右边被空出的座位上,给她俩人手塞了只饱满的水蜜桃,附带一次性手套。

路梨矜点头,“我有几年生活在港城,本科才考回来的。”

“这样。”舒悦窈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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