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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情急之下,楚轻舟喊出冷山的名字。

但冷山听见“西林”这个名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被隔壁的动静吸引了目光,下意识侧头看向一旁的墙面。

眼看那横梁就要砸下来,千钧一发之际,楚轻舟往左后方看了一眼,那个人影已经不见踪迹了,他低骂一声,松开了抓着鹰的手,同时朝着冷山冲刺过去,在横梁砸在二人头顶的最后一秒,楚轻舟抱着冷山将对方扑倒在床上。

“唔……”冷山的背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磕在了坚硬的床沿上,疼得闷哼了一声,冷汗瞬间从额角落下,他感觉他的腰快断了。

嘭!横梁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扬起一阵土黄色的尘埃。

楚轻舟保持着压在冷山上边的姿势,在冷山耳边吼了一句:“你是聋子吗!”才起身,捂了捂腹部的伤口,他刚才牵动到伤口,也疼得不行。

冷山看着地上千斤重的横梁,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他看着男人捂着伤口强忍疼痛的模样,轻声说:“抱歉,我刚才……没听清,你没事吧?”

楚轻舟看着飞到冷山肩膀上立正站好的鹰,忽然觉得这人是不是故意听不见,好让自己放了他的鹰去救他?

这少年不会还会下蛊吧?他娘的,草原上果然容易出精怪。

“你是巴不得我有点儿什么事吧,”楚轻舟冷哼一声:“走吧,回去。”他现在身上什么武器也没有,如果对刚才那个不明实力的人穷追不舍,只会落入圈套。

二人来到寺庙外,凌晨的天色雾蒙蒙的,几乎一整夜的风雪下得远山皑皑,天地同色,整座山犹如诡秘的仙境。

哈桑毕竟还是只没成年的鹰崽子,刚才受了惊吓,也不扇着翅膀翱翔了,就站在冷山肩膀上歪着脑袋打量周围,冷山牵着马走在前面,楚轻舟跟在后面,谁都没再说话。

走到下山的岔路口时,二人同时停了下来,冷山转过身看向楚轻舟。

他的目光越过稀薄的晨雾与森林里婆娑的树影,到嘴边的话忽然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他其实有些怵这个男人,他觉得对方喜怒无常,一会儿对他凶神恶煞,一会儿又舍身相护,他搞不懂人类这复杂的样子,但当他看到男人腹部渗出的血迹,还是迟疑着开了口:“你往哪里走……要不要骑我的马,我可以送你一程。”

楚轻舟倒是一脸坦然,他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嗯了一声,说:“正有此意。”随即行云流水地翻身上马,俯瞰着冷山,伸出手:“上来。”

【作者有话说】

冷山:人心叵测!人心叵测!!

哈桑的品种是虚构的哦,原型是在大约500万年前就灭绝了的阿根廷巨鹰,翼展最大可达7米。

第0005章 浴

啊?怎么感觉自己的马突然易主了。

冷山仰头看着男人在稀薄地浅金色阳光下背光的俊脸,懵了片刻,垂落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般扑朔了两下,轻声说:“我自己可以。”

楚轻舟没动,也没收回手。

冷山也没再推脱,他伸出手放在楚轻舟手心里,接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了上去,他感受到对方滚烫的体温从背后传来,几乎将他包裹在怀抱里,他的后背贴在了对方的胸膛上,甚至能听见对方心脏的跳动声。他有些不自在地往前挪动了一下,想离身后的人远一些,他也怕碰到对方的伤口。

“你很冷?”楚轻舟不动声色地用指尖摩挲了一下冷山的手心,没有任何枪茧。

“还好。”冷山说了谎,毕竟这是五月,前几日温度都挺高的,他昨天也穿得不多,还把外衣撕了当纱布给楚轻舟用,现在就穿着一件薄薄的普通长袖,大雪方停,山上温度又低,他冷得几乎打颤,但男人明明就裹了几层布条,怎么体温还这么高,不会是发烧了吧?难道伤口真的感染了,要不要问一下他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轻舟:“不冷吗?那你手凉得跟死了三天似的。”

……

算了,不问了。

楚轻舟:“你家走哪边?”

冷山:“啊?不是先送你么?”

楚轻舟啧了一声,用十分苦恼的语气说着万分不要脸的话:“我的手机坏了,和朋友联系不上,你这又没带手机出来,那我只能去你家借了呀,不然,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深山老林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楚轻舟的气息无意间全往冷山的耳边送去,挠得冷山耳骨有些痒,他微微偏开了脑袋。

确实也是,回家把手机借给他而已,也不算什么。

“那往右边走吧。”

楚轻舟浅浅笑了一下,喊了一声“驾”,拉着缰绳,往山下去。

红棕色的马在烟雾缭绕的山间载着二人飞驰,哈桑缓过了劲儿,也不害怕了,展着两米长的翅膀不远不近地跟在上空翱翔。

半小时后,他们在一处地势较平的草原上停了下来。草原上种着一大片胡杨林,但还没到十月份,胡杨林没有变成耀眼的金黄色。

四周的山坡连绵起伏地围绕着这片平地,一座看上去大概有三百平米的木屋出现在眼前,周围被木栅栏围起来。

楚轻舟勒了一下缰绳:“到了?”

“嗯,”冷山点点头,有些别扭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他习惯性想要抬腿下马,但忽然意识到身后还有个人。

楚轻舟倒是极其自在地翻身下马,没管冷山,径直朝着木屋旁边的木棚走去。

楚轻舟严肃地看着木棚,随即转过身,目光凶狠: “这些鹰,哪儿来的?”

这少年竟敢明目张胆走私野生动物?

冷山也从马上下来了,他怔怔地望着楚轻舟,不明白对方突如其来的责难是为什么,他不动声色地退开了半步,隔着一段距离,说:“我是驯鹰师,这些鹰有些是草原上其他人送来我这里驯养的,还有些……是受伤了被我捡回来的。”

“驯鹰师?”楚轻舟蹙着眉,声音冷冽:“你一个驯鹰师,你不知道你鹰的品种?”

冷山的脸唰一下红了,他对于这件事确实有些惭愧,他低着头,小声解释道:“其他的我都知道,就只有那一只……是我父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父亲只说它品种珍贵,很难寻,我后来问过的……但父亲也说他不清楚。”

“你父母在家吗?”楚轻舟扫视着面前的木屋,转而问:“看着不像有人啊。”

“他们过世了。”冷山声音很轻,低得几乎听不见,但并没有过多的悲伤情绪,就像在淡淡地在陈述一件事实那般。

楚轻舟微微睁大了眼睛,顿了顿,将声音放柔了些许:“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问的。”

“没事。”冷山疏离地回应了一声,垂下眼睫,将马拴回马厩,吹了声口哨。

“哈桑,回家了。”

玄色的鹰从天而降,落在木棚的横梁上,歪着脑袋目送冷山。

冷山走到家门前,拿出钥匙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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