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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些时日,她这些年?很少关注萧霁在做什么,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敛了那种懒洋洋的惯常笑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离她越来越远。

洛清嘉说?萧霁心悦她,或许是有过的罢?

在花瓣纷飞之间、在别别扭扭地上门送药,以及除夕背着熟睡的她回?竹喧院时。

可没有人会坚守这样薄弱的、得不到回?应的感情。

这些年?过去,就算有过,也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朝露还?是勉强打起了两分精神:“我来看你,师兄,你……”

她想了半天?没憋出别的词儿来,最后干巴巴地问道:“你这伤……疼吗?”

萧霁握紧了手边的“银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突兀地说?起了另一件事:“我在这里待了两天?,倒突然想起一件过去的事……”

朝露尚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嗯?”

“也是在这个地方,你从锁灵台的那头,”他扬起下巴,看向她身后的峭壁,竟然勾起唇角笑了一笑,“……你从那里爬了上来,在我额头上贴了一张昏睡咒,你还?记得吗?”

朝露退了一步。

他怎么想起了这件事!

这下可好,本就无望的攻略更加遥不可及了。

“你那时候,是来救他的罢?”萧霁斩钉截铁地道,“我好似还?听见了几?句,譬如你问……他愿不愿意?跟你下山,你说?你能护着他。”

他说?完了这句,好似觉得很稀奇,嗤道:“峭壁之下是暗河,他那时尚是锁灵台上的案犯,你为?了救他,什么都不顾了。哈……不过他也不算辜负你,清阳山上为?救你掉下暗河,全身而退,弃了试剑又?如何……你们好一对,咳……”

说?到这里,他情绪比之前激动了些,有丝缕血迹顺着唇角流下,朝露听得胆战心惊,此时也只能劝阻:“师兄,别说?了,你伤得好重。”

她回?头瞄了瞄,确信明舒君没有跟过来后,抬手施术,让绑缚着他的“银蛇”略微松了一松。

萧霁顺着天?柱瘫坐在了地上。

法器又?“嘶嘶”地缠紧了些,朝露苦苦思索,正打算画个江扶楚教?过的疗愈术试试,便听萧霁冷冷地道:“你走罢。”

他捂着自己的手腕,没有看她:“你我虽为?同门,但从不相熟,你何必来看我?怎么,你可怜我?”

朝露飞快摇头,急道:“我真的很担忧你……”

萧霁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你何必担忧我?左不过一死罢了,你以为?我会怕死吗?”

他学着从前的模样,冲她甜蜜蜜地一笑:“哎呀,你发什么抖?无人渡我,在那夜血脉觉醒时,我便该气血逆行、神志不清,乃至爆体而亡了。倘若不是明舒仙尊觉得这些年?被?我骗了,执意?要把我留在这里折磨,我早该自断心脉,不为?他‘丢人’的。”

“丢人”二字咬得极重,不知?是自嘲还?是不屑。

朝露悚然一惊。

她本以为?萧霁此时正想尽办法逃出鹤鸣山,可听他这话的意?思,怎么有自弃之意?。

这可不兴有啊,他要是死了她岂不是连重开都来不及?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劝他不要想着死好像没用,如今她说?一句,对方跟着怼一句,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朝露忽然觉得一阵烦躁。

干脆放肆些罢?

反正都走到这份上了,死马当作活马医。

她转了转心思,立刻决定实践。

“我为?何担忧你?”

于是她重复了一遍,心一横,直接道:“因为?、因为?我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萧霁被?自己的血呛了一口。

话都说?到这里了,朝露心虚地避开了他见鬼一般的目光,搜肠刮肚地为?这句表白增添可信度:“当初,我不断找理由去桃源峰,不就是想多看你几?眼?谁知?道你脾气这么差,把我关到桃源阵中……你来道歉,我立刻就原谅了你,那之后,我屡屡跟着师兄,不仅是为?了寻觅当年?的真相,更是为?了……你呀。”

“话本子上说?,和别人亲密些,才能刺激到你——可你无动于衷,你给我带的礼物,我哪一次不是高高兴兴地收下?你这么多年?……从来、从来没有主动往前走一步,哪怕是说?一句话!倘若没有这件事,或许我们真的就要渐行渐远、再无交集了。”

朝露编到这里,心虚得悲从中来,她忍不住抹了抹眼睛,发觉自己还?真流了几?滴眼泪。

趁着萧霁被?砸得昏头转向没反应过来,她继续控诉,致力?于把错误堆到对方身上:“你如今问我为?什么担忧你?若你对我无意?,你这些年?何必时不时送那些小玩意?儿撩拨我;若有意?,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开口?”

她说?到最后一句,泪流满面。

萧霁死死地盯着她,方才的冷漠荡然无存。

一时之间,他像是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大?饼砸中了一般,甚至有点无措。

“你不要说?方才那样的话了……不要死。”朝露哭到这时候终于真情实感了些,毕竟这句才是真心的,“这不是你的错,你好好活着,一切都会、都会好的。”

沉默。

令人尴尬的沉默。

沉默了许久许久后,朝露才听见萧霁轻笑了一声。

“哈哈……”他越笑越大?声,眼中泛出朦胧的泪光来,“朝露啊,你真是……”

他这个笑是什么意?思?高兴还?是嘲讽?

朝露抬手擦了擦眼泪,心中念了无数句慈悲。

说?这堆话真是夭寿了。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不知?道萧霁会不会信?

笑声戛然而止。

朝露眼泪还?没擦完,有些迷茫地顺着萧霁忽然锐利的目光回?过了身。

江扶楚正站在离二人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他怎么在这里!!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何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方才那一堆谎话连篇的“剖白”,他听见了多少?

朝露吓了一跳,勉力?按捺才没有像兔子一般直接蹿起来。

“师、师兄。”

江扶楚面色平静地走上前来,从袖中掏了帕子递过来:“怎么哭了?”

他瞥了萧霁一眼,语气无奈:“就算是担忧你同门师兄,也不必哭成这样,仙尊们心软,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这个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不知?为?何,朝露总觉得毛毛的,但此情此景下,她也只好装傻,顺着江扶楚的言语道:“师兄说?的是。”

“走罢,明舒仙尊叫我带你回?去,”他弯下腰来,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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