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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望去,才发觉小船不知不觉飘远,已看不到岸边人了。

罢了。

他们总会再见的,她和?他来日?方长。

夜里,福贵问起信王和?那

位自称才智天下第一之人约战之事。

“戌时已到,也不知道信王和?那位比得怎么样了?”

赵锦繁正坐在书案前写信,闻言停笔抬眸,道:“关注此事的人不少?,你明日?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也对?。”福贵觉得赵锦繁说得有道理?,次日?一早,他便去同人打听了一番。

结果却得到了个意外的消息。

“您猜怎么着?昨夜信王如期赴约应战,结果扑了个空,那个给他下战书的人根本?没去。”

“也不知是事到临头怕了不敢去,还是从一开始就在戏耍信王。反正那人若是被揪出来,一定死得很?难看!”

赵锦繁:“……”

福贵:“那位不是约了信王在京城四季花开之地相?见吗?您可知这?京城四季花开之地,指的是哪吗?”

赵锦繁顺着他的话问:“哪?”

福贵告诉她:“是京城赏景名地明月楼。这?听上去似乎跟四季花开没什么关系,不过这?座楼以前并?不叫明月楼,而叫长春楼,四季花开隐喻了长春的意思,正所谓四季长春,花开遍野。”

“明月楼的主人曾在外遭逢劫匪,为一贵人所救,听说救他性命的那位贵人不喜欢颜色鲜艳、芬芳浓郁的东西,而春天恰是一年四季之中最多彩妍丽的季节。”

“这?楼的主人对?待他那位恩公,可谓虔诚。仅仅因为‘长春’二字冲撞了他恩公的喜好,他便将楼的名字改了。”

“您可知他恩公是谁吗?”

赵锦繁:“知道。”

福贵愣道:“您怎么知道?我还没说呢。”

赵锦繁:“猜的。这?不重要,你继续说说,信王去了明月楼后发生了什么。”

福贵:“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信王和?那位的事没了下文,不过听说昨晚信王在明月楼附近遇到一伙强抢民女的地痞,顺道端了那群地痞的老?巢。”

赵锦繁故作惊讶地道:“还有这?种事!”

福贵忽然有感:“这?位信王似乎和?我想的很?不一样。”

赵锦繁问:“哪里不一样?”

福贵想了想道:“戏文里的大?反贼,有恶毒无耻的阴险小人,有雄才伟略的枭雄,他们无论好坏,个个都是心向?大?业日?理?万机,手握权柄之后,无一不是高高在上。没有哪个像信王这?样,会种瓜会养鱼,遇见地痞流氓还亲自捉的。”

赵锦繁道:“他的确是个特别的人。”

每日?政务那么忙,换做旁人光是处理?这?些政务便已精疲力尽,他却仍存许多精力去做别的。

体魄和?脑力都异于常人的强。

福贵和?赵锦繁叙完话,就去忙别的了,全然没将信王收拾地痞这?桩不起眼的小事放在心上。

可他没想到,接下来几天,仅仅因为这?桩小事,朝堂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晚京兆府的人听说信王在明月楼附近遇着了强抢民女的地痞,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派人前去把那些作乱的地痞统统拿下候审。

平常没大?案不出现的京兆尹,对?此事十分上心,亲自彻查了那群小地痞。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就查出了大?问题。

原本?以为只是群好色的小流氓,详查之下竟发现这?群人是近年来大?周各地多起少?女失踪案的主犯。

这?群人和?他们的同伙常年潜伏于闹市之中,拐带掳劫容色上佳的妙龄女郎。被他们掳去的少?女,大?部分高价卖去了烟花之地,剩下那些上等货,则送去给了“贵人”们赏玩。

这?些贵人们,有的富甲一方,有的是朝中重臣。

若非这?群地痞是信王亲手擒获,恐怕此事早就不了了之,信王显然没有要放过的意思。

涉事官员一一浮出水面,查到最后竟发现温家?现任家?主温涟与这?群人牵扯颇深。

为了给成?王世子?铺路,温涟与各方利益往来频繁,给不少?朝中要员都送过美人,这?些美人大?多都出自这?群人之手。

温家?欲图将此事压下去,可惜信王眼里容不下沙子?。

于是乎,这?几日?东宫又热闹了起来。

“他们都说您身上有天子?之气,得上天庇佑,气运绝佳,回回都能绝处逢生。如今信王与温氏之间生了嫌隙,这?储君之位成?王世子?怕是没戏了,还得是您上。”

福贵向?赵锦繁复述外头最近对?她的传言。

“说起来温涟行事谨慎隐蔽,长久以来从未被人抓到过把柄。偏巧那群地痞就被信王撞了个正着,顺藤摸瓜竟牵扯出那么多事。”

赵锦繁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福贵又道:“不过最近外头也有传,信王对?温氏会重拿轻放。毕竟温氏在朝中根基深厚,荀家?与温家?又是世交。权衡利弊,与温氏继续合作能给他带来更多方便。”

“别人也许会,但他不会。”赵锦繁笑道,“因为他这?个人吧……比较任性。”

一切也正如赵锦繁所料的那样,信王并?未在处理?温氏一事上有所姑息。她的储君之位也因此坐得格外稳当。

冬末初春之际,屋檐残雪未消。

赵锦繁最后一次去给老?皇帝侍奉汤药。

这?一日?,百官按品级依次站在殿门外的汉白?玉石阶下,赵氏宗亲尽数候在门外,屋内宫人御医跪了一地。

病榻上的老?皇帝,双目紧闭,呼吸孱弱,他开合着双唇,似乎想说什么。

赵锦繁凑到他近前,听见他唤了几声“阿瑜”。

她如往常一样,面容平静地回他道:“嗯,我在。”

他费力地想从口中挤出一句话,尽管他说得断断续续的,但赵锦繁知道他说的是,要她往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赵锦繁答应了他,虽然他这?句话并?不是对?她说的。

说完这?句话,他便陷入了沉睡,气息细若游丝。

赵锦繁静静守在床榻边,不知过了多久,御医上前查看,号完脉朝赵锦繁摇了摇头。

他大?约是不行了。

赵锦繁上前替他整理?仪容,整理?完后,见他正睁眼看着她,目光有神,看上去很?精神。

御医说这?是回光返照。

他盯着赵锦繁看了会儿,眼里掠过失望:“你不是阿瑜吧。”

赵锦繁没有回答,良久她忽然问他:“您还记得锦繁吗?”

床榻上的人没有回应,紧闭着双眼早已没了声息。

赵锦繁盯着再也不会开口说话的父亲,忽然想起小时候她一直想问他一件事。

她想问他:“您给六皇兄那么多只兔子?,能不能也分我一只?”

不过这?个问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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