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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风,他只要回家,回到她身边,身心?便有了停靠。
洛芙立在他身侧,将玉冠束好,柔声问?:“紧不紧?”
陆云起勾唇微笑,道:“不紧,刚好。”
洛芙俯身,亲吻他饱满的前额,低叹:“死生契阔,相偕与共。”
陆云起沦陷在她满腔情愫中,这一刹那,心?间柔软得没有力量跳跃。抬手拥住她娇软的身子,眼眶发热,什么话也说不出。
洛芙亦抬手,拥住他靠在自己腰间的身躯,轻轻拍着他的后脑,柔声:“去?用晚膳吧,我饿了。”
两人携手,走到圆桌边坐下,陆云起左手执箸,自如夹菜用饭,洛芙看得愣住。
陆云起顿住,转眸看过来,问?:“怎么了?不是说饿了?”
洛芙道:“才知道你左手也这般灵活。”
陆云起挑眉,自负道:“这算什么,我左手也能写字,字迹跟右手写的大相径庭,朝廷公文?用右手写,给探子发指令用左手。”
洛芙放下手中玉箸,坐着对?他拱手施礼,诚挚道:“妾身拜服。”
引得陆云起一阵得意的笑。
东宫里,太子收到禀报,拊掌大笑,其声猖狂,“好好好,他陆云起也有今天。”
起身激动地在寝殿里来回踱步,忽而又疑心?,顿足道:“你确定他伤重不治?不会?是装的吧。”
禄安忙去?拖住太子手臂,引他到软榻上坐下,倒一盏茶送到太子手中,道:“殿下放心?,奴婢盯着的,陆家一去?太医院请太医,奴便吩咐让郑太医去?,他是咱们的人,回来后,亲口说陆家那贼子伤重昏迷,气息奄奄,没有几日好活了。”
太子将茶饮尽,一时心?头大慰,阴毒道:“寻个时机,将那美人弄进宫来,孤要一点一点慢慢玩死她,以消我锥心?之恨。”
听?竹院里,两人用过晚膳,晴天又端进来一大碗煎得浓浓的姜茶,道:“小姐,您和公子喝点姜茶去?去?寒,我怕她们看出端倪,故而没有分装成两碗。”
洛芙颔首,将姜茶端到陆云起坐着的软炕方桌上,道:“快趁热喝了,淋了那样大的雨,染了风寒怎么办。”
才回府那时候,陆云起虽然闭着眼,但也能感?觉到她浑身湿漉漉的,便道:“你先喝,喝不下的我再?喝。”
洛芙也不与他争辩,自己执起小瓷勺喝了一口,直呼:“好辣。”
这时,外头淮序来报,隔着窗道:“少夫人,围杀公子的黑衣人交代了,是瑞王。”
洛芙在屋内听?着,目光望向陆云起,见他朝自己挑眉示意,便答道:“知道了,老?爷和夫人那边可?知晓?”
淮序道:“是老?爷亲自去?刑部盯着审理的。”
洛芙再?道:“行,你去?吧。”
待人走后,洛芙坐到陆云起身侧,低声问?:“那黑衣人故意嫁祸给瑞王?”
陆云起端过姜茶饮了一口,道:“我夫人就是聪明。”
说着,又执勺喂洛芙喝姜茶,“让他们狗咬狗,咱们出去?另寻他法。”
“去?哪儿?”洛芙追问?。
陆云起用完好的左手抚上洛芙花朵般娇嫩的雪靥,道:“去?蜀地。”
“为?何?”
陆云起将宫闱秘辛道来,“皇后的嫡子在七岁时身死,自那之后,皇后自封在坤宁宫,不问?后宫之事,这才让万贵妃坐大。”
“现在太子目盲,即将事发,瑞王和晋王也不是好东西。”
洛芙道:“所?以你才装成重伤难愈,是想?去?蜀地寻蜀王?”
陆云起颔首,“蜀王出身卑微,是陛下偶然宠幸过的一位宫女所?生,不过他生性胆小怕事,我去?了蜀地,他见不见我另当别论。其二便是,蜀王无权无势,唯一的法子便是请动皇后娘娘将其记为?嫡子,这也不是易事。”
洛芙沉思,疑惑道:“你说蜀王生性胆小,那又为?何选中他?”
“传闻他爱极了儿时伺候他的一名宫女。”陆云起道。
洛芙豁然开朗,因为?蜀王心?有所?爱,未来当了帝王,便不会?觊觎她。
可?扶持蜀王上位这条路分明难走,他却为?了她,偏偏要走那条最难走的路。
心?腔内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烈撞击着,激荡起层层澎湃的涟漪。洛芙眼眶泛起红潮,温热的液体在眸中汇聚,忍不住倾身环抱住他,将脑袋埋进他胸膛里,哽咽唤道:“夫君……”
陆云起抬手拥住她,叹道:“此去?路遥,时间又紧迫,本不想?带你去?的,但又不放心?将你独自留在京城。”
洛芙听?闻,急急抬首望向他,“别将我丢下。”
陆云起垂首吻她眉心?,“放心?,带你去?的。”
第69章 做戏
翌日早晨, 陆云起?先醒了,坐起?身撩开床幔看了眼窗外亮色,估摸着到了辰牌时分, 忙回身摇晃睡在一旁的洛芙,“芙儿,快醒醒……”
昨夜闹到子时才歇下?,此?刻洛芙正睡得黑甜, 忽然被人打扰,她长睫轻颤, 努力睁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道:“夫君,怎么?了?”
陆云起?俯身浅吻她额头,柔声道:“快起?来准备准备,一会?儿该有人来了。”
洛芙刚睡醒,脑子里还发蒙,喃喃道:“谁来?”
“瑞王。”陆云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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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 陆政老泪纵横,伏跪于金殿之上, 高呼:“微臣叩请陛下?为犬子伸张正义?, 主持公道。”
其声哀恸,仿若杜鹃啼血, 于大殿的梁柱间?萦绕回荡,令闻者无不动容。
从乾清宫到太和殿的一路上, 元封帝已经听见?内侍禀报过昨夜之事?, 陆家?那位探花郎他也时常见?的, 面容俊逸,才学渊博, 朝堂策对亦是不卑不亢,言之有物。往昔他还暗自喟叹,此?子若为皇子,大魏江山有靠也。
不料却遭此?大劫,此?刻元封帝高坐玉阶之上,想到京中治安确实混乱,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该罚,便道:“陆卿,你且起?来,朕定会?命人追查凶手。”
陆政抹着脸叩谢了,颤巍巍爬起?来。
刑部尚书出列,行礼道:“皇上,昨夜围杀陆御使的黑衣人有几个被抓回刑部大牢,经审讯,已尽数交代了。”
元封帝挑眉,没料到事?情进展如此?迅速,饶有兴味问:“是谁?”
刑部尚书再一拱手,道:“黑衣人说是瑞王殿下?。”
一时间?,满殿哗然,瑞王原本?看热闹不嫌事?大,此?刻听闻,面色剧变,忙出列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和陆御使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如何做下?这等事?来,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他说着,一双眼往晋王身上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