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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的关系到哪步。”

许清桉替她倒上最?后半杯酒,薛满仰头喝尽,质问道:“回京短短两个?月,你便忘记我们?同甘共苦的情分了?许清桉,你才该请关太医替你看看脑子!”

许清桉不恼也不怒,“恒安侯府并不缺下人。”

“……”薛满眼中跃起两簇火焰。

“我已经与欧阳管家说?好,会送俊生给他管教。”

“你,你要让俊生当欧阳管家的接班人?”

“是有此意。”

“许清桉,你欺人太甚!”薛满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指着他,“又是不缺下人,又是叫俊生跟欧阳管家学习,你分明是喜新厌旧,不想?我再回到瑞清院!”

“你身为薛家小?姐,成日只想?着做个?婢女,做个?管家,志向未免短浅。”

“我乐意,谁也管不着!”

“你要去瑞清院,我便管得着。”

“你!”薛满从未觉得眼前的人这般讨嫌,“你忘恩负义,三心二意,见异思迁!”

“你形容得不准确。”许清桉道:“这些均是形容负心人的词。”

“你比负心人没好到哪里去!”

许清桉慢条斯理地……翻肉,由她居高?临下地怒视自己。

“祖父正在为我相看亲事,送来?了诸多京中贵女的画像,其中有一人甚合我意。”

薛满茫然一瞬,什么叫有人甚合他意?他打算遵从老?侯爷的想?法娶妻?是谁家姑娘进了他挑剔的眼?

“你看中了哪家小?姐?”

“你见过她,不妨猜一猜。”

“是凌峰的妹妹,那位有名的才女吗?”

“凌姑娘吗?她的确不错,又对我一往情深,可惜并不投缘。”

“那是谁,荣国公府的刘五小?姐?”

“刘五小?姐中意端王殿下的侧妃之位,更何况她父亲落难,她早已被?剔除贵女行列。”

薛满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认识的贵女,优秀到能进许清桉的眼……“你,你喜欢的人是小?宁?”

“七公主??”许清桉挑眉,“她也不错,但我此生无意驸马之位。”

这不是,那不是,全都不是!

薛满松了口气?,随即异常烦闷,他到底看中了哪家小?姐!

相比于她,许清桉显得轻描淡写,“你不是总盼着我娶妻生子?也好,往后便能了却一桩心事。”

是,她从前盼着他娶妻生子,她便能顺理成章地留在侯府,辅佐一代又一代的世子,成为威风凛凛的大管家!

但他现在决意培养俊生,侯府哪还有她的位置?!

薛满委屈不已,拎上酒壶要再来?一杯,许清桉利落地夺走,道:“三杯醉的酒量,便绝不能叫你喝到三杯。”

“你小?肚鸡肠,无理取闹,连杯酒都吝啬给我喝!”

“我这叫前车之鉴。”

“你就是小?气?,纯小?气?!”

炉上的肉烤得过时?,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焦味。薛满双颊通红,怒意比酒更叫她头昏脑涨。

“我以为、我以为你约我来?有璟阁,是不习惯我离开这么久,想?要与我见见面,说?说?话,交流交流彼此的近况。岂料你翻脸不认人,因为有了中意的小?姐,便要割断我们?之间的关联!”

“那你呢?你应约前来?是为何?”

“我自然是……”

“自然是什么?”许清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一头瞄准猎物?,蓄势待发的猎豹。

她忽然慌乱且胆怯,为那险些出口的答案,也为许清桉咄咄逼人的眼神。

“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

“干卿何事?你恒安侯府不要我,自有要我的地方!”

这话语耳熟能详,一如当初在衡州衙门里他们?为竹叶青起了争执,她与孟超在墙后的对话。

她从来?无惧,无惧与他争吵,无惧与他分离,更可恶的是,无惧他呼之欲出的浓烈情感。

他拉住她的手腕,止住她离开的身形,“阿满,你实在自私。”

“我没有!”薛满挣扎,“你松手,我不想?和你说?话!”

他溢出一声轻笑,“是,不与我说?话,也有许许多多的人排队等着你。”

“许清桉,看在你喝了酒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

温热的唇迎上,堵住她未出口的怒言气?语,他维持坐的姿势,仰起修长的脖颈,吻住瞋目切齿的少女。

一个?清醒却沉醉,无法再被?擅自遗忘的吻。

第78章

薛满堕进了一团云,一团柔软到令人?意识昏沉的云。

她?被托举在淡淡的酒香中,感受到春风拂面,夏雨消暑,秋高气?爽,冬雪融化……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陡然回神,一把推开失智的某人?,他在做什么,疯了吗!

“我没有疯。”许清桉不问自答:“从今往后,你我无须再打机锋,恒安侯府不缺婢女,不缺管家,缺的只有一位世子夫人?。”

“你,你分明说看中了一名贵女!”

“你如今再猜,便能?准确无误地猜到她?姓甚名谁。”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瞳孔倒映出她?的手足无措,那是?一种急于否认的慌张。

她?扯过架子上?的披风,口不择言地道?:“你马上?要满二十,正是?娶妻的好年纪,我祝你能?寻觅到合心合意的妻子,届时定为?你们送上?一份厚礼。”

听听,多?没心没肺的一番话,将她?摘得一干二净。

他不再阻挡她?的离去,只道?:“阿满,你不能?总想着避风,却不收容港湾。”

……

有璟阁的隔音很好,好到明荟、云飞听不到雅间里?的争执。他们见薛满慌张跑出,一言不发地往楼下跑,便匆忙向苏合、俊生道?别,齐齐跟着离开。

回程的马车上?,明荟听见薛满口中念念有词,什么“不可能?”“开玩笑”“他昏了头”等等,显然与恒安候世子有了分歧。

是?怎样的分歧,能?叫小姐眼波氤氲,浑是?春心荡漾的姿态?

明荟暗自心惊,殊不知薛满心底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她?想,少爷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冒犯之举,等他恢复清醒,他们便能?回到坚固如铁的主仆关?系,又能?相互扶持地走完一生!

可她?脑中响起另一道?声音:要说坚固如铁,夫妻不是?比主仆更坚固如铁?

薛满立即反驳:男女之情?是?这世上?最薄弱的关?系!今日是?一双有情?人?,改日又翻脸不认人?,随便出去瞧瞧,哪家有权有势的人?家里?不养姬妾?便说老恒安侯,他足足养了四个妾室!

那声音道?:那关?许清桉何事,他父亲此生只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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