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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绝不会再?狠心夺走。木已成舟,待她禀明楚娘子赎身一事,她定会松口许她离开……

薛满见她出神的厉害,伸手在?她眼前?一晃,机灵地换了?话题,“绿飘姑娘,你既在?求香畔待了?十一年?,那?求香畔岂非是个老字号?内外楼也是一直都有?吗?”

“非也。”绿飘回?神,道:“早年?的求香畔与一般青楼无二,只有?外楼,并没有?内楼。从四年?前?起,求香畔开始分立内、外二楼。”

薛满睁着大?眼睛,好奇地又问:“那?楚娘子看着好威风,也负责内楼的事务吗?”

绿飘对她毫不设防,“不是,内楼的管事另有?其人,我听别的姐妹说起过,似乎是名男管事。”

樊数铭挠着头道:“姐姐,我去?求香畔近两年?之久,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内楼?”

绿飘避开他澄澈的目光,“哦,与我不相干,我便没和你提过。”

樊数铭不疑有?他,其余三人却心如明镜:从不向樊数铭提,恐怕是因为内楼乃是非之地。

他们的目标便是是非之地。

*

天色不早,裴长旭等人先送绿飘回?求香畔,又送樊数铭送回?樊老夫人的私宅,最?后打道回?府。

他们已在?城中租了?一间宅院,干净宽敞,四周僻静,要比客栈更避人耳目。

三人用过膳,聚到书房说话,许清桉总结今日见闻:“樊家?姐弟应当所言不假,倒是绿飘说的求香畔内楼暗藏玄机。”

“我看绿飘的神情,这内楼显然?大?有?文章。”薛满摩挲着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我们之前?便猜测过,花魁们是她们吸引客人的手段。真正招进?人后,还需要精挑细选出能狼狈为奸之辈,看来这内楼便是筛选的一道关键门槛。”

“以我们目前?的何家?身份,势必会引起楚娘子的注意。”裴长旭道:“再?有?绿飘与樊数铭的引荐,她在?验证身份无误后,便该想方设法,带我们进?入内楼。”

“那?便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阿弥陀佛的好事情了?!”薛满雀跃地鼓掌,“大?少爷,看来你很快能查出求香畔的秘密,顺利完成上头的命令了?!”

裴长旭被她的雀跃感染,正柔了?眼眸,却听她道:“到时候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得信守诺言,带绿飘离开求香畔这个魔窟,最?好再?带回?京城安置,给她一个幸福安稳的未来。”

裴长旭问:“你当真希望如此?”

薛满道:“还能有?假的不成?你看她多可怜啊,亲娘被亲爹诬陷并谋害,从小吃不饱穿不暖,杂草一般顽强地生存下来。难得有?祖母怜惜,又被后娘和畜生堂叔陷害清白?,小小年?纪被卖进?青楼……可她自尊自爱,出淤泥而?不染,真正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好的女子。”

兰塬已迎来春季,气温回?暖,新绿遍野。可裴长旭的心仍停留在?寒冬,那?样萧瑟孤寂。

薛满还在?说:“还有?那?樊数铭,真是个明事理的好青年?,你不妨带在?身边调教。多年?后,兴许能成为第二个……”

“阿满。”许清桉适时打断她,“时候不早,你该歇息了?。”

薛满后知后觉,意识到说得过了?,悻悻然?地点头,“好吧,游山玩水很累人,我先去?休息,你们继续。”

等她离开后,许清桉本想跟着告辞,见裴长旭饮茶静思,食指在?案上轻叩,便知晓他有?话要说。

果然?听他道:“如今求香畔已查到眉目,我另有?一事,要派许少卿一探究竟。”

许清桉道:“是荒山那?群流民被侵占村庄一事?”

“嗯。”裴长旭道:“到达兰塬的第一日,我便派人去?调查事情经过。得知他们本居住在?兰塬与南垗交界的博来山附近,三年?前?,当地的一户乡绅与官府联手,声称为庆祝父皇四十大?寿,计划在?那?片土地建造寺庙,日夜供奉香火,祈求圣体安康,大?周繁荣昌盛。”

“好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竟打着圣上的名义做幌子。”

“事关父皇,即便百姓们不愿意,多数也答应了?拿赔偿搬离。那?乡绅却出尔反尔,仗着有?官府撑腰,只愿给原先说好的赔偿金的一半。百姓们若是闹,他们便抓走带头闹事的,恐吓家?中亲眷,逼他们拿赔偿走人。”

“那?荒山里的那?些人?”

“他们是从头到尾都不愿屈服的另一群人,他们世代居住在?此,除非天灾人祸,怎愿意搬离家?园?对待他们,乡绅和官府便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强占土地,分文不赔。后来的事便如我们所见,他们状告无门,被赶到荒山自生自灭,只能靠抢劫过路人为生。”

“官商勾结,普通百姓根本无力反击。”许清桉问:“殿下可知那?片土地现在?作何用处?乡绅真在?上头建了?寺庙吗?”

“最?初时,他们倒是派去?工匠,装模作样地打木桩,垒砖瓦。但不过三个月,乡绅便以各种理由拖延工程,此事便荒废至今。”

“看来又是一个借口。”许清桉道:“他们征用土地,必然?有?其他意图。”

“我派去?的人观察过,那?片土地虽然?没再?动工,暗处却似有?人把守。”裴长旭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探子来报,那?乡绅名为柳昊坤,年?过五十仍无子女,过继了?一名侄儿养老送终,这封信内便是他侄儿的详细情况,许少卿不妨先看一看。”

许清桉接过信封,拆开后浏览:柳飞,时年?二十有?三,性情狡诈,油嘴滑舌,深得柳昊坤的看重。家?中有?一妻一妾,外置相好三人,喜赌博,一月有?二十天宿在?堵坊。

裴长旭道:“本王命你接近此人,从他口中套出柳昊坤与官府强征土地的缘由。”

“殿下的命令,下官定当全力以赴。”许清桉一顿,“阿满……”

“柳飞是个好色的赌徒。”裴长旭问:“怎么,许少卿想带上阿满一起去?吗?”

他们都知道答案是不,阿满跟来兰塬已是例外中的例外,他们又怎会再?让她去?冒险。

“非也。”许清桉摇头,“下官是想告诉殿下,如今的阿满性情直爽,想到什么便会说什么,若有?得罪殿下的地方,还望殿下多多见谅。”

裴长旭笑了?,语气好不讥讽,“听许少卿所言,似乎比本王更了?解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或许殿下很了?解从前?的薛小姐,但今时不同往日,阿满与薛小姐终有?细微差别。”许清桉声清音朗,“殿下该接受现实。”

“薛小姐也好,阿满也罢,最?后只会成为一人。”裴长旭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本王的端王妃,除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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