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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那些自命清高的小妃子不快,如何激怒她们,自乱阵脚。

这番他收回眼,又拉下脸,朝余敏行道:“总有一天,你会死在你的龌龊心思里,别怪兄弟没提醒你,为个老女人,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谁也救不了你。”

说罢,不等余敏行回话,他大步走向岗位,嘴里没停的话,随着风传到了余敏行的耳朵里,“别让我看到下一次,下一次,就休怪兄弟无情了。”

余敏行阴沉着脸,转身跟在了他的身后,他比陈都尉走得更快,在路过陈都尉时,他扔下了一句话:“你不行了,我都行。”

站在这宫里的哪个人,背后没人?

就他陈峰有人?

第113章 娘娘不在了,她也不行了。

后面人似有似无的喁喁私语,就像蜜蜂的嗡嗡声,不断地响在佩梅的耳边。

她背后,似是有人说话,又似是无人说话,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是不是要害她,佩梅的心就像被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噬,恐惧藏在她心口每一个被蚂蚁啃噬出洞的洞口当中。

她跟丁姑姑,跟得更是紧了,差些迈过了丁姑姑的身形去。

就在她差点跨过丁姑姑身形之即,丁女一个回头回眸,把佩梅从绝望的想象当中拉回了现实,她脚下脚步一顿,只见姑姑冷冷地从头至尾扫身了她一眼,就撇回了头,走到了前面,再行带路。

佩梅恐惧的心渐渐冷却,她开始变得麻木,无惧,她学着冷冷的丁姑姑一样,心中只有冰冷和无欲。

兴许,在这宫里,只有这两样,才能像姑姑一样,活到如今罢。

当痛苦降临的时候,好好吃饭,去见最让人恐惧的人,忍耐,忍辱,才是活下去的唯一法子罢。

她随了姑姑去,直到离始央殿的正殿不远,殿门前有小公公看到他们,朝他们这边走的侧道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他近了,那面相颇有些年纪的白面公公眉头紧皱,他看了看丁姑姑,又看了看丁姑姑身后的佩梅,便朝丁姑姑尖声尖气道:“您来作甚?您不是说太孙妃病了吗?您带她过来有事吗?”

“太孙妃好了。”丁女看着这说话颇有些不客气的中年公公湛公公道:“一好了,她惦念着陛下的身体和心情,便过来代太孙向陛下问安。”

湛公公跟从小服侍太子的小福子福公公交情颇深,她们这运气也不好,一来就是这湛公公在外。

“前日回来不是就倒下了,今日就好了?这才几日?”湛公公锁着眉头,声音更显尖利,“陛下没空,姑姑请回罢。”

丁女别过身,露出身后的太孙妃,见这湛公公满脸的厌烦,见到如今手握凤印,人住凤栖宫的太孙妃也没有请安的意思,她在心中冷冷一笑,面上不冷不淡道:“这是刚才陛下跟湛公公吩咐的,还是湛公公代陛下赶的人?”

她……

竟胆敢!

见她敢说他居然越俎代庖越过陛下代陛下行令,湛公公喉头一缩,心中那些因皇后已死,对丁女使轻慢下来的敬畏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到底还是怕惯了她,他掩下心头对丁女使的憎恨和害怕,低头道:“姑姑折煞我也,咱家不敢,咱家绝没有那个意思,姑姑明鉴。”

无视他那假惺惺的装模作样的臣服,丁女不紧不慢,接道:“那太孙妃好了,前来给陛下请安,也得经过湛公公的同意?”

这公公只觉头顶剧烈一痛,再也顾不上要给她们脸色看的心思,当下朝佩梅跪下,失声道:“奴婢绝没有那个意思,奴婢给太孙妃请安。”

一个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内宫阉人罢了,丁女漠然抬脸,朝那站在宫廊之下,披麻戴孝的另一个中年公公看去。

小福子,福公公,太子身边的人。

“等我们死了,再拦我们也不迟。”太孙妃漠然地看着那跪下的公公,不言不语,丁女向后走了两步,扶起了太孙妃的手臂,朝那跪下的人抛下了这句话,朝侧道尽头,宫墙廊下的人走去。

路上,她扶着太孙妃,垂着头,道:“你知道前面那个人是谁?”

太孙妃不能显得太软弱,这句话,一路在佩梅的心里响个不停,她听着姑姑的问话,头持平直视前方,看着前方的公公道:“知道,福公公,父王身边的老人。”

“他有手段,平时算得上是个好人。”丁女扶着太孙妃慢慢的走,嘴里的话没有停,“不过再是好人,他也是太子的人,他看着太子长大的,太子若是沉静了,他便是这个世间除了陛下外,最可惜太子的人。”

是以,他于太子是好人,于我和诩儿,就是恶人了,佩梅淡淡回了姑姑:“知了。”

姑姑的言下之意,她懂。

知了就好,福公公近了,丁女放过开她,这一次,她没有走到佩梅的前面带路,而是退到了佩梅的后面。

这一次,无人替她冲锋陷阵,佩梅在丁姑姑往后身后退的瞬间,她就往前走了一步,朝福公公垂头道:“梅娘见过福公公。”

“太孙妃。”跟他一个奴婢见礼,福公公对此未置可否,他弯了半身,回了一礼,当作是问安,便无视她,朝她身后的丁女使看去,开口道:“丁大人。”

丁女朝他福了一记,抬起头来,“福公公。”

“您没抬起头来,我还以为我老眼昏花,看错人了,丁大人这几日清瘦了不少。”

“公公也是。”

“呵。”福公公扯开两嘴,毫无笑意地轻呵了一记,道:“丁大人带太孙妃过来是请安的?”

“正是,公公慧眼如炬。”

“丁大人还像过去一样,爱抬举小福子。”福公公白脸如霜,比他身上的丧服还要白上几分,比起丁女脸色的惨白来,他更像一个白日游荡人间的鬼魂,白得透明,无形,“太孙呢?怎么就只见太孙妃?太孙殿下怎么没来?”

前日送葬,太子没有去,他宫里的自然是没有去,可太孙危在旦夕,被禄衣侯接走的事,此时已传开了朝廷上下,宫墙内外,福公公这通明知故问,端是装的好一副傻。

可这也是凤栖宫,和小凤栖宫最致命的地方。

哪怕太孙危在旦夕,他不回到宫里,而是被一个异姓候接到家中去,这打的是谁家的脸面?

太孙这岂止是僭越,他这是不恭不敬,不孝不顺,无德无能之表现。

此事只要有人参本,参得人够多,太孙不死也难。

他就算被禄衣侯救活了,这回到宫里,日后的日子,也绝不会安生下来,指不定,这太孙也当不成了。

要是太子被夺,没了太子之身,太孙也不是太孙了。

福公公简单的几句话,让丁女听了出来,这位太子身边的老人,在憎恨太子妃,也在憎恨太子妃的儿子太孙的愚蠢。

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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