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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减免罪罚的方?法吗?”
“把偷盗军马的价值十倍补回来。”
俞知光试着攥缰绳的手一顿,能?把主意打到?了军马头上冒险的人?,怎么会拿得出十倍价格免罚。
薛慎拍了拍她的手,“左侧上马,手放这。”
他带着她左手握住缰绳,右手握住马鞍前桥,给她摆好姿势,低沉嗓音响在头顶:“踩马镫,翻身上马。”简单指示后,两手松开站到?一旁。
俞知光瞬间忘了讨论偷盗军马的重罚规定。
“这,这就?可以上马了?”
“你同它?足够熟悉了。”
她手心出了薄汗,犹豫道:“可我会不会拽得它?向左边翻?害它?跟我一起倒。”
“你拽不倒它?,但是要快。”
俞知光试了几次,头两次不够果敢,要上不上时,都?有薛慎贴在一个箭步就?赶到?的距离,她安心下来,第三次顺顺当当,一踩马镫,就?上了马。
视线忽然抬高了许多。
俞知光小小地“呀”了一声,握着缰绳,那种?无?处借力的感?觉很陌生,她想去扶薛慎的肩膀。
薛慎不准她松手。
“坐直,身体可以向前倾一些,重心放在腿上和臀上。”薛慎帮她调整坐姿,嘴上说一下,手掌就?在对?应部位按一下。
本是心无?旁骛地教着,手掌触到?海棠色骑装包裹的女?子大腿,又?挪到?臀部,掌心有别于男子身体的柔软弹韧,叫他飞快撒开手,两指搓了搓。
俞知光攥着缰绳,顾不上害羞,根本没察觉他碰了她,“薛慎,我、我我好像在晃!”
“你在马背上,它?不是死物,会呼吸,抬头,转头,有轻微摇晃很正常。”薛慎轻拍马腹,红枣马慢慢地踱步,在还未冒出青绿的草地上前进。
“缰绳不要拽那么紧,身体不要同马对?抗。”
薛慎上了追电,跟着一侧,一边走?,一边同她就?讲控制的技巧,“感?受马的节奏,试一试随着它?颠簸起来,把自己想成是挂着的布袋,软的。”
薛慎陪着她,维持着这样慢的速度,踱步了到?夕阳快完全沉下去。俞知光适应了马背摇晃后,再学控马前进停止,左转右转这些就?轻易很多。
没练习一会儿,已经能?独自跑一段距离。
小娘子兴奋得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薛慎,我想要试试自己跑。”
“好。”
薛慎退开一段距离,跟在她身后,不料俞知光突然加速,红枣马意外跑到?了没有清除的路障前,俞知光躲不及,还不懂避障,而军马训练有素,即便控马者没有命令,已然自行?跳跃起来。
“薛慎!”
俞知光惊呼一声,重心一变,右脚踩着的马镫松脱,人?已半挂在马背上就?要往下栽。
她人?一慌乱,就?忘记技巧,紧紧闭上了眼。
蓦然间,听见薛慎喊她:“松手!”
她手还拽着缰绳,松开就?真掉了。
可俞知光还是松了,她结结实实摔下去,摔到?薛慎怀里,薛慎不知怎么赶上这段距离,又?是怎样及时下马赶到?她身前,将她保护好。
天旋地转,晨昏交界的地平线跟着滚了两圈。
俞知光愣愣地,睁眼发现自己将薛慎压在身下,脑袋后热热的,是薛慎的手掌在贴着。
这一滚发髻都?松了,发丝斜落下,垂在了薛慎肩头,俞知光拨开,“你有没有摔着啊?”
她感?觉了一番自己的手手脚脚,都?无?事。
“那么点高度,摔不着。”
薛慎仰躺,看她眼里光亮未消,脸蛋还是兴奋透出来的胭脂色,忍了又?忍,两指掐上去。
“骑那么快!”
“好……玩……”小娘子灵眸带着虚惊一场后的放松笑意,被掐着,吐出的字在走?调,一看就?是没汲取教训的模样,“摔下去了,十日?不能?亲。”
“还骑吗?”
“你还接着我吗?”
“你骑就?接。”
“那就?教我怎么避开那个障碍。”
俞知光拍干净身上的枯草絮,拉薛慎起来,等学会熟练避障,已是日?暮西沉的时刻了。
“薛慎!快看我!”
小娘子骑在红枣马上,缎子似柔顺的发丝飞扬开,每一根都?似浸染了夕阳的灿金色。
她控着马,轻轻一跃,第十次跃过了马场里最简易的障碍,骑装的彩色流苏跟着一阵阵摆荡。
薛慎挥手,示意看到?了。
也不知有什么好高兴的,骑兵团随便哪个新兵闭着眼都?能?跃过去,但莫名其妙,他也想跟着笑。
十天不能?亲都?高兴。
第40章
俞知光没在军营里睡过, 这是第一次,看什么都新鲜,包括军营里?的澡房。澡房是座石头砌的小屋子, 墙壁凹洞放着?壁灯, 光圈只能照亮脚下。
薛慎先去洗了, 帮她将澡房刷过一遍, 才让她去,俞知光洗的时候,还能?透过壁顶透风的一排排小洞, 听见外头巡逻走过的士兵步伐声。
她洗完出来,才一打眼看清楚薛慎的方位, 他就拿一条不知哪里?翻出来的斗篷,连兜帽将她严严实实裹上,系带快绑到下颔,只?露出张脸来。
“我带了换洗的衣裳来, 挺厚实的呀。”
“厚实也不给看。”
薛慎绑好结, 带她回中军主帐, 恰好路过了夜里?手执火把巡逻的卫兵, 六六就在里?头。
他抢先一步,挡在俞知光身侧。
俞知光回到主帐营里?还是问:“薛慎,我看到好多营里?的士兵,冬衣都破洞了还在穿。可我阿兄讲,参军了除了钱粮,每年都会发两身新棉衣。”
“这些是皇都普通驻军,”薛慎说?道, “他们不如金吾卫所的卫兵能?够出入宫城值守,所领钱粮也不如金吾卫所。除了武将世家来历练, 多是贫寒人家的子弟,一件棉衣没准要?轮几兄弟穿。”
俞知光听?了一静:“那,今日在马厩里?做事的那个?六六,家里?也是这样的吗?”
又是六六,薛慎坦言:“六六家里?更困难。”
中军帐里?,两张行军榻拼成了一张,铺着?厚厚的被褥。薛慎将她斗篷解开来,叫她趴下去。
俞知光不解,腰上被薛慎手掌按住,她痒得一缩:“薛慎,你别挠我痒痒。”
“明日不想骑马了?”
“想啊。”
她留在军营就是想第二日,趁着?马场还没有正规用途的时候用,趁热打铁地巩固今日所学。
“今日骑了至少两个?时辰,明早会酸。”
“那你按吧,我不躲了。”
她把心一横,抓紧行军榻上硬实得有些过分的枕头。薛慎笑,宽厚的手掌附上去,她习惯了就没一开始那么痒。俞知光渐渐放松,薛慎按过了腰,按过了大腿、膝盖后侧、小腿肚子,甚至是脚踝。
就是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