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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旁帮忙给客人斟酒、热酒,旁边食盒里还拎着各色精致下酒菜在酒桌旁销售。③

卖酒的店家也乐意:下酒菜越多越吸引客人喝得多,酒水类可比菜肴类利润大多了。

原来焌糟娘子一般都是已婚妇人,像姐姐这样梳着少女发髻的便显得异类。

叶盏颇为新奇,四下打量。

原来焌糟娘子的收入一方面来源自斟酒的小费,另一方面来源自兜售的小菜。

干这一行不是有下酒菜就好,还得学会察言观色、见缝插针。

看着一桌客人谈兴正浓时就莫要上前惊扰,只静悄悄在旁倒酒热酒。

最好是寻着他们刚落座不久或喝了一阵意兴阑珊时再上前,询问:

“这位客人,可要下酒菜?”

而后一一推销:“这是樊楼的套鸭、这是段家爊物最好的烤肉、孙好手家馒头④。”

总归都是汴京城里的招牌美食,类似现代全聚德的烤鸭、仿膳的燕尾桃花虾、京兆尹的山药卷。

客人果然好兴致,手指点菜:“这,这,这几样放桌上。”

随后付了银钱。

叶盏在旁估算了下,这银钱比从原店购买要高不少,想必这就相当于现代的“外卖费”加“跑腿费”了。

看明白了其中门道,叶盏也开口揽客:“这位客人,我们的菜有糟卤鸭杂并毛豆、有蒜香芥末辣螺蛳、还有香卤莲藕等。”

“哦?这些做法不曾听过,是哪家酒楼新出的招牌菜不成?”

“是我家小妹自己做的菜式。”玉姐儿语气间很是自豪。

那人噗嗤一笑:“这酒是上好的玉泉春,要配好菜才不辜负了这汪酒,不是什么鸡零狗碎的菜都能配的。”

玉姐儿眉头一拧,眼看就要生气,这时有个旁边斯文些的书生开口:“叶大姐,你家的菜端来我看看。”

原来是位相熟的客人,叶玉点点头,叶盏便把蒜香芥末辣螺蛳和一碟香卤莲藕端了过去。

玉姐儿一边麻利将黄酒倒入盆里,舀半旋子,在旁边的小锅烫热,再倒入酒壶,一边在心里嘀咕:万一客人不满意呢?

妹妹做得菜她绝对有信心,可是再怎么好吃也是素菜和螺蛳这样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小菜,比得过客人桌上那些大鱼大肉吗?

可惜今日白天里卤的肉菜都卖出去了,晚上时间太短只够卤些素菜做点小菜,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玉姐儿有点忐忑。

她悄悄打量书生,书生则在打量菜肴。

螺蛳被收拾得很干净,外壳上的青苔都不见一个,可见做菜的人用心刷过,至少干净卫生,书生点点头,很是满意。

尾巴端杯剪开了一个小口子,书生拿起来,放在嘴边一嘬。浓郁的汤汁立刻在嘴里炸开,让人舌尖立刻尝到多种滋味。

先尝到的是浓浓的蒜香滋味,芥末应当是经过翻炒,少了呛人多了提鲜,还有淡淡的紫苏香气。

饱满肥厚的螺肉入口,汁水浓郁,吸得呲溜一声,大量咸香的火辣滋味涌入口腔。

咀嚼起来很是入味,蒜香中带着鲜美,味道浓郁。

平日里他嫌嘬螺蛳不文雅,可今日却是越吃越好吃,忍不住夹起一个又一个。

脆而弹牙的大块螺肉搭配着蒜香和芥末香气,泡在透着油光的醇厚汁水里,香而不呛,久久不能忘怀。

书生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才赞:“这菜做得精细。”

他又夹了一块香卤莲藕,赞道:“脆爽爆汁。”

书生非但自己觉得好,还跟相熟的客人推荐,那些客人看着好,便也从叶盏这里点了菜肴。

等吃到口好,纷纷称赞:“不错。”

原来那位拒绝的黑头巾客人便有些坐立难安,店里嘬吸螺蛳的声音此起彼伏,鼻端糟卤的淡淡香气萦绕,跟酒香相得益彰。

他咽了咽口水,开口:“那个,小娘子,我也要几份菜肴。”

玉姐儿撇撇嘴,不打算搭理他,叶盏冲姐姐摆摆手,把食盒提了过去。

那位客人一口气点菜:“糟卤鸭杂并毛豆、有蒜香芥末辣螺蛳、还有香卤莲藕,都来一遍!”

刚才可馋死他了,一定要将所有的下酒菜都点一遍。

鸭杂被酒糟浸泡过,清清爽爽透着琥珀色的酒糟色,吃一口鸭胗柔韧,虽然肥厚但酒糟的香气尽数被浸泡在里面,夏天晚上吃一口,吹着微风,喝一口小酒,当真是神仙不换。

蒜香芥末辣螺蛳嘬得汤汁满口,香卤莲藕口感清脆。

每一样下酒菜都好吃!黑头巾客人想要再点第二份却被告知前两者已经卖完了,他看了手中的酒杯,很是后悔: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拒绝,应该全部买下!

算了,明天再买!

姐妹俩一个给客人温酒倒酒,一个兜售下酒菜,在附近几家酒楼里穿梭,一会功夫就将食盒里的菜肴卖得七七八八。

玉姐儿看着食盒空了多半,心里高兴:“妹妹,今儿个生意好,留一盘蒜香芥末辣螺蛳我们回家吃可好?”

晚饭吃得那么丰盛,可她给客人倒酒,闻着螺蛳香气,忽然有点饿……

“好。”叶盏笑眯眯应下,“分一半给娘说是给她留的下酒菜,剩下一半给大家。”这样娘就不会唠叨了。

玉姐儿一听眉开眼笑,刚要说话,就听得那边有个醉醺醺的声音:“小娘子,心肝肉,过来给哥哥倒酒。”

叶盏闻声看去,却见是个花白胡子老头,年龄看着比叶大富都大,笑得形容猥琐,眼睛油兮兮的。

她心声不喜,拉拉姐姐衣襟。

那边厢玉姐儿已经怒火万丈,她冷眼瞪着老头,面露厌恶,非但没搭理,还狠狠白了他一眼。

那老头还不死心:“玉姐儿,怎得不理会我了?”

平民人家女儿免不了会被街坊邻居打听到闺名,可这样叫得黏糊糊,让人皮肤起一层鸡皮疙瘩却是少见。

还没等叶盏反应过来,就见玉姐儿将手里的酒盅扔了过去:“你个该剜口割舌的老货,少在这里放屁!年纪该做我爷爷了,也不羞这脸?!”

酒盅扔到木地板上,咕噜噜撞了个弯,里头酒水淋淋漓漓撒了老头一身。

旁边的客人也帮忙:“实在是老不修。”

“就是,人家个小姑娘在这里讨生活也不容易。”

你一言我一语声讨老人。

那老头挨了一顿骂却老实了,蒙声不吭低头喝酒。

叶盏摸了摸姐姐的手背,触感是柔柔软软的少女皮肤,谁能想到这么香香软软的姐姐刚才那么泼辣暴躁呢?

怪不得姐姐脾气大,在酒楼工作难免遇到喝醉酒想趁酒意占便宜的客人,若是不凶点怎么是好?

叶玉没留意妹妹的异常,拉着妹妹就从酒楼里扭身就走:“咱们走。”

下了楼还给妹妹讲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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